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维芸手指摸摸脸上湿湿的口水，眼中不自然的神色稍纵即逝，她想的是小女孩亲自己，又不是异性，况且婷婷那么可爱，亲回来就是。
张雨婷占了便宜才暗道：“糟了，自己是喝了春药么，怎么能龌龊下流，猥亵小姑娘呢，身为女孩，性别认同一致啊，难道性取向有问题？不可能吧？“
连忙道歉道：“芸芸姐，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保证不会再冒犯你了。”
话音刚落，自己的脸上也挨了一口，吴维芸在耳边咯咯直笑。
“还有我呢，你们俩也亲我一下，表示表示对哥哥的关心。”瞧的面红耳热，吴维涛涎着脸凑过来
“狗带，”张雨婷推了他一把，自己乐的弯下了腰。
吴航远回来时，已是中午，张雨婷把两张画送到他房间，盖了印章，托他把画拿去装裱时这两张也带上，吴航远观赏后又夸了她一顿，把张雨婷窘得坐立不安，急急忙忙逃走。
到了下午，吴维涛要带吴维芸、张雨婷上街看录像，这年头，真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场所，舞厅1983起就有，兄妹俩不会跳，酒吧是由外国人带进来的，现在估计只在燕京的涉外饭店里。歌厅今年国内会出现第一家，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在昆明，是广州。溜冰场影儿都见不着，台球（桌球）运动这个时期开始流行，不过被视为不良运动的代名词，大街小巷里常见的是那些叼着烟卷，手臂刺青、纹身的小年轻在玩。其它的电视游戏机，比“魂斗罗”更早的“警察抓小偷”游戏要到明年才能出来。说来说去，大概也只有录像厅是这个时期休闲的最佳去处。
吴维涛家里就有录像机，张雨婷问他为什么不在家里看，他悄悄地回答说爸妈在家，看不了好片子。
“什么好片子？难道是三级的片？带着妹妹去看三级的片，这家伙太邪恶了吧？”张雨婷不无恶意的猜想。
上街买了零食，巧克力、雪片糕、爆米花、瓜子等等，三人拎在手里，到附近的录像厅买票，两部连放。一部古装武侠剧，一部现代剧。
一进厅像厅，发觉人满为患，今天是星期日，估计大家都挤一块了，好不容易找到座位，拿起零食要吃，扑鼻而来烟味、汗臭味。熏得兄妹俩顿时没了胃口，把零食塞给张雨婷。
张雨婷才不管那么多，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她是来陪太子读书的，又不是真的想看录像。后世不管高清动作，还是恐怖科幻。三级四级五级，连带爱薇都看过一大堆，对早期的拍摄技术低下，画质不高的录像根本没多少兴趣。
第一部《情人剑》，一开场就是一男一女被押上断头台，随着闸刀落下，头颅象皮球咕噜噜顺着滑板滚入两只竹篮。士兵收走竹篮，递给侍从，一层层地传于大殿中，群臣跪下，山呼海啸：“万碎，万碎，万万碎。”
中国古代有断头台么？就如后世拍得那部《汉武大帝》电视剧，腰斩晁错时，用的居然是也是断头台。真扯。张雨婷吐出两片瓜子壳，啐道。
第二部《林立果选美始录》，讲的是老妈为儿子选媳妇，先从全国各地收集来一大堆适龄未婚女青年的照片，由秘书处先评审，淘汰一批，留下品貌俱佳的，再给丈夫、自己和儿子过目，千挑万选，有了十几个女孩入眼。由当地的政或军，组织上安排她们进京。
剧中的女主是烈士遗孤，某军区直属歌舞团演员，作为候选人之一，接到命令，进京工作。
其后不停地参加带有“工作性质”的活动，见过永远健康的老首长，见过男主，男主一见她，就对她青睐有加。各种借口，三天两头对她进行革命情谊的再教育。过了几天，男主的老妈领她到一个房间，表情严肃地命令她把上衣脱掉，一件件脱下来。。。。。。
高潮点来了，张雨婷转脸看去，没觉察吴维涛有什么异样，只不过他看得也太投入了点吧，似乎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
最后，到底没有脱光，女主穿着一件背心，老妈手掌隔衣摸着她胸部道：“。。。。。。。。”
张雨婷差点没把嘴里的爆米花给喷出来，这不是要搞死人的节奏么，真心替男同胞难过。
散场时，吴维涛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回望几眼墙上宣传照。
张雨婷零食已消灭干净，心满意足的拍拍两只小手，问道：“芸芸姐，刚才的录像好看吗？”
吴维芸迷茫道：“第一部好看，第二部有些地方不明白说些什么？”
“小婷妹妹，你看懂了么？”
“嗯，芸芸姐，你哪里不明白，告诉我，我或许知道一些。”张雨婷猜想她可能尚处于青春的懵懂期吧，虽然已经发育，这方面可能了解得并不多。于是准备普及一下初中的生理卫生知识课。
这年头的生理卫生课上到那一节，老师都不讲解，全让学生们看书自习，采取放鸭的态度。学生们又不好意思问。有点不明白地方在所难免，不象后来的孩子，接受的信息多，早熟的也多。
犹豫了半晌，吴维芸羞于启齿没有说出口，另一方面，她也不觉得以张雨婷的年龄，未发育的身体，知道的会比自己多。不再谈录像的剧情，转换了话题，张雨婷只好作罢。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继续逛街，张雨婷到百货大楼里买了几支日5本进口的美工钢笔与型号不同的“北狼”、南羊“，还有各种尺子，装在袋子里拎着。又到新华书店买了本原文与白话译文的《庄子》。
傍晚时分，回到家中，张雨婷帮着干妈洗菜、煮菜，做饭，吴维涛兄妹则进房温习功课。精彩的一天落下帷幕。
星期一拍摄封面照，张雨婷很敬业，以后世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不同的专辑她决定用不同的发型，《害羞的女孩》斜刘海公主头。《冰与火》蝎子辫侧马尾，将湖蓝色头巾缠在头上，不封顶，然后在右侧挽一个小结，把头巾的穗头垂下来。
其它的上妆与服饰由造型师与服装师设计统筹，张雨婷听从安排就是了。
上午拍《害羞的女孩》封面，下午拍《冰与火》。18点整，张雨婷在食堂用餐完，回宿舍简单收拾一下包裹，带往吴维涛家。
晚上，跟着陈翠珊继续织自己的那件“围巾”，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打发时间，把星期二准备回去的打算告诉干妈。
其实明天动身，回到家里已超过请假的时日，张雨婷估算不足，暗道下次如果再来，得多请几天假。只是不知道这次给出版社的提议能否成功。
陈翠珊知道张雨婷在上学，不再多说挽留的话，叮嘱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昆明看望干爸、干妈，两人会时刻惦记着她，希望她学有所成，每一天过得开开心心的。
张雨婷乖巧地应道：“干妈，学习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在完成学习任务之余，我想多发展一些艺能，比如画画，这次回去，我就计划画一本漫画的图书，也许两三个月后，会再来昆明，看望干爸干妈的，把图书稿先交给你们阅览，觉的能够达到出版的水平，再请干妈帮我联系出版社。”
“如果水平达不到，我就带回去，继续努力。”
“婷婷，干妈不多说鼓励的话语，相信你的能力，到时，航远就是不开口，干妈也会尽力帮你找寻出版社出版你的书籍。”陈翠珊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你也是我女儿，干妈不帮你，还能帮谁。”
“妈，谢谢。”张雨婷鼻子酸酸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掉落了一颗下来，陈翠珊对她太好了，无微不至地关怀与母亲一模一样，张雨婷不感动都不行，脱口喊出“妈”，而不是“干妈”。
“婷婷，别哭，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回去后好好地听你爸爸妈妈的话，要是什么时候想来了，就过来，妈都会有家里等你。”陈翠珊慈爱地掏出手帕，轻轻地给她擦眼泪。
“嗯，妈，你和爸也要保重身体，女儿以后一定会常来看你们，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飞过来。”张雨婷接过手帕，破涕为笑的承诺
1月15，星期二，张雨婷早上到出版社财务部领取了七千元的酬劳费，买了张下午的火车票，上街采购，宜良烧鸭、汽锅鸡、过桥米线、洋芋饼、双糯玫瑰糕等YN美食特产，装成一个小纸箱，带回陈翠珊家里。
休息半天，午饭时拒绝了陈翠珊请假送她去火车站的提议。装作不在意吴维涛兄妹俩不舍的目光与恳切挽留的言词。一个人在家里呆到下午，踏上返程的路途。
风尘仆仆，手提肩挎，赶回到家中，已是1月17日下午，超过了请假的时日两天，感到不安，问及学校的情况，母亲告诉她昨天已去过学校，向她的班主任李新岚老师解释，并把请假时间延迟了三天。如果她再不回来，爸爸妈妈都打算动身前往昆明找她了。
张雨婷听后稍稍放心，把买来的土特产从纸箱里一一取出，交给母亲放置，还有给小雨涵买的零食与玩具，逗得雨涵使劲拉着她的手，要她弯腰，然后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雨涵今年5岁，已是能疯玩的年龄，身体骨骼不再象婴童般脆弱，张雨婷决定从明天早上起，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武术套路，就当作体操锻练身体好了。
把内衣口袋里藏放的七千元交给母亲，张雨婷身上还有此次的差旅费剩下来的180元，足够她开销了。先上街买a4稿纸、网点纸、美工刀、铅笔、橡皮、修改液等用具。装在厚厚的纸箱里，抱回来。网点纸是黑白漫画用来填充灰度、渐变色、纹理花纹的。张雨婷其实基本用不到，她擅长国画，用墨水就可以表现同样的效果。买了少量的网点纸，只有必要时才会用。还有铅笔和橡皮等也一样，买来是备用的。
父亲下班回来时，张雨婷把自己画漫画的计划给他详细地说明一遍，征得他的同意，张雨婷才劳烦爸爸帮她订制一张特殊的书桌，桌面可以象画板那样夹住纸张，不影响作画，又能具有同时夹两张a4稿纸功能。她要用双手作画，每幅都画两张，一幅黑白，一幅上色。
她自己也已设计了书桌的草图，等父亲订制时交给木工师父再修改。
拿起书本，温习两个小时的功课，洗过澡的张雨婷早早的上床休息。
新的一天开始，回到学校，张雨婷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被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