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要去找媳妇,你自己在这呆着吧。”
我决定还是不冒险靠近他了,那种自爆真的有些诡异。
“太迟了,没有我,你找不到的。你放心,我不想死,我要杀了你,在杀死你之前,我不会死的。”
“额。。。。”
莫名其妙的,直觉告诉我他没骗我。
抬脚走过去,从衣兜摸出一包烟,这烟似乎不贵,但却很个性,还有个打火机,上面是定制的图案,有个“葬”字,还有个女孩都照片,不过已经磨损看不清了。
“烟,被血弄湿了。”
我打开,血渍和烟草粘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还能说话。
他没说话,斜视看了烟一眼,泄了口气,很沮丧。
“啪嗒。”
一支烟被点燃了,递到他嘴边。
“抽我的,今天刚好带着,我不喜欢抽烟的,但我觉得男人身上应该有烟。”
我也点了一只,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虚伪。”
他模模糊糊的回了我一句。
“你现在能炸死我,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居然和他闲聊起来,为什么呢?难道没有他我真找不到张琴?不,手腕的表已经告诉我张琴在哪,是否安全了,我留下纯粹是为了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还有那两个年轻人死前吼出来的“战神”又是什么东西?
“炸不死的,我不够虔诚,没有小弟小妹那种强的爆破。”
他用舌头将烟推到嘴角回答我。
虔诚?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不是人类。”
试着吐烟圈,被风吹散。
“是,我们只是一群有信仰的人,幸运的是我们的神眷顾我们。”
神?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想起那特斯那张精致的脸。
“真的有神吗?”
我表示疑惑,没有信不信的意思。
“哼,你不懂,我给你讲讲吧,反正我站起来还需要点时间。”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肩膀伤口在蠕动着。
内心,“卧槽,白骨生肉,断肢再生?”
“这也是你的神给你的。。。力量吗?”
我指着他的肩膀问道。
“恩,先听我说。记得,几年前,我读完初中,因为打架,没有一个学校录取我,就因为那个禽兽老师想强奸女同学被我看到了,我就打了他一顿,没想到,他有亲戚在教育局,年轻气盛的我毅然决然辍学,反正读书也不一定有前途。我还有那么多弟弟妹妹。”
接下来就是他给我讲述的故事。
男人名叫黄泽,贵州人,初中辍学的他跟着打工潮流去了北上广,后来喜欢上了看上去很酷的地下摇滚,也从那时走上非主流的不归路。攒了一年多的钱,买了人生中第一把贝斯,梦想当一名贝斯手在最大的露天舞台开音乐会,台下站满了年轻人,跟着节奏嗨。
但现实很残酷,满怀梦想的年轻人只能在街角的小酒吧唱歌,每天收入还不够吃饭,但黄泽不在乎,他觉得这是追梦的路,依旧在练习着他那过时的贝斯,直到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个女孩,老掉牙的剧情和结局,女孩突然幡然醒悟决定脱离杀马特的日子做个普通女孩,两人分道扬镳,女孩走的时候,他撕心裂肺,后来,思念成疾,甚至卖了心爱的贝斯去了那个女孩都城市,却发现她已为人妻。
哀伤莫大于心死,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决定在这个心爱女孩的城市结束他可笑可悲的人生,就在他准备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
“喂,小子,你身体健康,年轻,为什么要浪费啊?”
黄泽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老人,老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色的华表,金边的眼镜,手指头上戴着拇指大小的宝石戒指,里里外外透露着富有。
黄泽甚至萌生了抢劫的疯狂念头,但转念一想,抢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么窝囊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富裕的老人出现并没有给一心求死的黄泽带来任何心理上的改变,只是在走之前有个人说说话也不错。
“哦,那,小伙子,我们做个买卖怎么样?或者说,我给你个工作吧。”
老人抛出橄榄枝,他的话语有着特殊的磁力。
“工作?抱歉,爷爷,我什么都不会,没有文凭没有本事。”
黄泽觉得老人在和他开玩笑,跟一个快自杀的人开玩笑,真是恶趣味。
老人笑了笑,摇摇头,继续道。
“无妨,只要你答应,你想要的都会有的,一切,记住,是一切。”
黄泽感觉自己内心深处似乎在怂恿自己答应他,沉默。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我无儿无女,你帮我做事,我不限制你的任何自由,忠于我,二十四天后,你如果觉得不满意,你可以走。我打赌你不会走,如果你赢了,我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老人继续开出诱惑,和蔼的看着黄泽。
黄泽只觉得是不是有钱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又觉得这老头是骗人的,但又一想,自己什么都没有,能骗什么呢?
(黄泽说,那个时代还没有器官买卖这种东西。)
许久,夕阳西下,黄泽也没给出答复,老人也没说话。
“好了,年轻人,我时日不多,你好好想想。”
说完,老人在黄泽肩膀拍了拍,便转身离开,就在黄泽扭头看着老人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膀袭来,下意识扭动的黄泽从桥上扶手掉了下去。
惊呼的黄泽没有让老人停下脚步,老人抬了抬眼镜,微笑着继续走远,这一刻桥上诡异的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
用黄泽的话来说,他觉得自己死定了,入水的冰凉,随即窒息的呛咳,陷入昏迷。
“后来呢?”
我继续给黄泽点上一支烟,他的故事吸引着我。
“根本就没有天堂或者地狱,我陷入黑暗,无边的黑暗,后来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血压流动的声音,那么强有力,那么的活跃,猛然间我惊醒了。”
黄泽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护士告诉他,好心人士将他送来医院,他失足吊水里了。
医生来了,他对黄泽的恢复速度表示非常惊讶,好消息是好心人士垫付了所有费用,在黄泽那潮湿的朋克风背包里他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居住证以及。
一沓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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