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一夜好眠,早晨起床时,神清气爽。看看窗外,天空晴朗,一扫昨天的阴霾。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冬日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挂在天边。王安拍拍脑袋,低语:“睡的怎么这么死。”
王安洗漱完,急忙准备出门。妻子奇怪的说:“今天不休息吗?”
王安愣了一下,才恍惚发现今天是周末。从接了这个案子,王安一直没有休息过,原本打算今天歇一天。不过,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今天注定不能休息。
王安歉意的对妻子说:“确实有事。”
妻子看看王安,嘟着嘴。王安走过去,搂住妻子,亲亲妻子的脸颊,低声说:“真的有事。”
妻子无奈的说:“那好吧,我自己去买东西,到时候你可别挑理。”
“老婆出马,一个顶三。”
妻子噗嗤一声笑了,用手指轻轻点点王安的额头,娇嗔的说:“就会哄我。”
王安在妻子耳边低语:“怎么哄你了?不哄你能嫁给我?你不就喜欢我哄着?”
“油嘴滑舌。”
“嗯。”
王安侧脸让妻子亲了一下,然后笑着出门,直奔公安局,王安今天准备提审金曼。王安心里有事,张君兰的案子到现在没有一点眉目,越扯越远,王安觉得自己都要理不清头绪了。王安决定,先从金曼这里找到突破口。
审讯室里,金曼被带进来,金曼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精致。脸色苍白,素颜的金曼依旧是美女,尽管有些苍白憔悴,但依旧眉清目秀,眉眼传情。金曼没有了昨天的淡定,整个人精神很差,大概昨夜一夜未眠,眼圈青黑。金曼的脚步没有昨天的平稳和悠闲,双腿似乎很沉重,慢慢走进来。缓缓坐下,金曼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着王安,眼里满是灰暗和绝望。金曼直接开口说:“王队长,他真的走了,和那个女人?”
王安说:“走了,你说的是哪个女人?”
金曼苦涩的一笑,低声说:“我以为他不会和那女人,却是另外一个人,我就是个笑话。”
金曼的眼泪慢慢流下,苦涩的笑容慢慢褪去,一脸的绝望和哀伤。金曼慢慢开口说:“王队长有耐心听我讲一个漫长的故事吗?你会听的,里面有你想要的真相。昨夜,我一夜未眠,一直在想,我这辈子从小到大的所有事,生命才开始,我却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走老路。”
金曼的泪水肆意的流着,神情哀伤痛苦。金曼努力睁大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窗外,今年的冬天很少有的晴天,蔚蓝的天空,高远开阔,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就挂在窗外的枯枝上。没有风,枯叶没有像蝴蝶似得飞舞,几只麻雀站在枯枝上,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那是自由肆意的高兴,那是无所顾忌的兴奋,那是海阔天空的思维。而这一切,都将远离金曼,自由生活已经远去。
金曼看够了外面的风景,转过目光,看着王安,慢慢开口说:“王队长,给我一杯茶,浓一点,可以吗?”
金曼慢慢喝口浓茶,让那浓烈的苦涩弥漫在整个口腔,然后进入食道,苦涩一直流进胃里,与胃酸结合,更苦涩的味道从胃里出来的,嘴里的苦味更盛。金曼低声叹息,低下头,使劲忍住眼泪,双眼空洞茫然。金曼开始讲述自己漫长的故事。
金曼小时候,家里孩子多,金曼既不是老大,也不是最小的。普通人家重长子,疼么子,金曼是形同隐形的老三。家里生活不好,初中毕业后,父母让金曼辍学,要么回家种地,要么出去打工。金曼不去,她喜欢学习,她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金曼用死威胁父母,表示自己一定要上学的决心,父母最终叹着气答应了。金曼读书刻苦,在最差的条件下取得最好的成绩。那时,寇辰,一个村子里的男孩,他善良老实,从小一直默默喜欢金曼。只要有点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起金曼。那段时间,寇辰是金曼灰暗的高中生活里,唯一的阳光,唯一的温暖。金曼有时候想,如果一直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至少生命中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金曼高中毕业,如她所愿考上了大学,父母虽然高兴,但面对学费时,只有低头苦涩的说:“村子里凑了一些钱,以后得靠你自己。”
金曼那天独自坐在夜风里,不知道该如何?寇辰一直悄悄跟着金曼,直到深夜,金曼不想回家,她理解父母的难处,她不怨他们,但金曼真的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夜深了,月光如水,温柔清冷,风微微吹过,金曼心头一片荒凉。金曼低声哭泣,哭自己命苦,哭老天爷的不公平,哭这贫穷的小山村。寇辰终于忍不住,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金曼对面,俯视金曼,轻声说:“曼曼,怎么了?”
金曼仰起头,看着月光下的寇辰,帅气阳光,金曼说:“家里没钱,供不起我上学。”
寇辰蹲下身,与金曼平视,寇辰说:“曼曼,我去打工,我供你。”
金曼愣了几秒,然后,金曼说:“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没事,我去大城市,那里工资高,我出徒了,自己能修车,我打听过了,去了省城,可以住在修理厂,老板管一顿饭,花不了多少钱,工资够供你上学的。”
金曼伸手抚摸寇辰的脸,低声说:“为什么?”
寇辰用他粗糙的手抓住金曼纤细修长的小手,轻声说:“我喜欢你,曼曼,从小我就喜欢你。”
金曼心里一顿狂跳,金曼轻声说:“你不后悔?”
“不后悔。”
那一夜,金曼把自己的初吻给了寇辰,两个没有经验的少男少女,在唯美的月光下紧紧相拥,痛苦的亲吻着对方。俩人笨拙的亲吻着对方,嘻嘻笑着,心中的甜蜜融化了所有悲伤。寇辰用他粗糙的双手,温柔的抚摸着金曼白皙细腻的脸颊,精致漂亮的五官,寇辰低语:“曼曼,曼曼,我的曼曼,这是真的吗?”
金曼不说话,用自己柔软的唇堵住寇辰的嘴,寇辰紧紧抱住金曼,疯狂缠绵热烈。那一夜,第一次尝到爱情滋味的少男少女,幸福快乐。那一夜,俩人相约,等金曼大学毕业就结婚,然后离开家乡,去大城市生活。金曼记得,从那以后,寇辰省吃俭用供自己上学,第一个假期,冬天快过年的时候,金曼回到家,看见寇辰时,金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寇辰长高了许多,瘦了很多。但寇辰帅气的长相和深沉的目光,让金曼惊叹于寇辰的变化。在大城市待了半年,寇辰身上的变化不仅金曼感觉到了,村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寇辰成了村里女孩子们暗恋的对象。金曼有些得意,因为寇辰眼里只有她。大年初三,看舅舅。家里人都去了亲戚家,金曼为了和寇辰在一起,一大早就说自己肚子疼,去不了舅舅家。寇辰也没出门,俩人约好了今天要过二人世界。自从回到家,俩人就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这一天,俩人如愿以偿的过着二人世界,吃着家里做的零食,看着电视里的节目,金曼靠在寇辰的怀里,俩人低声呢喃。那一天金曼把自己交给了寇辰,从来没有被别人看过的身体,如玉般细腻光滑。寇辰膜拜般亲吻、抚摸,激动热烈。寇辰颤抖着低语:“曼曼,我的曼曼,我爱你,爱你!”
那一天,俩人斯缠了一天,寇辰不顾金曼初为人事的疼痛,激动热烈缠绵,金曼不忍心拒绝如痴如狂的寇辰。因为那一天,在此后的多少年里,寇辰都难以忘记,总是纵容金曼,无论金曼做了什么,寇辰都会没有底线的原谅金曼。让金曼忘记了所有,直到背叛。寇辰对金曼没有限度的宠溺,让金曼深信不疑,也放纵了金曼的个性。大学毕业后,金曼辗转了几个城市,寇辰一直跟随者金曼,无论去哪里,寇辰都是无怨无悔,只要有金曼,寇辰就觉得人生如此美好。直到金曼来到这里,成为鸿泰公司的职员。金曼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医药代表,每天要跑很多家单位,从周边县城,到乡下。金曼不怕吃苦,努力工作。当金曼拿到第一笔一万块钱的时候,惊喜不已。兴奋的去了寇辰所在的修理厂,看着一身油污的寇辰,金曼悄悄说:“我挣钱了,以后咱们自己开个修理厂,你当老板,我当老板娘。”
那时的金曼,心里依然爱着寇辰,向往着两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每天幸福,快乐的生活。寇辰听到金曼一次就挣了这么多钱,高兴极了。俩人那天一起去吃火锅,喝着啤酒,一起描绘未来幸福美满的生活。那一天,俩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摇晃着回到出租房,寇辰热烈的激吻金曼。那些时光,恍若昨日,幸福的像花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