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贺温书喊杨枭,不少人的目光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考古队的几个人还在安抚李梦雨的情绪,韦文柳则转过头去,一脸探究地盯着他。
原本杨枭正在和葛安聊着水下的事情,听见贺温书叫自己,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
他知道贺温书叫他的目的,但却靠在栏杆上没动。
“贺叔,这件事你找我也没用,我能给你们最好的建议,就是放弃那几个人,同时放弃这块区域的考察,直接返航。”
杨枭不是在说丧气话,而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几个人九死一生。
虽然他的神机眼无法透过海水看到海底的情况,但是自从考古工作开始之后,船上的人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被黑气笼罩。
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要进行的工作,很有可能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而在吴磊拍到那栋建筑的时候,杨枭就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一栋普通的古代建筑而已。
那座像是柱子一样的高塔,其实更像是某种祭祀用到的东西。
而且应该是用来“人祭”的。
当时他没有提,是因为那时候考古队的人都处于十分兴奋的状态,根本没人会听进他的话。
再加上他的身份就是“业余人士”,就算说了也没几个人会信。
哪怕信了,对于这帮热衷考古的人来说,无论那是什么,都只会激发他们挖掘到底的信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梦雨原本坐在一旁,一听杨枭的话就坐
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杨枭就骂。
“什么叫放弃这几个人,你还是个人么?你怎么这么冷血?那可是五条人命!你说放弃就放弃,真是没有一点人性的混蛋!”
贺温书也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杨枭如此直接:“小杨啊,你先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我问问你,你在他们下海之前说出那些话,真的只是你的预感而已?”
“我要是说,我不仅预感到了他们下海会有危险,同时也预感到了你们下海也是一样的效果,你们会信么?”杨枭懒懒道:“从靠近这片海域开始,船上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危机包裹了。现在无论你们选择谁下海去救援,都有可能有去无回当然了,如果不靠近那片建筑物的话,或许还有回来的机会。”
不靠近那片建筑物,这话说得容易,但对于贺温书等人来说却很难。
一来,他们本身就是为了考古研究来的,怎么可能不靠近?
二来吴磊等人就是在建筑物附近消失的,如果不靠近,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
贺温书这下沉默了。
倒是刘队长这时候追问了一句:“难道他们几个人就没救了么?”
杨枭看了他一眼:“有救,但是希望很渺茫。特别是那名叫老王的人,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其实这话不用杨枭说船上的人也明白,老王没有氧气面罩,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除非他找到了新的供养
设备,不然绝对是死路一条。
然而他们身上是没有备用设备的,老王的面罩就散落在建筑物下方,他能找到什么氧气面罩呢?
除非他把别人的设备摘下来给自己用。
五个人,四个设备,总有一个人会死,只是老王死亡的几率更大。
刘队长这下也沉默了。
“不是,教授,你们到底在干嘛呀?你们为什么要听一个野小子的话?”李梦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他一个外行人,无论哪一行他都是个业余的,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啊,你们凭什么这么听他的?”
不仅仅是李梦雨,考古队里也有人滋生了不满。
“够了,我忍你好久了,能不能不要一直在这里危言耸听扰乱军心?又没让你下去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是,乌鸦嘴!”
“烦死了,赶紧把嘴闭上吧你!”
考古队这边一个个看杨枭都很不顺眼,当下竟然也和李梦雨一样,请求贺温书不要听杨枭的胡说八道,先救人才是要紧事。
贺温书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杨枭,又看了看满脸焦灼的队员们,最终一咬牙:“行了,你们也别吵了!”
“身为你们的老师,我自然不会放着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不管。”
他看了一眼杨枭:“但是小杨说得对,我刚才也和刘队长商量过了,在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贸然下海绝对是危险的。”
“所以我决定”贺温书面色坚毅道:“
我亲自下海去查看情况,一旦我也出了什么差错,船上所有人的事项都听刘队长安排,你们所有人立刻返航!”
听到贺温书要亲自下海,杨枭愣了愣,其他人也沉默了。
尽管贺温书看起来体魄还不错,可他毕竟六十多岁了。
这么大的年纪,海水的压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负担了,更何况还要带着那么重的潜水设备在情况不明的海底搜查?
韦文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行!教授,您绝对不能下去!您是我们的主心骨,要是您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我们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如果非要有人下去,那就我去吧!教授,我比您年轻,在水下的体力也更好,您应该留在船上主持大局!”
这时候管彭越也摸着鼻子走出来:“还是让我去吧。”
他看向韦文柳:“学姐您是咱们考古队的骨干,关键时刻您还能帮着出出主意。我身体比你好,还是让我去吧。”
“胡闹!”贺温书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话:“这种时候还争什么,你们都还年轻,我一把老骨头就算回不来能有什么关系?”
“教授,您自己刚才也说了,谁的命也没有比较金贵,我们也一样!”韦文柳神色坚定:“如果您非要去的话,那我也会坚持和你一起去!”
管彭越一举手:“我也是!”
或许是有人带头了,考古队里有两名体型健硕的男人也站了出来,表示要和贺温书一起去
杨枭见状,却是摇了摇头:“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