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依依也不和她客气,他们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院子里。
宅院虽然没有白家府邸看起来那么气派,但古色古香的,也颇有韵味。
但长时间没人住,里面也什么人气,好在白家人时不时的叫人过来清扫,所以看着也很干净。
只是少了点人气罢了。
亭台楼阁,厢房后院,什么都不缺。
而且正四方的格局,背靠山前临水,风水也是极佳。
最重要的是宅院附近三面都是环水,像护城河一般,起到了保护宅院的重要作用,一般身手的小贼,还真是难以进入宅子。
而且后面环山那一面,高墙筑起,根本没有给歹人进入的机会。
甚至在宅院的四个角落,还设有可供躲避,侦查的“碉堡楼”。
一开始去白家府邸的时候,顾依依还没有观察得这么仔细。
现在一看,想必白家府邸里也是和这里一样的格局。
只是府邸面积更大了。
所以当初白老爷在自家的府邸遇见歹人,直插心脏,差点一命呜呼,可想而知,歹人身手极佳,而且一定是做足了功课才下手成功的。
一般人根本不会轻而易举地得手。
想到这,顾依依忽然转身问了白夫人一声:“对了夫人,我都差点忘记问问你,上次白老爷遇袭一事,如今查得如何了?”
白夫人脸色微变,眸光闪动,笑了笑道:“还没有结果呢,但现在也不敢明确搜查,担心那人又对老爷下手。
你也看到了,现在府邸人手增多,好多都是花银子雇来的打手,就是确保各处平安。
我也再三对楚然强调,近期最好不要出府,可她硬是要去你铺子买鸭货,劝都劝不住。”
白楚然娇嗔道:“哎呀娘!就那么点路,不会出事的,我每次出门都带那么多人,谁敢在光天化日下对我动手呢?”
顾依依能理解白夫人的担心,附和道。
“凡事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错的,能做出杀人之事的歹徒,他们本就冷血,别说光天化日了,可能众目睽睽之下都能对你用刑。”
白楚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神正经起来。
顾依依也不吓她了,只道:“总之这段时间你要听你娘亲的话,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看到白夫人满心都为女儿着想的样子,顾依依不禁想起了胡氏。
同样是当娘的,一个不惜将女儿当成物品,去换取更多的利益,生命在她面前都变得不足为重。
而另一个,却将女儿视若珍宝,处处担心着她的安慰。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白楚然幸运,还是胡秀秀悲惨。
但人生在世,各自命运都不同,有些事情是怎么都强求不来的。
命运就是如此。
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是自己掌握主动权。
她收敛情绪,在宅院里逛了逛,白夫人在身边耐心为她讲解。
不得不说,这个宅子是很符合顾依依的想法的。
但这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因为她还想要征求一下长风的意见,毕竟他现在也是有他自己的事,看住在这边是否方便。
所以临走之前,顾依依感谢了白夫人,但也没有马上应下来。
“宅子很好,等我回去后与我夫君商议一下,若有想法我再来联系白夫人,如何?”
白夫人连忙点头,毫不吝啬:“按是自然,夫妻之间就该共同商议才是。”
说完还不忘借着这个机会告诉白楚然。
“楚然,这一点你要学习学习顾夫人,往后你嫁人了可不能像现在这般在家里如此任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和你夫君相互商议,相互解决。”
白楚然一脸愁苦:“娘!我才十六岁,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现在又不嫁人,而且我要嫁就想嫁给三……嫁给炎哥哥。”
闻言,顾依依眉眼轻动,没想到白楚然看上了三王爷,萧炎?
那这桩姻亲,怕是有点难了。
她肯定是知道萧炎身份的,萧炎那人的喜好,应该与白楚然这种类型有些差别。
不过这也不是她要考虑的事,她只觉得,皇亲国戚事情繁琐,更不可能成为白家的入赘女婿,若嫁过去,日后的委屈肯定会受的。
单凭她现在的条件来说,其实找个好公子,在家里光靠着白家的资产,都能保她一辈子无忧无虑了。
而且萧炎那人,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顾依依能感觉出来,他有城府,只不过深到谁也看不透。
就连长风,都要忌惮着。
她没有在这多做停留,等回到家里后,看到梅公子和孩子们正围坐在院子里打火锅。
新鲜的蔬菜都是街坊邻居送来的,孩子们忙活着择菜,看到她后,三宝还捧着手里的小竹篮对她兴奋开口。
“娘!咱们养的母鸡下蛋了,你看,好多啊!我和二宝今天去柴房拿柴火,在柴火堆里找到的,之前我们都没发现呢!”
还真是整整一篮框子,收获颇丰。
如今他们打火锅的手艺已经越来越好了,而且她惊奇地发现石桌子
她惊奇地走过去:“怎么还有小龙虾呢?”
“娘!这是梅公子今日午时后带我们去后山池塘钓的,他说你能把这些水虫子做成十分美味的菜肴,还说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你的手艺呢!
所以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有口福啦??”
想起孩子们的确还没吃过自己的卤制小龙虾,既然材料都备齐了,那她就来露一手!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去见了长风一眼。
看到他不紧不慢地在书房翻阅书本,长发松散,长袍也没有系腰带,任由它垂落而下。
一派闲适又慵懒之姿,她看得出神,但也知道每次他这种装扮,就是乔装回家不久。
取下了乔装用的假头套,还有一些“化妆”手段。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后走过,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承想刚靠近他,就被他猛地捉住手腕!
顾依依只感觉浑身一空,整个身子忽然悬起,下一刻她便落入了沈长风的怀抱中。
四目相对,他的手指刮在她鼻骨上:“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