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恢复如初的马小辫不住的向凌风萧敬酒,眼里满是感激与敬重。老马也对凌风萧治疗狂犬病的方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向他讨要。
凌风萧呵呵笑道:“其实,世界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选不对的药。狂犬病在医学界也许是个难题,但是,世界上确实有治疗此病的良药。这些是历代道家有才之士在炼制丹药时无意得出的方子。其实也简单,从咬人的动物身上,揪其尾尖上的毛,再配上蒲公英汁,以无根雨水为药引,便能轻松治愈。”
蒲公英的土名其实就叫婆婆丁,只是不知他的蒲公英为什么那么叶厚柄肥。老马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一般,急忙嘱咐兰香记在本子上,自语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该申请专利了……”
(此药方,古书有撰。原方为:患畜尾尖毳毛,烧制。再配以蒲公英汁,此为外用。佐以无根水,是为内服。不过提醒一句,切莫照章乱用,要相信科学!)
牛大拿站起来,端着满满一碗酒冲凌风萧道:“凌师傅,我和马小辫、老杜都是朋友,这次你救了小辫的命,我敬你一杯!”
凌风萧举杯道:“如果猜的不错,马小辫和杜修言两人豁出性命去找狐狸爪子,为的就是你吧?”
牛大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嗯,我没有本事捉到那家伙,老杜和小辫俩人有些能耐……哎,我可是给了他俩好几千块呢!”
我爹瞪了牛大拿一眼,训斥道:“你真是胡闹,就这几千块钱,差点要了这俩孩子的命!”
老马倒是来了兴趣,问道:“你这小子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呵呵,一定是你那死鬼老爹盗墓挣来的!”
牛大拿只是淡淡一下,未置可否。
凌风萧严肃的说:“盗墓是遭罪的勾当,迟早是要早报应的。这种折阳寿的事还是不干为妙!”
老马插话道:“说得对,我估计老牛就是吃了这亏,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呢为什么背上被刻了一个血字,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听到这里,牛大拿有些尴尬,但是牛大拿随即便冷笑道:“不错,我弄这狐狸爪子就是为了盗开霸王坟,揭开我老爹死掉的真相!”
凌风萧摇摇头道:“要是一个狐狸爪子制成的摸金符就能保命的话,那么天下的大墓恐怕早就被盗光了!”
牛大拿怔了一怔道:“你是说这摸金符不管用?”
凌风萧微微一笑道:“摸金符最初的用处只是用来证实盗墓身份和派别的。后来因为在盗墓过程中往往会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所以便有高手在摸金符上面画了符咒,于是这摸金符便有了一定的辟邪功能。但是没有画符咒的摸金符只能说还不如一块石头!”
听凌风萧这么一说,牛大拿不由大为失望,哭丧着脸说:“我还指望着查清我老爹的死因呢,谁知道原来这摸金符不是护身符!”
老马把脑袋凑上来,饶有兴趣地问:“牛大拿,你们经常盗墓,在地下到底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有什么奇怪的?无非就是一截尸体橛子,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怎么,你还指望着下面有僵尸啊?”
老马似乎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下面能有什么诡异事呢,没有僵尸,有几盏长明灯也好啊!”
凌风萧撂下筷子道:“一般的墓葬土薄棺贱,没有什么诡异可言,但如果真遇见古代王侯将相之类的墓葬,里面不仅有机关,而且会有好多可怕的诅咒或者护墓神祇什么的,更有甚者,因为风水布局的不合理或者外在条件的影响,会变成僵尸。如果你们遇见这些东西了,怕早就没命了。”
老马似乎对这很有兴趣,问道:“凌师傅,你们干这行的,经常捉妖拿邪,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凌风萧笑笑,没有回答,站起身来冲我们抱拳道;“你们继续,我要回道观了。”
老马见挽留不住,急忙让小辫取出一沓钱来使劲往凌风萧兜里塞去。凌风萧也不拒绝,任马小辫父子俩刻意为之。但是我看得出,不是凌风萧在乎这一点钱,而是他懒得拒绝。
等凌风萧走到门口,我趁马小辫不注意,小心地问凌风宵:“你说这五天之内,小辫家要死人,那么死的是谁呢?”
凌风萧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我也不告诉你,此乃天机!”
送走了凌风萧,酒席自然也就散了。
我们几个刚出门,见我爹没注意,牛大拿便一把扯住我,小声的说:“你不是说过我去盗墓的时候叫上你吗?我准备今晚就去!”
本来我只是一句戏言,没成想牛大拿真的当真了,可是我现在如果说不去,一来面子上对不住牛大拿,二来上次他还帮我在霸王坟里戏弄过马小辫,我总觉得欠了人家一份人情,三来嘛我也不想落下胆小鬼的骂名。
所以,虽然对霸王坟有种天生的恐惧,但是为了朋友,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就咱俩?要不叫上马小辫?”人多力量大。而且马小辫不是有一杆鸟铳吗?这家伙也只有他会用,带上这家伙心里觉得保险。
“他刚刚恢复,估计他老爹看的严,不准让他出来。咋了?你害怕了?”
我冷哼一声道:“今晚几点?”
牛大拿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为什么盗墓非要等到晚上?”
“啊,大白天的你敢去啊?不怕警察叔叔抓咱吗?”
“切,霸王坟林密棽棽,藤蔓幽幽,大白天都罕有人至。再说,白天盗墓光线又好,阳气又盛,为什么不去?”
“呵呵,说的是,这么刺激的勾当,自然得算我马小辫一个!”
我和牛大拿转过身,马小辫斜叼着烟,为偷听到我俩的谈话而得意。
牛大拿迟疑了一下说:“你的身体……”
马小辫嘿嘿笑了两声,不怀好意的看着牛大拿道:“咋?要不咱俩摔跤试试?”
牛大拿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相信你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要去的话,下午一点开始动手。我回去准备一些东西,十二点半在我家门口集合!”
“马小辫,回来!这几天你哪也别去,好好在家呆着!”老马在一边见我们三个人又扎堆嘀咕,知道我们指不定又要干什么坏事。
我爹却满不在乎的说:“孩子们大了,不能总拴着笼头了,只要别干违法犯罪的事,随他们折腾去!”
老马叹了口气道:“你家小杜身手体质都在我小辫之上,你当然放心。小时候让你教我家小辫拳脚,你总说什么他的体质不适合练武,看看现在,你家小杜敢从房上往下跳,仨俩人都打不过他,我儿子成天用药喂着。我看你这分明就是怕我家小辫超过你家小杜!”
我爹哈哈一笑道:“我徒弟万千,难不成还在乎多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家小辫骨缝到现在都没有张开,根本不适合练武,如果硬来,恐怕会伤及自身得不偿失!”
老马还要狡辩,却有人喊他去出诊,他这才急匆匆的去了。
老马一走,马小辫便跑回家,扛着他的那柄鸟铳大摇大摆的跑出来。那几年,枪支管理的不是很严,我们村又属于山区,狼獾野兔屡见不鲜,所以一个村子找出几十杆鸟铳来不是问题。
马小辫刚跑出来,兰香便在后面焦急的喊:“哥,你这又去哪儿啊?把枪撂下!”
马小辫头也不回,大摇大摆的冲我爹显摆道:“你拳脚虽好,可能打得过我的枪吗?”
我爹在村子里很有威信,无论大几岁还是小几岁的都喜欢和他没大没小的扯上几句,“呵呵,你们这是要去打猎?不过你可要记住了,打什么也别再打狐狸了,尤其是红狐狸!”
哪把壶不开提哪壶,这句话自然触到了马小编的痛楚。马小辫白了我爹一眼,一把拉起我往牛大拿家走去。
我爹在后面大声喊道:“你要是敢做违法的事,看我怎么揍你!”
我们来到牛大拿家,牛大拿正在往一个硕大的背包里塞东西,他一见到马小辫不禁站起来,感慨的说:“小辫,你身子恐怕还没有好利索,不行的话你就不要去了!”
马小辫把胸脯拍得咚咚响:“靠,这发财的活计你想独吞啊!”
我看到牛大拿因为感激而差点涕零起来,生怕他一激动,嘴上没有把门的,把我俩合伙捉弄马小辫于霸王坟打赌的事说出来,于是我急忙打断他们的话道:“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这些就见外了!”
我一边说,一边翻看牛大拿背包里的东西。
嚯!里面有盗墓专用的洛阳铲、黑驴蹄子、糯米、还有狼牙手电,更重要的是竟然还有几管自制的炸药!
牛大拿叹了口气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爹生前用过的,也是他的盗墓专用工具。”
马小辫对这些东西很是不屑。他一边拉着枪栓,一边问:“老牛有百宝箱,老子有马炮,老杜你难道空着手去吗?”
虽然我的武功也算小成,但手里有家伙心中才能沉得住气,我最拿手的自然属于凌厉的拳脚,可是我的飞刀绝技犹在拳脚之上。一般来说,飞刀属于暗器之类,一直为人们所不齿,所以我很少放在身上。如果现在回家拿,老爹一定不会让我带出来。
我想了想,问牛大拿:“你家有没有四寸半的大钢钉?”
牛大拿疑惑的说:“这东西我家倒是不缺,你要这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从屋里的抽屉里给我摸索出足足有二斤的钢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