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玉玲被带走之后,我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像是面条一样瘫软下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我努力想睁开眼,可是两个眼皮黏滞的厉害,只听见牛大拿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聊天。
我只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等杜修言把伤养好了,我就带你们走。
牛大拿说,老战,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我这才知道那个熟悉的人竟然是战歌。我急忙哼了一声,老战便爬到我的床前说,杜修言你醒了?
我想说话,可是却没有力气张嘴。我这才发现自己太虚弱了。老战凑到我的耳边说,好好休息吧,你呀被那只宣山狐夺取了真元,而且它的爪子又坏了你的丹元,所以你现在及其虚弱,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
说完之后,老战说他要出去一下,让牛大拿陪着我。
中午时分,我是被一阵哭声惊醒了的,我醒了过来,这才发现病房里又来了一位病人,陪床的家属爬在病人的身上大哭不止。
我浑身还是没有力气,牛大拿给我倒了一杯水,伺候我喝了,之后他便接到了邱兰英的电话,然后这小子笑嘻嘻的说,老杜,你先自己在这呆一会,我出去耍一会。
我点点头,这小子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时,那个邻床病人还是一个劲儿的伏在病人身上低低的啜泣,我一看她的两个眼睛都哭的红肿,就问她干嘛哭得这么伤心,这不是在医院么,应该相信医生能给你们看好的。
那个妇女见我只是一个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也是四十来岁,正当壮年,就是一脸灰气,头发都有点微白,呼吸微弱,就问那女的大哥这是什么病啊。
那女的说也不知道,就是天天发烧,说胡话,这几天越来越厉害了,你说这该咋整。特别是今天上午昏迷之后,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我害怕啊。
我说既然这儿查不出是啥病,那这么不转院。
女人叹了一口气说,没钱啊,两个娃都上学呢,他整天在建筑工地上打工,挣的钱刚好够花,哪还有钱去大医院看呢。
我叹了口气,正要劝慰她,忽然感觉不对,这病房里的气氛有点压抑,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探着我,我抬头四处去看,在病房中好像流动着一团黑气,所以使这个病房里的东西看起来朦朦胧胧又阴森森的,虽然开着灯,还是感觉暗。
我使劲往那个男人凑了凑,那过他的胳膊号了号脉,虽然杂乱,但是还比较有力,知道这个男人暂时还没有危险,于是问她这男人什么时候这样的。
那妇女和我说了一会情绪好了点,告诉我都一星期了,这大人发烧怎么会那么长时间,又不是小孩子,再烧下去准把人烧坏了。而且他也不是光发低烧,好像还发冷,打摆子。
那妇女抬头又看我一眼道,关键是他这几天整宿整宿的说胡话,一会哭,一会笑,吓死人了。大夫都没招了,通知我们转院好几次了。他明天要是再不好,估计医院就停止用药,让我们走。
那妇女似乎是找到了诉苦的对象,告诉我他男人本来一直都是在建筑工地上干活,身体也壮,可是几个星期前帮人家推倒了一栋老楼,回来就发烧了。
不过那次发烧回来没几天就好了,施工方打电话让赶快去,因为大概是违章建房,只能夜里盖,挖动下面的老地基的时候,他和另外一个人挖出来两具人骨头。
那两具人骨头很可怕,连上面的腐肉都还没有烂尽,一大一小,像是一家人,施工方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利益的驱使使他们忘记了害怕,也没报警,将两具骷髅装进了密封袋,拉到荒郊野外给埋了。
而且还给在场的每人一份封口费,将工资还提高了一成。
本来他们这些人挖到了人骨头,觉得晦气,不想再接着干,可是都是穷汉子,禁不住施工方给出的高价,于是就又接着干了下去。
可是没过两天,出事了,他和另一个挖出骨头的工友都发烧发冷说胡话。
那妇女边讲边冲着我说,大兄弟,你说这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邪物了。
那妇女说到这里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这肯定和那两个尸骨有关系,便安慰了她两句。那女人见我承认她的猜测,悲伤大减,说,我一直疑惑我男人是中了邪,可是根本就没有人信,说现在是新社会,哪里有什么鬼祟邪魅,我若是坚持的话,别人就会把我当成另类看待。
我心说,等牛大拿来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把这位妇女的事情处理一下。
到了晚上,牛大拿还没有回来,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是又和他老婆邱兰英鬼混了,战歌也没有来,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
我蒙着头,脑袋依然是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估计那个宣山狐把我的精元差点毁了。这也是我伤的最厉害的一次,真想不到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竟然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这个时候哭声又响了起来,那哭声很奇怪,说完全是哭也说不上,因为还有点像是笑,诡异极了,而且声音不高,我刚好能够听到。
本来我觉得那女人又想不开了,虽然心里被哭得慎得慌,也懒得去管了,而且自己身体也不允许再去多管闲事。
可是又听了一下,我忽然打了个激灵,不对,这是个男人的哭声!
男人?那个男人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么?
在他床边守着的女人呢?她应该不会轻易离开的,自己的男人醒来的话,她肯定激动的说话。可是我听了一会,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只有那个男人压抑的怪哭,嘿呜嘿呜。
我躺不下去了,偷偷掀开自己的被子从缝隙里面扭头往那边看去。
邻床的那个男人此刻竟然坐了起来,仰起头来在那哭笑。他的女人趴在床边,似乎是太累了,睡着了。对于男人醒来的状态,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我觉得很奇怪,男人要是好转了点,首先会喊醒自己的女人,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笑。
并且一边笑,一边把自己的输液**给拽了过来。
点滴**很快被男人的劲头给拽掉,作为一个常年在工地干活的人,即使在病中,也并不缺乏力气。
当输液**被扯下来之后,血液开始疯狂的回流。
一瞬间,已经回流到了点滴**里,成一种暗红色。
我一看情形不对,心说这男人肯定是出事了。
那男人虽然声音很大,可那个女人并没有惊醒,而男人也毫不理会。并且把充满血液的点滴管在他老婆脖子上绕了几圈,最后抓住了两头,木呆的脸上开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看见那个女人已经慢慢的伸出了舌头,嘴角流出了口水,眼睛也开始往上翻,呼吸已经几乎难以为继,可奇怪的是,她的双手并没有去拽那个输液管,好像是心甘情愿的被勒死,又或者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我大吃一惊,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坐起来指着呢个男人喊道,快松手,尼玛的快松手,他是你老婆。
可是我使劲喊,那个男人仿佛无视,嘴角流露出诡异的笑容,手里愈发用力起来,我甚至看到输液管子已经勒到了他老婆脖子的皮肉里。
没办法,这个男人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可是我又伤了元气,挎包又没有在身边,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平常人,正好我身边有一个输液用的架子,我伸手就抓了起来,使劲的砸到门上的玻璃上。只听哗啦一声,门上的玻璃被我砸了一个稀巴烂,哗啦啦的溅落2病房里还有楼道里。
这时那个女人已经开始蹬腿了!
这一层已经睡下的病人全被我惊醒了,几个人甚至还跑过来看究竟。
这时候一个值夜班的护士才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一边将手机往白大褂装,一边指着喊,别砸了,再砸我报警了啊。
而这时,那个女人已经不动了,看起来好像是死掉了。
那个女护士已经打开了门,看到那个男人还是使劲的勒住自己的老婆,吓得不禁大叫一声,慌乱的喊道,救命啊,你们快救人!
这时候一群人才惊慌失措的闯进来门,几个男的将发疯的男人按住,那男人依旧在桀桀的怪笑。
那个女人软软的,闭着眼,像是你一根面条们一样瘫倒在地上。
女护士赶紧喊来了值班的医生,赶紧给这个女人抢救,然而女人没有醒转,问了我一下境况之后,决定先给这个男人打上一针镇定剂。
几个按着男病人的男的已经有点按不住他,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得惊人,因为我从那几个摁着他的人吃惊的脸上就看了出来。
我依然躺在床上,可是那个男病人扭着头对着我笑,透过人群,歪着头好像看一件新奇的东西。
一群人议论了一下,说报警吧,这毕竟属于谋杀。
值班医生点头同意,一个小护士就跑护士台打电话报警去了。
镇定剂这时候也送过来了,医生干净利索赶紧注入到了那个病人身体中。
一阵强烈的挣扎之后,那个男人开始软了下来,慢慢地躺下了。
我看了一下地上的点滴,里面的血已经凝固,狰红狰红的,格外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