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老警一见这俩人动起手来,当下也不含糊,马上便挤上来帮忙!
这样一来,马小辫顿时显得势单力孤,扯着嗓子冲我们扭头喊道:“老杜老牛,你俩还闲着干嘛?快帮忙啊!”
这些家当是老牛的身家性命,现在一见马小辫首当其冲,他马上也就顾不得对方的身份了,也冲过去加入了抢夺。
当然,我没有贸然出手,因为我知道袭警的罪名可不是我们能担当得起的。
见我还在犹豫,马小辫焦急道:“老杜快动手,他们不是老警,是假冒的!”
我一愣,老警还有假冒的?
那几个老警似乎有些焦躁,领头的那个举起手里的警棍,只一个回合便把牛大拿的脑袋砸出血来!
牛大拿捂住脑袋,血还是顺着指缝流到脸上,眨眼就成了一个血葫芦。马小辫忽然跃起来,抓住一个老警的领口使劲一撕,嗤啦一声,扣子蹦掉,露出背上一尊栩栩如生的纹身!
我一见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人身上也是一具曹操的画像!怪不得马小辫说这些人不是老警。是的,可爱的老警叔叔肯定不会纹身,更不会纹这一具诡异的曹操像。
“妈的,想黑吃黑……”牛大拿说到这里不由唔了一声,我一看,他早已被一个老警击到了腮帮子,一头栽倒在地上,刚挣扎了几下,又有一个老警一脚踩在他的头上,顺手把他手里的袋子夺了过去,拔脚便跑。
这时,马小辫愤怒的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后面的一个老警骂了一句粗话,举起手里的家伙便朝他的脑袋砸去!
如果这一击得分,那么马小辫恐怕马上就要开瓢!
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我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伸手从茶几上抄起一只茶碗,略一运气,刷地一声便朝那人的脑袋砸去!
后发先至!那根胶皮棍还没有落到马小辫的头上,我手里的茶碗已经带着风声结结实实准确无误的命中了那家伙的脑袋!
只听一声闷叫,那家伙急忙扔下警棍,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那几个假冒的老警见状愣了一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便撇下牛大拿和马小辫径直朝我杀来!
凭我的武功,这三四个老警我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屋里地方狭窄制约了我的手脚,无奈,为了尽快结束战斗,我从背上迅速解下霸王琮,撕开包裹着的布,顿时,乌黑中夹杂着黄澄澄色彩的上古神器霸王琮便凸现出来!
见我亮出了武器,那些人也就不再客气一拥而上,那些胶皮棍劈头盖脸的便向我招呼过来!
虽然我亮出了霸王琮,但是知道这家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自然不敢硬碰硬,这要是被弄坏了,可是让我后悔一辈子的。所以,尽管我手里拎着霸王琮,也只是为了壮胆气,哪敢碰那些胶皮棍半下?
可是,那些老警以为我怕他们,疯狂的拎着家伙劈头盖脸朝我袭来,躲闪不及,肩上和背上早已经挨了几家伙,这些人下手毫不留情,疼得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慌乱中,一个家伙的警棍再次朝我的脑袋砸来!
奶奶的,这分明是往死里整啊,我本能的把手里的霸王琮向上一迎,只听嗡地一声,那家伙手里的警棍竟然被震飞了,砰地一声,正砸在那具硕大的未来佛像上,那具未来佛像发出一声闷闷地噗响,竟然被穿透了一个大洞!
我不由一愣,因为刚才六子说过,这家伙值老钱了,我们兜里的那些青铜器全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来这一具未来佛。
那些老警也是气急败坏,像疯了一般想我涌来!
娘的,既然已经开了杀戒,就不怕再沾染血腥!我一咬牙,手里的霸王琮呼啦啦的舞了一个风雨不透,那几个老警早已惨叫着滚到了一边,在地上捂着脑袋或者肩膀嚎叫个不停!
马小辫和牛大拿俩人喜笑颜开的走过来,当路过几个倒地的老警面前时,还狐假虎威的踹了几脚。
牛大拿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些东一件西一件的宝贝,有些心疼地说:“奶奶的,这些可是老子拼着性命挖来的,要是磕着碰着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爹啊!”
说话间,门开了,六子进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张大了嘴:“哎哎,这是咋回事?啊,我的宝贝!”
说着话,六子发现了自己的未来佛被损坏,哀嚎一声便扑了过去!
牛大拿拎起袋子走过去道;“六子,这可不是我们弄坏的,是那些冒牌货弄坏的,要是索赔,你尽管找他们好了!”
六子转过身咬着牙指着那几个老警问:“是你们谁弄坏的?”
为首的老警有些不爽,白了六子一眼道:“咋了?老子们豁出性命帮你抢东西,你不犒劳也就算了,砸坏你一个破木雕就翻脸了,你奶奶的啥人啊!”
牛大拿一愣:“六子,你……”
六子阴着脸,愤怒的咬着下嘴唇,心疼地抚摸着那尊木雕,不耐烦地说:“你什么你,不错,这注意就是我想出来的,老子就是要黑了你的几件青铜器,懂了吗?”
“你这是犯了古董行的规矩,干我们这行的,走赝不算坏规矩,要不打眼,你们也没饭吃,可是要是想黑货,那可是犯了大忌啊!”牛大拿冷冷地说。
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话已经说的很明了,原来这几个老警竟然是冒充的,当然都是在六子的授意之下。
六子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指着几个老警,道:“你们几个,如果不把他们撂倒在这里,这尊木雕就由你们来赔偿!”
那几个假老警自然知道这尊木雕的分量,当下也不含糊,朝我们几人涌来!
屋内地方不大,若继续缠斗下去恐怕对我们不利。当下只有速战速决趁早逃离这里才是上策!
这样一来,我们也没必要再客气。之前是为了保卫明器而战,下手还有些收敛,现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再要是客客气气的防守,那真是比傻×还傻×!
当务之急是全身而退,不仅人出去,那些明器也不能落下一件!正想着,那几个人犹如凶神恶煞向我们扑来!
说实话,别看马小辫和牛大拿平时咋咋呼呼,可是这俩家伙根本没有一丝实战经验,也只有我仗着身高体大和会个三招两式,堪堪抵住这伙流氓!
虽然我武功不差,可是在这弹丸之地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而那些老警现在却是愈战愈勇,他们想不猛也不行,那尊雕像他们赔上身家性命也赚不来的。
我们节节败退,已经被逼到了最里面。
再往里面就是后院了,后院的面积虽然大,但是也相对比较安静,如果在那里把我们几人解决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我们还真不敢贸然进入后院!
牛大拿眼珠一转,忽然拿起角落里的一颗石质的仕女脑袋,对准那尊被六子视为镇店之宝的未来佛木雕道:“六子,你要是再不住手,老子就砸了你这宝贝!”
六子气急败坏地说:“你若是敢砸了我的宝贝,老子要你的命!”
牛大拿一见锁住了六子的软肋,得意的说:“那你们赶紧放我们出去,不然,嘿嘿……”
这时,大门外忽然走进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穿着一件白色的对襟粗布上衣,下身穿一件白色的特别肥的裤子,很是休闲的打扮,颌下一缕银白的胡须几乎垂到前胸,手里还哗啦啦地把玩着一对锃亮的钢球。
老人一进来,看到我们这些人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禁咦了一声道:“胖六,这是干什么?”
六子一见此人,马上便垂手侍立,毕恭毕敬的说:“张舵爷,什么风把您吹来啦?快里面坐!”一边说,一边示意那些手下赶紧把手里的家伙什收起来。
牛大拿急忙跑过来道:“张舵爷,六子犯了古玩界大忌,他要黑了我这批货!”
张舵爷道:“你是谁?”
牛大拿此时倒不再忌惮六子这伙人,冲张舵爷作了一揖道:“我是五柳观村牛破天的儿子牛大拿,您忘啦,前年我和老爹还孝敬过您一杆汉代时的玉石烟嘴?”
张舵爷一下乐了:“哟,是你这小崽子啊,两年不见倒不敢相认了。你爹的葬礼我还托人上了一份厚礼呢,唉,干咱们这行的脑袋真是在裤带上掖着呢!”
牛大拿说这话,便搬来一把椅子给张舵爷坐了,接着便站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捶着肩头道:“张舵爷,我本想把手里的库存卖了便洗手不干,可是这六子却想黑了我的东西,您说这不是犯了业内大忌是什么?”
要说这牛大拿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单单就他这拍马屁的本事我和马小辫就学不来。张舵爷面色一沉“六子,这是怎么回事?”
六子一见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张舵爷,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知道牛破天死了,便想从这几个孩伢子手里把这几件坑货骗过来,谁知这几个家伙不好对付,东西不仅没有抢过来,还砸坏了我的镇店之宝未来佛!”
张舵爷冷笑道:“单你坏了这行里的规矩这一点,我就可以卸掉你的两条腿,再把你逐出这古玩街,好在你损失不小,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不过这几个孩子你也别难为他们了!”
一个老警嘟囔道:“就这么便宜了这帮小崽子?”
话未说完,六子猛然转过身,朝着那家伙的小腹上就是一拳,恨恨地道:“舵爷的话你还敢有意见,你不想活了!”
张舵爷假装没看见,冲我们几个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走吧,留下两件东西,算是作为对六子店里的赔偿吧。”
牛大拿挑拣了两件随手放在茶几上,那六子冲着张舵爷磕了几个响头:“谢舵爷,谢舵爷!”
牛大拿拎着剩下的几件明器放到张舵爷的面前,道:“张舵爷,感谢您老今天拔刀相助。这几件青货,就当是孝敬您啦!”
此言一出,我和马小辫马上便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这些东西是牛破天用命换来的,牛大拿也一直视这几件东西为宝贝,刚才为了它们还给六子血拼一场,可是现在却乖乖的要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