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小辫从水里爬出来,费力的钻进那条洞穴里,洞穴里初始还有水,深可没膝,可是走了大约几十米之后,变开始逐渐出现浅滩,脚下到处是泥泞的苔藓。马小辫拿着荧光棒走在后面,我手里拿着莫不斩走在前面,虽然我们之前用四脚鱼做了实验,但是我们还是怕有所失误,在这诡异万千的古墓里,稍微差池便可能使我们万劫不复命丧黄泉。
洞穴不高,我和马小辫弯着腰才能勉强通过。洞壁上不时竟然露出人工开凿的痕迹,我和马小辫很是吃惊,难道这竟然是人为的?
我们俩在洞穴里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这条洞就这样一直蜿蜒,好似没有尽头。我和马小辫累得实在不行了,两个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马小辫说,老杜,这要是没有尽头,我们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自从进入这古墓,我不知道我和马小辫已经在这古墓里待了究竟多长时间,严重的时间错位,是我们迷失了最基本方向。
我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泄气,这条路只要没有玄机,就一定有尽头的。我安慰马小辫说,也许再走几步,可能就是出口。
马小辫叹了口气说,这希望太过迷茫……说到这里,马小辫忽然咦了一声说,老杜,我感到了一丝凉风,你感到了么?
感到了凉风?那就说明这里就距离出路不远了!
我们俩急忙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加速朝前走去。
大概走了四五十米,忽然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堵墙。这堵墙的出现一下子把我们生还的希望拒之门外。
马小辫像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看着,许久,他忽然大吼一声,一瘸一拐的跑到那堵墙前面,使劲的捶打着墙壁,样子像是疯了一般。我吓了一跳,急忙走了过去,刚要拉住马小辫,忽然我就觉得脚下一空,我和马小辫还没有来得及啊上一声,便跌落下去。
这次跌落的落差并不大,大概有三五米的光景,我和马小辫再次落入了水里,只是这次落入水里的感觉明显不同,这里的水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冰凉,很是温暖,而且水底竟然有丝丝的亮光透出来,我和马小辫憋着气费力的朝着亮光游去,等亮光距离我们的头顶的时候,我和马小辫一抬头,哗然间一阵刺眼的阳光便射的我们俩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忽然我们的身边传来几声欢呼,接着,杜丽丽的声音犹如婉转莺啼,牛大拿的声音喜中带泣,何家丽的声音带着真诚,这三个声音像是组成了一个交响乐。
我和马小辫睁开眼,远处的岸上,杜丽丽、何家丽、牛大拿正一脸焦急的冲着我们挥手,我冲马小辫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说,马子,我们活着回来了!
不错,这正是小王湖——进入小王山腹地的入口。马小辫冲我勉强的笑了笑,眼睛一闭,整个人向后一仰,便向水里沉去。而岸上的牛大拿几乎没有犹豫,连衣服也没有脱,一个猛子就扎了下来,跳进了这冰冷的湖水……
马小辫被救上岸来,我们已经近乎虚脱了。牛大拿急忙在岸边点燃了一堆柴火,熊熊的篝火不一会就把我们烤的暖暖活活。马小辫虚弱的睁开眼,冲牛大拿点点头,表示感谢,而牛大拿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只野鸡,已经烤的肥油滋滋,我和马小辫像是饿狼一般扑上去,一人抢过一只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杜丽丽在一边娇嗔的说慢点吃,别噎着你们。
我们一边吃,一边听牛大拿讲,原来,牛大拿被尕匣有领出来之后,并没有走,一直守在这小王湖边,因为他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来。
此时的伤口已经被杜丽丽包扎好了,杜丽丽皱着眉说,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怎么浑身是伤?
不问这还好,一问,马小辫便忍不住把迷彩服的事情说了一遍,杜丽丽大怒道,等下次让我见到他,一定活剥了他,真是农夫和蛇。
正在说话间,忽然,就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发出一阵声响,牛大拿心下疑惑,说,难道野鸡或者兔子?说着话,就端上枪,慢慢的朝着那里走去。
草丛里马上便传出一个人惊恐的声音,别开枪,别开枪,是我!
一个衣服褴褛的人从草丛中爬了出来,这个人浑身是血,脚步趔趄,不是那个迷彩服又会是谁?
牛大拿一见大喜,一把拎起他来,大喊道,老杜,你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件什么礼物?
一边说,一边像是拎着一条死狗一样吧迷彩服扔了过来。迷彩服知道我们这次肯定是饶不了他了,一个劲的磕头捣蒜,甚至甘愿认杜丽丽做干娘,只求我们放过他。
杜丽丽此刻心情大好,亲自把迷彩服绑到树上,手里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嘻嘻笑着问迷彩服,你这是想要文死还是武死?
迷彩服浑身哆嗦说,只要不让我死,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杜丽丽撇了撇嘴说,得了吧,你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鬼才信你的话。
马小辫在一边咬牙切齿的说,杜丽丽,替我宰了他。这丫的差点要了我和老杜的命!
何家丽犹豫道,最好别弄出人命来,要不然我们谁也逃不了干系。
迷彩服在一边急忙搭腔道,对对对,别杀我,不然警察们肯定放不过你。
杜丽丽眼珠一转说,你这人实在太坏,不杀你吧对不起良心,杀了你吧,又怕触犯了法律,这样吧,你去水里游十圈,我们就放了你。
迷彩服急忙点头说行,其实我知道这和要他的命差不多,因为,他的双手已经残废,不可能绕着小王湖转上十来圈,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死法。
可是迷彩服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等他跳进水里的一刹那,竟然对我们笑了笑说,你们难道忘了我在部队里是干什么的了吗?不要说游十圈,就是一百圈也没问题!
我这才想起这家伙在部队里参加过野外生存技能考核,这点困难恐怕根本难不住他。牛大拿似乎很是生气,抓起一块石头朝着迷彩服砸了下去,迷彩服一一躲开,得意的说,老子大不了从这里再次进入小王山腹地,肯定不会落入你们的手里了,尤其是这个小魔女,长得挺好看,尤其是那两个大胸,手感真好,啧啧,老子这一辈子都难忘,谁知却是一副蛇蝎心肠……
说道这里,杜丽丽气的脸色发白,直接就从牛大拿手里夺过枪来,对准了迷彩服,迷彩服这才说了一声拜拜,朝下一扎,便钻到水底。
马小辫愤愤的说,这下子又放虎归山了,真想不到这迷彩服这么狡诈。
杜丽丽却笑笑说,他逃不掉。说完,冲牛大拿努了努嘴说,牛大拿,看你的了!
牛大拿笑着说,放心吧,没问题。
我和马小辫一头雾水说,怎么,你们还有什么办法?
牛大拿从挎包里掏出一根已经系上****的炸药,说,就这一棒药,估计就会让他永远留在这小王湖里了。
马小辫大吃一惊说,你想好了?这可是犯罪!一边说一边朝着何家丽努了努嘴。马小辫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三个和杜丽丽都是自己人,别忘了还有我们的宿敌何家丽,她要是去告发你,你小子可就得坐牢,弄不好还得偿命。
何家丽可能看出了马小辫的心思,笑了笑,走过来从牛大拿手里接过炸药包说,我来试试这炸药包的威力,看看能不能炸出几条鱼来!
说完,何家丽接过牛大拿手里的打火机,点燃导火索,牛大拿数到三下之后,何家丽便使劲扔到了小王湖里,接着就听见湖底响起一阵闷响,从下面便泛起一阵暗白色的水花。
何家丽拍了拍手说,不知道这野外生存技能的冠军,能不能抵得住这一管炸药的威力。
很明显,这时何家丽在向我们示好,也在是向我们证明,她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和我们站在了一起。
我说,何家丽,禹妇说了,即便我们把这金刚杵放回到原地也不能解除我们身上所中的鬼脉,除非找到张志,只有他才能解除我们身上的鬼脉。
何家丽久久不语,接着叹了口气说,无论是从考古来说买还是从盗墓来说吗,这是我最失败的一次经历,先不说里面诡异的事件,我们进了小王山腹地,竟然连卫襄公的棺材都没有见到,真是丢人。
凛冽的寒风,从小王湖上刮来,我们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尤其是马小辫浑身哆嗦,即便是在火堆旁边,也是两排牙一个劲的打架。
杜丽丽走过去抹了抹马小辫的头部,皱着眉说,发烧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牛大拿背着马小辫,杜丽丽搀扶着我。我们几个人就这样慢慢的往山下走去,随从我们一起来的六子,已经永远的留在了小王山腹地。也许正如张舵爷说的那样,盗墓者最终的归宿,就是留在墓里,那样才对得起自己遭下的孽,那么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是不是最终也难逃类似的结局?
三牛、李壮、大个、阿龙,这四个好兄弟也留在了小王山腹地,他们这次完全是被王晓忠骗了,因为王晓忠的意图就是为了独吞他们死后留下来的巨额赔偿,不然凭他的身手,绝对能帮得了兄弟们的。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等我们到了小王村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了,到处是影影绰绰的灯光,整个小村子安静祥和。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狗吠,接着整个村子的狗似乎都叫了起来,我们正在不知所措,忽然就听到一阵叫喊,接着便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的人来,这些人都端着铁叉棒子铁锹等农机具,但是我知道他们不是去耕种的,现在这农机具已经变成对付我们的武器了。
何家丽走上前问,乡亲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站出来指着我们说,我是三牛的大哥,你们把我兄弟弄到哪儿去了?
何家丽皱着眉说,三牛兄弟把我们领进了小王山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怎么,难道没有回来吗?
三牛大哥冷冷的说道,王晓忠说,你们几个人已经把三牛李壮等几个人杀害了,尸体推入了小王湖,其中大个的尸体被埋子在那口古井旁边的桑树林里,好在今天我们已经找回来了。
何家丽冷冷的说,这不过是王晓忠的一面之词,有本事你把他叫出来对质。
三牛大哥冷冷的说道,王晓忠的母亲有病了,被王晓忠送到县里去看病了,估计这两天是回不来了。
我们这才发现,我们来的时候开的两辆桑塔纳不见了,这自然是王晓忠和苏穆修开走了,当然,王晓忠的母亲肯定不是病了,他这是被王晓忠转移了。不过,对于这两辆车的损失,何家丽并不在乎,只是眼前的困境使她难以摆脱。
那些村民一个个的围上来,包围圈也越来越小,对这些村民根本讲不清道理,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完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了凄厉的警笛,接着两三辆警车呼啸着来到身边,这些村民一见急忙让出一条路来,纷纷说这里面有几个杀人犯。
几个警察走过来看了看我们,冷冷的说,有人举报你们杀了人,给我们带走,全部拷上~!
我的天哪,这些警察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啊,怎么也不核实一下,我知道这肯定又是王晓忠报的案,是啊,就算我们没有杀人,可是这盗墓也不是什么小罪,判一个三年两年的估计都是看着面子。
何家丽很是抵触,把他在城管上班的哥哥都抬出来了,可是那些警察根本不买她的帐,看到她拒绝上车,上来就把她塞到了警车里,甚至一个警察还朝着她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我冲马小辫苦笑了一声说完了,马小辫笑笑说,这就是命,如果该我们兄弟住监狱,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紧紧攥住杜丽丽的手,有些内疚说,丽丽,这次连累你了。
杜丽丽朝着我做了一个鬼脸说,给你在一起就是住监狱,也是幸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