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小的知道您心里头难过,可是当务之急是咱们要如何和上头交代啊?”一个宫婢小心翼翼地开口,看着眼前这个对着一堆黑灰快要哭出来的宫侍。
质子,死了。
这个消息比赐婚的消息传的还要快,大多数人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质子?什么质子?
“就是那个头一天刚赐婚和七公主第二天就暴毙的啊。”
“天呐,造什么孽喔,这也太……”一老妇人见不惯人年纪轻轻就生死道消,感慨不已。
“这秋日里天干物燥,往年皇宫内也有走水,没什么好奇怪的。”卖字画的老秀才捻着胡须慢悠悠道。
“可是次日就死了,总感觉有什么隐情似的。”在茶馆稍作休息的脚夫干了一大碗清茶。
“这你们都不知道了吧。”旁边一个长衫书生打扮的男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把几人吓一跳。
“你这一惊一乍的可要吓死个人。”
“知道什么?”有好事者忍不住问道。
“你们可知道当今三公主,现今二九年华都未有订亲的那位。”
“知道啊,据说是说是因为眼界高,又想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呆两年,怎么了,这有何干系?”一人跳出来接着他的话茬。
“说不都是这么说,其实啊,据我所知,咱们三公主是看上那个那个质子了,还不依不饶非嫁不可了……可是皇后娘娘派太医查验过,那个质子啊,是个不行的……”
众人听他说到这里都是一副唏嘘的样子。
“娘亲,什么是不行的?”一个梳着包包头的稚童咬着手指抬头问身边的妇人,脆生生的声音在这一片唏嘘中好不突兀。
“你这孩子怎么跑这儿来了,课业习完了么,跟娘亲回家。”那妇人脸上微红,急急忙忙扯着自家小儿出了茶馆。
众人和善的笑了笑,不理会这一插曲,督促着那长衫书生继续说。
半盏茶的时间一晃而过,听够了皇家八卦的众人满足地喟叹一番,看了看时辰,纷纷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毕竟听故事再怎么精彩纷呈,自己的平淡日子,也只能自己过不是。
这只是偌大的淮都中的一段小小的插叙。
明天的太阳还是会一样的升起,对于芸芸众生来说,生活还得继续。
对于凤凰歌来说,生活也还得继续。
“什么?”凤箐仪吓得手一松,杯盖随即当啷一声重重砸在茶杯上。
那伏跪在地上的女人说完,便安静退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能效力的了?
“我?本公主?因爱生恨?放火杀了欧阳蔚?”凤箐仪柳眉倒竖,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遍?
“公主消消气,这些愚民不过是妄加揣测。无中生有之事,公主不必介怀,过不了多久自然就听不到这种言论了。”女官温言软语的声调让凤箐仪好过了些,不过下一秒她又炸起来。。
“等等,为什么是凤凰歌的未婚夫,这种克夫的名声没落到她头上就罢了,怎么我还得替她背这个杀人的名头?”凤箐仪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自从她知道欧阳蔚不举后她就歇了原先那个心思,怎么可能还会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