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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家都没有什么感觉

作品:中了幸福的毒|作者:秦时潘安|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4-04-26 10:48:13|下载:中了幸福的毒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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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苇昨晚真是太疲乏了,可他满脑子都是父母被带走这件事。思来想去,他也没有一个头绪。

他和钱如月各自在一个房间睡觉。这是吴一苇在钱如月的住处留宿,第一次没有和她睡在一个房间。昨天钱如月的眼神告诉吴一苇,她希望吴一苇到大卧室来休息。

当吴一苇告诉钱如月,他太累了,想一个人待着。钱如月没有勉强他,她只是在吴一苇进入小卧室的时候,从背后紧紧地把吴一苇拥抱住。然后把脸轻轻贴在吴一苇挺拔的后背上,一只手环着吴一苇的腰,一只手在吴一苇的胸前温柔地抚摸。

吴一苇拨开钱如月的手,悄悄地径自走进了小卧室。钱如月在原地站了许久,当她看到小卧室的灯灭了,才默默地回到大卧室。

她把卧室的门关上,轻轻地落了锁。爬到床上,躺下。片刻之后,她又悄悄地爬起来。走到门前,抬手又把落下的锁打开,把门虚掩上,又悄悄地爬回到床上。

吴一苇什么时间睡着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天已经大亮了。

他赤着脚来到客厅,房间里静悄悄的。吴一苇又走到大卧室,伸头向里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钱如月的影子。

他看到床头柜上那张熟悉的照片依旧摆在那里。照片里的吴一苇和钱如月笑得非常灿烂。吴一苇坐在一块镌刻着“厚德载物”四字的石头上,钱如月在吴一苇的后面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脸上满溢着幸福的光芒。

那是他们在大学时候拍摄的,应该是吴一苇大学毕业典礼之后。吴一苇清楚地记得,拍摄这张照片的是六六顺死党的老六李江。

看着照片,吴一苇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觉。他赶紧环顾四周,平稳了一下波动的心绪。

吴一苇有些奇怪,这人跑什么地方去了?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低头在茶几上找香烟。他没有找到香烟,却在花瓶下看到一张纸条。

他拿起纸条,钱如月那娟秀的字扑面而来。

“苇:饭在饭厅的桌上,牛奶已经烧好,在保温瓶中,起床了自己吃。你睡得真香,不忍打搅你。我去上班了。”

他看到落款是“爱你的如月”。吴一苇内心涌起了感动,同时又夹杂着深深的愧疚。

他把纸条轻轻地放到茶几上,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自己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自言自语道:“如月,对不起。”

他匆匆忙忙地把饭吃完。然后才去刷牙洗脸。

每天早晨起来,先吃饭再洗漱。这是他从大学毕业以后,这几年养成的一个让外人看来很怪的习惯。

吴一苇走出门,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他在小区门口站了片刻,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去。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单位看看。

吴一苇一路上没有碰到熟人,但许多认识他的人会礼貌地跟他打个招呼。在红柳河这个小城,他认识的人并不多,可是认识他的人却不少。毕竟他的父亲是这个兵团小城的一把手。

红柳河市原来是北江兵团的一个农场,原来的名字叫红柳河知青农场。由于地处北江的交通要道,又经过当地兵团战士一代代人的努力,很快成为北江交通要道上的一个商旅重镇。后来,北江兵团第某师的师机关搬迁到了这里,更加带动了红柳河的发展,于是更名为红柳河镇。

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根据国家产业政策上的一些调整,北江兵团适时地提出了“兵团人也要经营城市”的构想。红柳河也乘着这股东风,迅速地把城市建设轰轰烈烈地搞了起来。没有几年,一个美丽的戈壁新城,就在南山脚下沙漠边缘矗立起来。人口也由原来的十五六万,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快速增长到三十多万人。前几年,红柳河镇也成为了红柳河市。

对于红柳河市是怎么来的,吴一苇对此没有太多的兴趣。他现在就想知道父母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路上,不断地有人给他像往常一样地打招呼。起初他也没有太在意。然而快到单位的时候,人们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表现,越发让吴一苇感到蹊跷。

自己父母的失踪,这个小城的父母官被“带走”,大家都没有什么感觉。仿佛这样的事件压根没有发生一样。

他不知道是因为人们的冷漠,还是因为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吴一苇希望能看到单位同事们惊异的神情。但是没有。他没有看到他预想的事情发生。单位的同事们也和路上认识他的人一样,和往常那样同他打招呼,甚至开玩笑。不时有人还问起他们在南山采风的情况。

吴一苇有些懵圈了。我靠,什么状况?是大家真的不知道我和我的家人发生的变化,还是大家故意装着不知道我和我的家人发生的变化?吴一苇想不通。

去你妈的,你们装,我也装。你们装着不知道,我就装着没发生。看他妈谁更会装。吴一苇狠狠地想,想得他牙根疼。

他走到宣展部,探头进去扫了一眼。

几个眼尖的女同事立刻对着他嘻嘻哈哈开起玩笑:“吴主任,找我们美艳吧?”

“吴主任,我们美艳不是让你带到南山采风去了吗?你们是去采风了,还是去采蜜了啊?哈哈!“

另一个却明知故问,说:”李姐,你说的采蜜是什么意思啊?到底谁采谁的蜜呀?“

宣展部里一群小媳妇们挤在一起哄笑起来。别看工作的时候,说起解说词来人模人样地,但平时同事间开玩笑说个家长里短来,个个都是“王熙凤”。

吴一苇知道这帮小媳妇嘴巴的厉害,也不敢接招,丢下一句“下次带你们去采蜜”,旋即落荒而逃扭头出了宣展部。

他抬步上楼往自己办公室走,心想:看来大家不知道昨晚把张美艳带下南山回市区的事。奶奶的,这张美艳也真是会偷懒。有机会就钻,这就乘机不来上班。

吴一苇转念又一想,这几天在南山他把张美艳折腾的也够呛,借这个机会在家休息一下也对啊。

“一苇,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吴一苇还没有上楼,就听到老馆长陈耀德在楼上叫他。

听到老馆长冷冷的语气,吴一苇屁沟子就一紧。心想,莫不是这老爷子知道了我父母被带走的事?

自打到文化馆工作以来,老馆长陈耀德是吴一苇最敬重的一位。他知道这老爷子多才多艺。年轻的时候在农场连队当政工员,工作就非常的突出。

北江兵团全国各个省市地区的人都有。有当兵剿匪来的,有支边屯垦来的,有知青下乡来的,更有逃荒要饭来的,可谓是五湖四海天下大同。因此各地的文化在这里也是聚汇相交、融合相通。有其不同于其它地域的特色。

陈耀德利用政工员的工作之便,在农场职工中到处采风,把听来的民歌,诗歌,故事,传说,民俗等等,收集整理起来,还出了很多本这方面的作品集。

老馆长还会许多乐器的演奏,二胡、手风琴、笛子,都非常的熟练。

尤其是吹笛子,据说年轻的时候下农场演出,老爷子的笛子独奏都是整个演出的高潮。他总是在人们不断地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的要求下,每次演出都要吹奏好几首曲子才能罢休。

老馆长在组织群众文化活动方面更是经验丰富。在下面农场工作的时候,每一年农场社火活动的开展和组织,都少不了老馆长陈耀德。

老馆长在为人方面还很正直。当初调红柳河中学美术老师马路明到文化馆,许多人在会上表示反对。觉得马路明一个小小的美术老师,能有什么能力。当然主要是马路明的影响力不够,没有应有的背景。但老馆长陈耀德却通过实际的了解,力排众议把马路明调到了文化馆。很快,马路明的表现就让人们对陈耀德的眼光刮目相看。

吴一苇最感激老爷子的地方,还是当年吴一苇与前妻梁清秀离婚,加之在报社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也不舒心。在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是老馆长主动把他调到了文化馆文创部,搞文学创作和摄影。也算是发挥了吴一苇的特长,满足了他的兴趣和爱好。

吴一苇敬重老馆长,还有一个原因。听说老爷子当年和自己的父母都在一个农场宣传队工作。对他吴一苇和他的家庭底细有一定的了解。听一些老人说,当年父亲参与“四五运动”,老馆长还出手救过自己的父亲。当然老馆长陈耀德不说,吴一苇也不问。

吴一苇刚走到馆长办公室门口,陈耀德就一把揪住吴一苇的耳朵,把他拽了进去。

揪他的耳朵,吴一苇并不生气。甚至在心里还很享受这种不一样的待遇。他觉得他们之间老馆长这样的举动,是有情同父子的味道在里面。

“你小子回来了也不快快到办公室给我汇报汇报!”老馆长陈耀德微笑着嗔怪道。

“哎,老馆长,放手撒。我也不是来了吗?”

“呸,你小子,我不叫你,你还在下面和那帮小媳妇打情骂俏呢。”老馆长说着,顺手扔给吴一苇一块薄荷糖。

这是陈耀德与下属谈工作的时候一个小举动。当然,在文化馆,这小小的薄荷糖也不是人人到馆长办公室都会有的。

“嘿嘿,哪有?嘿嘿嘿嘿,哪有哪有呀?”吴一苇脸红着无力地辩解着。

老馆长笑笑,伸手示意吴一苇坐下,说:“你小子回来的正好,快给我说说南山采风的情况怎么样?”

吴一苇看老馆长这么着急,知道他很关心这个工作。也真是,市委宣传部布置下来的任务,谁也不敢怠慢啊。

吴一苇理了理头绪,把南山采风的情况给老馆长比较细致地讲了讲。最后告诉老馆长,今年作品的质量较往年有很大的提高。同时作品数量上也比往年多,尤其是上乘之作。摄影组和书法组基本上已经完成任务,仍旧在精中选精。国画组也差不多了,油画组有些拖后腿了。但最迟十天以后也能完成任务。

听了吴一苇的汇报,老馆长陈耀德对他们的工作很满意。

“你这次回来……”

“噢,是我自己有点儿个人的事情。不过,我回来上面已经安排给马路明安排好了。您老放心,马路明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人,不会出什么毛病。”吴一苇特意把工作安排情况作为重点来说,好让老馆长放心。同时,留下了一个心眼。他没有主动提自己父母被带走的事。他想看看老馆长陈耀德的反应。

“很好,很好。你小子有头脑。”老馆长赞许地说。

“谢谢馆长。我们这些工作方法,都是跟您学的。”吴一苇恭维了老馆长陈耀德一句。

老馆长连连摆着手说:”别抬举我了,我知道我几斤几两。“

转而又一脸严肃地说:”对了,一苇,有个事给你提前说一下。“

吴一苇一听这话,立刻就紧张起来。心想,是不是要说我父母的事情了?

老馆长陈耀德把身子正了正,挺直了腰板,说:“是这样。我们文化馆的工作近年来越来越繁杂,工作量也越来越重。我这个馆长一个人分担不过来。你带人到南山采风之后,我们议了议。准备提拔一个副馆长,来协助馆长的工作。另外,也不瞒你小子。我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一年不如一年。选一个副馆长上来,也是一个过渡。你明白吗?”

听老馆长陈耀德没有提自己父母的事情,吴一苇紧张的心情轻松的下来,同时又感到很失望。

但吴一苇对老馆长的话,那是再明白不过了。

他心想,我靠。这样的话还听不明白,那和傻子没有什么区别了。我明白,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嗯嗯,我明白老馆长的意思。我们文化馆年富力强,有能力有资历有才华,能胜任这个工作的人很多。如果需要,我可以给馆长您推荐几个。“吴一苇心里一喜,但还是故作谦虚地说。

”你小子就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老馆长陈耀德一下揭穿了吴一苇,说:”这个副馆长我们准备让你来担任。而且已经把你向组织部、宣传部、文化局进行了推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通知很快就会下来。“

”谢谢单位和馆长对我的信任。我觉得个人能力有限,而且文创部也缺少人手。“吴一苇嘴上谦虚着,心里想,还说什么”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的天,我父母被不知道什么带走应该就是最大的意外。

”文创部那边我们也想了,到时候让马路明去负责文创部工作。这么久了,也该给他提个主任了。这个事情我先给你谈谈,你小子先有个心理准备。对了,以后离张美艳远一点儿。“老馆长最后还不忘给吴一苇提个醒。

吴一苇走出馆长办公室。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老馆长陈耀德今天能给他做这样一次谈话,显然对他父母被带走的事情一定是一无所知的。而且,也不知道他从南山回红柳河的真正原因。。

难道我父母被带走对这个城市来说,这样天大的事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人知道。大家仿佛都没有什么感觉。这是几个意思呢?吴一苇想得脑袋要炸开了花。

更让吴一苇无法理解的是,钱如月怎么知道父母被带走?而且是提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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