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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后很是怕‘女婿’会变心,男人么,总是这样子,今儿说爱你爱的昏天黑地,过一天,又说找到了真爱,把你撇在一边不理不睬。
“女婿为人如何?”
“挺好的。”
“多大了?”
“比我大两岁。”
贺太后‘哦’了一下,幸好不是跟她年龄不相上下,尽管老夫少妻并不少见,听说是年轻人,那好的很。“家世如何?相貌怎样?家中是不是还有妻小?”
“只一个姐姐,父母去世了。”薛渐离目光扫了一下徐疏桐,见徐疏桐并无不快,甚至还笑眯眯的看着她,薛渐离反到不好意思了。“家中没有其他人,相貌吗……母后您觉得咱们皇嫂相貌如何啊?”
“啊?”贺太后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你皇嫂……你说疏桐,那自然是好的。”
“我觉得您家女婿似乎跟皇嫂不相上下。”薛渐离正经的模样,差点叫徐疏桐笑破肚皮。
贺太后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她脑袋里糊里糊涂,不知道女婿跟徐疏桐有什么可比性,这男女能比吗?不过想到是‘好’的,那也心里欢喜。
“对你好就行。”
“也有对我不好的时候。”
“哦?怎么个不好法。”贺太后着急了,焦急的看着薛渐离。
薛渐离有些埋怨道:“她太霸道了。”贺太后一听是这样,不过是小女儿的埋怨,呵呵一笑。“在家里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允许,那个渐离啊,什么什么不能吃,那个渐离啊,你有孩子你就不要做事了,你做还不如我亲自动手,那个渐离啊,母后你说她是不是特别霸道,什么都不让我干,我除了吃胖,就剩下发福了。”
薛渐离口中虽是埋怨,余光却不断的去瞧贺太后的脸色,她这样做多少有为徐疏影点赞的嫌疑。
要叫母亲知道,自己得了个不错的人,不必担心。
贺太后语重心长道:“他那是爱惜你,你可别不知足,别人想要这个福分还没有,你就别挑三拣四,说女婿的坏话了。”
“好吧,母后说不说就不说,我那是看在母后的份上饶了她。母后,那您和父皇,你们和好了没有?”
“好呢!”
贺太后神情里多少是有些落寞的,她和薛定山确实比之前融洽了许多,可那之后,薛定山有小儿子,有小妖精们缠着,慢慢的又疏远了她。
毕竟自己年纪已大,地位再尊贵也是黄脸婆一个。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尤其对美丽的女人更加如此。
人在病中,脆弱之时是一个想法。待得健康了,活泼乱跳,谁还会想到那个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她两个有许多话说,说的停不下来。本无不可,只是这屋中还有一个人备受‘冷落’,或者因为薛渐离和贺太后母女契合,有说不完的话,结果完全无视了徐疏桐的存在。
她一个人到不寂寞,玩衣带,扭手指,一个人看着门外的白云蓝天发痴,甚至大睡一觉。
一觉醒来,伸着懒腰。眼睛往贺太后和薛渐离那一扫,两人正看着她,她面上一红,擦了擦嘴,坐端正了。
贺太后道:“累了,怎么不去睡。”
她哪里累了,她是怀孕综合症,嗜睡。
“没事,已睡饱了。”要是不睡,她在场听多了人家母女的话,也有许多不方便之处,这样正好避开一些秘密话题。
薛渐离她们也谈的差不多,把徐疏桐撂在一边,不大好意思。又想起若非是她,自己母女二人哪里能这样快见面。
同样是母女,彼此之间思念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皇嫂,二傻可有消息了?”
“有了。”
薛渐离双眼放光,“那不是很好。如何?她平安吗?没有受伤吧!有没有吃苦头,那群杀手可都是些冷酷无情的家伙。”她平时也有听徐疏影说起过,杀手的训练是非常苛刻且无情的,杀人如麻,他们自己早就‘如麻’了。
要去掉他们所有的‘感情’,所以疏影被抹掉了记忆。尽管现在记起了小时候的事,不过人还是冷冰冰的,当然抹不抹掉记忆,对徐疏影来说都是一样。
冷冰冰就好。
贺太后听闻,异常欢喜。“她还像过去那样爱吃吗?”二傻似乎不大待见她这位皇祖母。
“是,饭量增加,能吃两小碗。”
那么随着日子的增加,饭量还有很大提高的空间。这话,徐疏桐是不便直接说的,免得被当面提起生了个‘女饭桶’,又把自己是饭桶的事曝光了,接着薛意浓是个饭桶的事也曝光了。
于事实到没啥,就是于形象有损。
这些事,方便‘折在袖内’,不与人说。
贺太后郁闷了一下,小孙女很好,那她就放心了。“既然她没事,那你也该稍微关注一下选秀了,按时间,差不多好到最后总选了,今年有几位美人还是很出风头的,像是那个叫余什么的,还有个叫颜什么的,说是护军侯小时候丢失的妹妹,长得十分美艳动人,我见犹怜。”
“是,臣妾有空会去瞧瞧,务必帮皇上选到合适的佳人。”这话本来没什么不对,可是放在薛意浓身上就有点儿不伦不类。
薛渐离撑不住先笑了。
贺太后道:“你笑什么?”
“我笑皇嫂真是贤惠,只怕皇兄消受不起。”
“她有什么消受不起的?”贺太后心里起了疑,难得渐离知道了那件事?
薛渐离也自知说错了话,薛意浓的身份她还是从徐疏影嘴里听说的,自己说知道,肯定会引起母后的恐慌,她是万万不肯说的。她嬉笑道:“啊哟,皇兄是痴情的人,哪里需要那么多妃子,有几个就够了,省得人多照顾不过来。”
贺太后这才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
薛渐离呼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心虚了。
徐疏桐不肯叫薛渐离为难,看了看门外的天说:“不早了,母后我们是不是早点回去,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出来烧香已经很久了,早该到家了。”
贺太后心道:“也是,别耽搁的久了,叫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踪。”当下就要走。薛渐离自是舍不得,叫她有空过来,母女俩说说话。
“皇嫂也常来。”
“我也想呢!”
薛渐离将两人送出去,贺太后先登的马车,徐疏桐挽住薛渐离的手,低声道:“李将军已经回来了。”薛渐离面孔白了白,她又道:“疏影不日就回来。”薛渐离点点头,送两人上了马车,看着她们走远才罢。
徐疏桐先将贺太后送回去,再回宫。回到宫中,脸早被晒得两坨红挂在脸上,存惜直送到她屋里,说道:“娘娘,奴婢给您打洗脸水去。”
徐疏桐挥挥手道:“快去快去。”才走的几步路,就感觉身上着了火似的,脚底板也生出热来。她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拽着帕子扇着。
身后有人蹑手蹑脚的过来,抱她抱了个结实。“徐娘娘,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想死人了,烧个香难道把庙烧了不成?费这样的功夫。”
徐疏桐伸手向后摸摸薛意浓的脸,给自己的手掌降降温,“可不是,一座庙烧成了白地。母后老人家很是气恼,问菩萨为什么没有给皇上赐个皇太子。”
“哼,她到想的美。要什么皇太子,我觉得小公主就好的很。”
“我原也这样想,只怕朝臣不答应,闹着要选秀,闹着要封皇太子,这日子何时是个头,我总在想是不是这其中要便宜行事。”徐疏桐深为忧虑。
“这有什么难,只要我和徐娘娘多多努力,总是不难的,是不是?”
徐疏桐见她只是说笑,摇了摇头。“我说真的。”
“我又没有说假的。疏桐,坐下来,我给你捏捏腿。走了半天,都不累么。”
“累的很,正想劳动皇上的御手。”
两人走进去,薛意浓拉了一张凳子给徐疏桐坐,让她抬起腿来,放在自己腿上,从脚踝开始,一路捏上去,捏着捏着手就钻到了徐疏桐的裙子里,摸了一把。
“徐娘娘,腿很白,很嫩。”
徐疏桐用帕子甩她脸上,“胡说八道。”动作有点儿粗鲁,人却没有生气,笑嘻嘻的陪着薛意浓开玩笑。
薛意浓见她鼻尖冒着小汗珠,睫毛上也沾了汗,额发也湿湿的,尤其那双眼睛,只一笑,就妖里妖气,勾魂的很。
十分不满道:“徐娘娘又在放电,害人家不能自持,徐娘娘要负责任,还不把脸递过来,给我香一个,不然我可不依,你这叫害人不浅。”
徐疏桐凑过脸来,用手指一指。不意薛意浓用鼻尖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说道:“疏桐真香,连汗都是香的,叫人恨不得……”
只听凳子啪嗒一声倒了。
薛意浓紧紧将徐疏桐抱在自己腿上,“你可逃不了呢!”她两只眼睛水水的望着徐疏桐,分明情动的厉害,早捺不住将嘴唇递过去。百般甜吻,又不必顾忌二傻突然冒出来,实是这段日子以来最惬意的事,心里头又不用担心二傻此刻如何。
外头存惜打了水进来,刚说了‘娘’一个字,停住脚步,不再说了,心道:“从没见过这么心急的,洗把脸能花个多少时间,大门开着就胡来,乱来,我的小心脏怎么受得了。”感觉自己脸阵阵发烫,头一低就要浸到手里的铜盆里,让冷水醒一醒脑才好。
料到两人必定要花些时间,正踏步要走,却听薛意浓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能够了。”原来久不亲热,薛意浓紧张的全身冒汗,汗化成烟从她的头顶阵阵飘出来。
原本情意满满,这下却成了喜剧。
衣服都能挤出水来,“疏桐真是厉害,这一会儿就叫人魂不守舍,什么皇太子,我看我除了你,根本谁都不要,只要你就好了,整个人连分心都不能了。全身软的不行。”
她这样大义凛然的说出来,又是这样叫人脸红的话,可是徐疏桐却感动的不行。心道:“原来她是怕我多想,我不过一提皇太子,她就晓得我要说那些妃子什么的。”她笑道:“我还没有发挥,等孩子生了,叫您也尝尝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笑之间,满是自信,仿佛这样大一个薛意浓别想逃出她的手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