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江湖侠客情,龙牙快马四方平。往事千端归梦欢,风虎云龙谁与争?
第二天天一亮,纪远就带着大家出发了。沿途纪远一路拿着安老伯的画像,一一向过往的路人详问,可惜一点消息也没有。走过了荒漠,纪远一颗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古色古香的花瓶、晶莹剔透的翡翠、打造精美的铁器……应有尽有!大多数人都不是中原人,穿着奇装异服,有的扎着红红绿绿的纱巾,有的蒙着半个脸,有的穿着宽大的裙子,还有的长着绿色的眼睛……
这里的人热情奔放,抱着马头琴想弹就弹,想唱就唱;拉起了大伙的手想跳就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和幸福。这种由心底自然流露而出的情感,像蔓延的藤蔓,一节一节攀着,在每个人的脸上绽开了花;又像清澈的小溪缓缓流着,汇聚成一股暖流,流淌进每个人的心间!
李慕阳他们也被这里的气氛感染到了,有种久违的亲切让他们身心放松,扫走了一路的疲惫。“客官,你的马累了,需要休息。你们也累了,这里有好茶好酒!”一个长着绿眼睛的女人,热情地走过来,对纪远微笑着说。她手一挥,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子赶过来帮纪远他们牵马,卸行李。没一会功夫,两大桌丰盛的菜已经摆在他们面前,香味十足的牛肉面、刚出锅的烧饼、热气腾腾的烤羊腿……李靖天第一个抓起了羊腿,狼吞虎咽起来。他竖起大姆指,对着绿眼睛女人直夸“香”!
其他人也早就迫不及待,端起碗来呼噜噜地吃,纪远和李慕阳则慢慢地品尝着茶。“纪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他们都很热情,日子也过得开心!”李慕阳向纪远请教,他十分尊敬纪远。纪远喝了一口茶,茶里入口刚开始有点苦,后来却有一股甘甜让人回味无穷。他放下茶杯,说:“以前和头来过这里,这里还是连着那片荒漠,没有人烟。”李慕阳也端起了茶,细细品味着,这先苦后甜的茶倒是挺特别,让人喝过后久久不能忘怀。
“这是本店最好的茶,有的客官千里迢迢,都是为了喝上这口茶呢!”绿眼睛女人看纪远和李慕阳懂得品茶,骄傲地说。“请问老板,这茶可有名字?”李慕阳好奇,这样的茶应该配上什么名字呢?绿眼睛女人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文化,不懂得要取什么好听的,就直接叫它苦茶!”李慕阳沉思片刻,说:“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不如就叫此茶泼茶吧,怎么样?”“泼茶?嗯嗯,挺特别的,好,就叫泼茶吧!客官,您懂茶,等会我再送您两大包,路上也泡了解渴。”绿眼睛女人看李慕阳吟诗的样子颇有学士风范,对他很是崇拜。
“谢谢老板,还没请教您贵姓?”李慕阳起身谢谢绿眼睛女人。“这儿的人都叫我绿宝,客官您也可以这样称呼我。”绿眼睛女人扭动着水蛇腰,咧着嘴笑。“何不叫莹莹?我想更称您这样美丽的人!”李慕阳为了答谢绿眼睛的招呼,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哎哟哟,可好听了,这名字,我很喜欢!谢谢!”绿眼睛女人兴奋得两眼发光,当场就拉着李慕阳的手,跳起了欢快的舞。店里的客人和伙计也都围了过来,一起拍起了手。李慕阳有点害羞,脚步迈不开来,但在莹莹热情的带动下也禁不住手舞足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起跳起来,欢呼着、尖叫着。宋雁蓉嘟着嘴,她看到李慕阳和那个莹莹一起跳得很开心,心里很不高兴。她本想对那个放荡的莹莹施魔法,可人太多,她也不想因此露了破绽。在她眼里莹莹比银寡妇还可恶,比青楼女子还放荡无耻!她把手里的碗一摔,跑到外面透透气。
“蓉姑娘!”赵翼蒙追了过去。宋雁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愤,她扑到赵翼蒙的怀中,哭得很伤心。赵翼蒙的心也跟着一紧,他从没有见到她哭得这样伤心。赵翼蒙用手轻轻为宋雁蓉擦去泪水,“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他抽出星云剑,直奔李慕阳那。正在和莹莹跳舞的李慕阳突然被赵翼蒙一剑刺过来,没有来得及躲闪,肩膀上被划破了,鲜血直流。“啊!”莹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她拿起旁边桌上割肉用的小刀,一刀割破自己的衣裙,为李慕阳包扎伤口。
李靖天马上挡在赵翼蒙和李慕阳的中间,“你疯了?竟敢这样对我弟?”赵翼蒙此时的脸上被怒气笼罩着,他直直瞪着李慕阳,眼里快喷出火来。“枉费蓉姑娘对你一片痴心,没有想到你到处留情,以前是那银寡妇,现在又和这个怪模怪样的鬼女人混在一起。你要让蓉姑娘为你掉多少次泪?”
李慕阳听了赵翼蒙的话,也觉得刚才实在是做得过分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莹莹的带动下竟然喜欢上了跳舞,那随着节拍舞动的感觉太奇妙,让人忘却了所有的烦忧,抛开了所有的杂念。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那么开心,因为他们毫无杂念,毫不拘束,自由自在,想唱就唱,想跳就跳。
“说话啊!”赵翼蒙见李慕阳还是那副不搭理人的样子,他抡起拳头扯开嗓子大叫着。“喂,我小兄弟是让着你,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别太过分了!什么到处留情,说得多难听!我告诉你,我们都是光明正大,坦荡荡的!可没有你想的那样龌龊!”银寡妇见赵翼蒙把李慕阳伤到了,现在又咄咄逼人,她实在看不过去。她叉着腰,把赵翼蒙一把推开。赵翼蒙只得退后几步,他可不想和这个女人动手动脚。
“我的女神啊,你就是我梦里美丽的女神!”这时候,从人群中闯出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跪倒在银寡妇的脚下。他的胡子密密麻麻,头发卷卷的,特别是那双蓝眼睛,特别引人注意。“天哪,那是绿眼睛女人,怎么这会又来了个蓝眼睛男人?难道他们都是妖怪?”银寡妇见蓝眼睛男人用手摸着她的脚,她吓得一脚把他踹开,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我的女神,你的脚像莲花一样,你的眼睛像黑宝石一样,你的嘴像那绽放的红玫瑰一样……每一样都让我为你而着迷!我想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蓝眼睛男人露骨的求爱,让银寡妇一阵羞愧,况且还当着这么多人,她掩着脸跑开了。“女神,女神……”蓝眼睛男人紧追了过去!
现场的好多人跟着蓝眼睛追过去看热闹,有人还起哄道:“追,追上女神就入洞房!”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刚才还乱哄哄的店,现在又变得十分安静,连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声音!李慕阳和赵翼蒙就这样面对着面,没有说什么。李靖天被蓝眼睛男人这样一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莹莹见他们三个男人杵着不动,以为一场可怕的决斗将要发生,她连气也不敢出。
“弟,哥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想你是误会了!”李慕阳首先开了口,他一动,那肩膀就疼,像被什么东西撕了一口子一样,但他连眉也没皱一下。赵翼蒙见李慕阳和和气气,丝毫没有怪他划伤的事,他这时候也有些自责。“怪弟弟我太冲动,我一见蓉姑娘哭,心就乱了……”赵翼蒙还没说完,李慕阳马上跑了出去找宋雁蓉,他一听到蓉儿为他哭了,就急了,不止一万次在心里骂自己又惹蓉儿伤心。
一夜风雨一夜空,两两三三过客行。山南山北万里明,关外关内总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