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没有在枪械问题上和我深究,因为他今天来是有任务的。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视频那头,林阳向我展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的合照,笑得很灿烂。
我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不认识。”
林阳点点头,道。
“可他似乎认识你,他叫马刺,是个北方人,喜欢户外,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脱水休克,送往医院的路上,他突然坐起拉着我的手臂和我说。”
林阳停下了,看着我,企图从我表情看出什么来。
“他说了什么?”
我承认林阳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问道。
“他说:一切回到一开始,告诉尹武,告诉尹武,月在一开始的地方。”
林阳的回答让我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处于休克状态,直到我走到他身边,他才坐起,像是对我说的,而我认识的叫尹武的,除了你,没有第二个。”
林阳说完便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解释。
“嘶,呵,林哥你这故事有点吓人啊!”
我打着哈哈,心里却千丝万缕。
月,在一开始的地方?这话,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传递给我呢?一切回到一开始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只希望是个故事,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你们二人没有任何社会交集,而且当时病人处于无意识状态,可能是胡言乱语。”
他是在胡言乱语吗?我不知道,也不敢再说什么,言多必失。
“行了,没事就好,你在国外好好玩,我得回去咯。”
林阳喝了一口茶,站起身,临走,道。
“尹武啊,我知道你不一样,你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也不想知道啥故事,局子可不比家。”
他说完便消失在了镜头前,能听到他和尹娜的聊天。
“叔,慢走,有空来坐。”
尹娜没有挽留,而是主动送。
“哎哎,丫头,你忙你的,我自个回去。”
林阳走了,但我心没有平静下来。
坐着发了一会呆,看到尹娜走进视频。
“哥,我能做点什么?”
尹娜问道,传承之后的尹娜今非昔比。
“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别再给任何陌生人开门。”
我说了一句,就挂掉了视频,我得去找找吕不韦。
套房放映室。
“吕叔,月去了哪里?”
我坐到他旁边,他在看电影。
“月使?我不知道她在哪。”
吕不韦一点也不关心,继续看自己的电影。
“有个朋友跟我说,一个在山里找到的快死的人,说了一句话。一切回到一开始,怎么告诉我,月在一开始的地方。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表达我的想法,想起垚的话。
“你很担心她?”
吕不韦转过脸看着我问道。
我不知怎么回答。
“看看你的手腕,那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
吕不韦说完,我下意识看向手腕,上面显示这一段高低不平的波段,像是手机录音时候随着音节跳动的波。
“这是。。。”
我从没见过。
“在你跟我说起的时候,它就已经将信息传递,有人会负责这件事,不管是那个快死的人,还是告诉你的那个人,又或者你自己,都只是传媒的介质罢了。”
吕不韦笑着,仿佛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毫不在乎。
“现在,你还担心吗?”
我震惊了,看着手里的腕表,这段声音会传到哪里?垚还是那特斯?好消息是不管谁,都有能力查清楚。
这一瞬间,我又想起垚的交代,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我对吕不韦摇摇头,该去休息一会了,倒倒时差。
天亮,我和吕不韦如同一般的旅客,背着包,走在纽约街头,看着各种建筑,走马观花,再来到昨晚的街头,一切都是那么平常,我们在十字路口站定,吕不韦说。
“他们像是孜孜不倦的蚂蚁,铸造这个巢穴。”
纽约的路口,人比车多,挨挨挤挤过马路,逃命一般的往前走着,急着下班,急着上班,急着活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有些乏味,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的游客模式开始了,好在吕不韦精神十足,我觉得我一定瘦了。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次出海的吕不韦,嚷嚷着要去最危险的海域,我嘴贱说了一句加勒比海。
他买下了一搜小游艇,要不是对方刷完卡,开开心心给钥匙,我真担心我两要为一开始的口出狂言而负责,因为对方水手已经围上来了。
购买在我的要求下变成了全租,游艇的船长看我们的眼神有些不一般,我跟吕不韦说起,他只问我。
“你会游泳吗?我不会,但我会的他们也不会。”
开船了,吕不韦一刻都等不了,他站在船头张开双臂。
目的是加勒比,原本以为穿家会反对,所以才打算直接买船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直接同意,并解释属于全租,吕不韦不在乎价格,他只想去他想去的地方,毫无顾忌。
“华夏人,我们捕到了很多鱼,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晚餐,祝你旅途愉快。”
一个嚼着口香糖的大胸女人和一个面容猥琐的水手将晚餐送来了客房,吕不韦几乎一直站在屋外,真不知道这种一望无际的海域有什么好看的。
让吕不韦先尝了尝,没事,我才吃,但我吃第一口,吕不韦笑着跟我说。
“有毒我也不怕,我已经是死人了。”
我这才想起让他试毒本事就是错误的逻辑。
不过好在味道不错,也没拉肚子,入夜,我刚习惯睡着这种摇摆不定的船,就被一股惯力从床上扔了下来,揉着脑袋摇摇晃晃走出房间,发现遇到暴雨了。
“嘿,尹武,你觉得我像不像一个水手啊?”
吕不韦拎着一瓶啤酒和一群水手站在甲板上,船身摇得厉害,我有点晕了。
对吕不韦比了个大拇指,我要去找船长。
“怎么回事?”
控制室,我用翻译器问道。
“风暴呗,你看到啦,习惯就好。”
船长一边抽烟一边操作着仪器,显得气定神闲。
我小心翼翼的出去,担心再被摔飞,一直捏着船边扶手。
迎接我的除了打在脸上生疼的雨滴,还有扑面而来的海水,毫无保留的拍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