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车还未稳住,就听到夏候九唤自己的名字,她抬头应声,嘴巴才张开,不知明的东西就弹入了她的喉咙,顺着呼吸咽下。
正欲问夏候九给她吃了什么。
她这才发现,她的喉咙竟发不出一句话来。
“越流影你别以为本将军治不了你。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言败坏本将军,本将军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从不轻易被挑起的情绪,接二连三的被眼前这个死女人挑起,夏候九觉得手掌很痒,想掐死这个女人。
越流影暂时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抿着嘴,横了一眼夏候九,移着步子到一旁坐了下来,要不是此行遥远,路途可能会出现未知的危机,她才不会和夏候九同坐一辆马车。
她若出事,夏候九也逃不掉。
而这时,一道急于摆脱恶劣情况的惊呼声缓缓传来:“啊……五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受不了,太臭了……”
是越薇月极度颤抖而又愤怒的声音,她急于撇清自己,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她的身上,何况夏候九还在外面,她就是死也不能让人知道是她放的屁,闹的肚子。
她恨死了越流影,恨不得生生活吞了她。
她发誓,她一定要杀了越流影!
这时,越天香无辜而又羞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二姐明明是你,你,你……怎么冤枉我……我,受不了了,你快放开我……我……我去给你传药师”
马车里越薇月坐着压根不敢动,她的肚子里咕噜咕噜响个不停,臭屁一个比一个响臭,急于方便的她快要忍不住崩溃,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闹肚子的不明液体湿了整个屁股。她需要一个背黑锅的人,于是乎拉着想要下马车的越天香不放。
这种丑闻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岂不是成了笑话。
越天香可不想背上这种损人不利已的黑锅,实在是恶心极了,拼命的挣脱,可她的修为不似的越薇月高,难以挣脱,生生被那臭味熏哭了。
准备把马车转移走的车夫和侍卫们,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声音,面面相觑隔着老远询问:“二公主五公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奴才们传医师吗?”
越薇月想死的心都有,咬牙隐忍道:“五公主得了急病,肚子闹的厉害,快把马车赶入五公主的院子。”
越薇月一直提着气憋着下方,纵然内心再怒再气再是恨不得杀了越流影,也不能分心泄气,以免守不住最后关卡,可几句话说下来,她已经没了力气,才把锅甩到昏迷的五公主身上,便再也守不住下方,泻的一踏糊涂,羞愧的她恨不得死去。
好在马车已经动了起来,越薇月连忙去扒越天香的衣裤,“五妹都是长姐的错。二姐也没办法。你不是一直想要上元丹提升修为吗?我答应你,等下次师傅来,我一定替你讨一颗。还有,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六师兄,我替你们引荐,让父皇成全了你。”
越天香哭的满脸是泪,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衣裙,但身体被越薇月控制住,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这个锅她背定了。如果能够因此得到上元丹和喜欢的人,她的心里会舒服一点,最终只能莫认。
心里头,把始作俑者痛骂个千百遍。
坐在马车里的越流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用猜想也知道哪些人在骂她。
天马起飞,瞬间没入云空。
越流影昨儿夜里没有休息好,今儿早上起的晚,早餐也没吃,此时又被夏候九以丹药封咙,话不能说,看到桌面上摆放着点心,便开始自顾自暇的吃了起来。
心里盘算着没了强力泻药,此行擒火狐怕是有些麻烦。
夏候九巴不得她出丑擒不到,必然不会帮她。
她好不容易才从药师那里弄来一点泻药,却用来对付越薇月他们几个。
真是浪费了她一包好药。
不过,想到越薇月她们几个人的囧境和此时此刻恨不得杀她后快的模样,她心里就暗爽不疲。
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身子倚靠在软榻上,翘起腿捧着一般点心在腰间吃喝起来,脚尖一点一点的颇有闲情,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不能说话,而感到忧愁。
夏候九看着她这副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模样,眸色越发的晦暗复杂。这个长公主与以往的出入实在太大。
虽然他们之间的交集几乎没有,可他一直都知道这个花痴常常在远处偷看他,跟着他,就算迎面相对,也是低着头唯唯若若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和他说话。哪怕是被人欺负,她也从来不会跟皇上说。
虽说,人人都在传闻她荒淫,圈养美男无数,无所不用其极。
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看到她和男人有染。
东宫的液池里,确实养有不少男男女女。甚至还有小孩。
他昨夜派人调查过,原来那些人都是她收养的可怜人,多半是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乞丐,还有因为犯了错,被大家族遗弃的庶子。
那些谣言,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
只是他有些看不清,这个长公主的性子,究竟是因为什么转而大变。
难道以前的胆小懦弱,都是伪装的?
那为什么现在不继续伪装了?
感受到夏候九锥心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越流影眼波一转,立马扭头,拿着一块点心送到他的面前,眼底含着笑意,没了方才的慵懒与轻狂,只有对倾慕之人的恋慕与花痴,羞涩中带着一点胆怯。嫣然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以前那个怯懦的长公主,夏候九剑眉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果然,他高看了她。
他现在有些懊恼,为什么让她上马车。对着她,他胸口的怒火随时都能爆发。
阖上双眼,懒得看她。
越流影唇湾荡漾出狡黠的笑意,收回手里的点心塞到自己的嘴里,打了个哈欠,躺在软榻上沉沉睡去,这回总算没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了。
蓝陵在云隐大陆的西部,位于若千里寸草不生之山,那里飞鸟匿踪,走兽不往,砂岩灼灼,火舌撩天,一般人和普通的走兽都难以在那里生存。
只有火性属兽才能生存下来。
整个云隐大陆,只有那里才有火狐。
越流影和夏候九到达蓝陵周边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深夜。
夜晚从高处瞰俯蓝陵山脉极为壮观,赤色的山体砂岩喷射着火焰,气浪一波一波的卷起火焰在空中熊熊燃烧,就连上空的云都被烧的一片火红,绮丽壮观,犹如百里红霞在翻滚。
赤山沟壑间时不时传来未知魔兽的吼叫,即便在云雾之上,也听的真切。
马车停在蓝陵的边境,夏候九把越流影一脚踹出马车,说什么,他只奉命陪同前来,并没有授命掳获火狐,要敬孝心是她的事情,于是乎,便把越流影一个人留在蓝陵离去。。
看着夏候九和马车在视线里毫不迟疑的消失,越流影黑着一张小脸,气的牙根痒痒,忍不住对着马车消失的夜空指空长骂:“夏候九你个混蛋,没种的胆小鬼,不敢进蓝陵就直说,笑话你不成?像条狗一样临阵逃脱,你还是不是男人……姑奶奶小瞧你了,没有你姑奶奶一样能擒得火狐。你个胆小鬼逃吧逃吧。赶紧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