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关东煮的店面,人同往常那样多,他们家的甜不辣人气依然是很高的。
从我到北黎,已经过了挺久。
不得不说,生物逐渐寻找适合自己栖息生存方式的能力是随时间增长而显著的。
工作后,比在学校更加繁忙。在大学通常选课选在整个上午或者下午;这样,就有剩下的时间出校做兼职。
现在呢,坐在办公桌面前敲击键盘,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不过还好的是,你在无聊这件事上,从来不缺少朋友。大多数忙碌的时间里,无聊和被动占据了一大半。
但,总归有东西来降解乏味。
黑咖啡是一位尽职的伴侣,浓烈的苦味经味蕾的审核过后——紧接着流露一股香醇,停留在唇齿间;于是你又喝了一口。
毕竟还处于实习期,稍微勤奋总是好事。
于是我下班稍微晚了点,回到我新租下的房子里。不远处是于苦和于何住的地方。在一个星期前他们似乎打算搬走了,确切的说,是于何打算搬走。
当初想想就过去了,或许工作的地方太远,再说,他俩的关系也不过是房客…
应该是吧。
拐进巷子之前,就看到两个忙碌的影子。
搜寻、触及、整理、装箱。
一切似乎像安排好的一场戏。
我便顺路过去看看他们。但,气氛不是很近人意。
“商量好了…房东说今天就能搬进去。”于何顺手将一个袋子拎起
于苦凝视了那个袋子,几秒后才开口说:“嗯…真的想好了?那好吧…走吧。”
灰蓝天空的边缘部分,还留有未完全褪尽的红色。
“安北,刚下班?”于苦朝我示意。
我便打趣到:“嗯…是呢,今天加班哈哈。”
“这么晚…你们俩去购物么?”我问。
他俩尴尬的笑了笑。
“嗯…好吧,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说。
他俩的身影便在我的目光里渐行渐远,有时候还挺羡慕他们的呢。
走上楼梯,由于电路接触不良的关系,按下按钮后灯并没有亮起。
摸黑走上楼梯,拿出钥匙的瞬间;突如其来的电话铃让我有点意外。
来电显示——黎下。
“方便说话么,安北?”
“怎么了。”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语气很不安。
“你了解抑郁症么?”她问。
我突然有点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她,毕竟——这个话题并不那么令人愉快。
我接着问:“发生什么了?”
“前天,我帮于何清理房间。走过柜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张医院检测报告。”她说。
我的脑海浮现出两种可能,“谁的?”我问她。
“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最后一个字是何,还是苦。”她也是很沉闷地说。
最后唠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不知觉的,我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买烤番薯的奶奶在今晚的最后一声吆喝中结束了工作。
夜很沉了,沉得不自然。
正常人能想到的除了安慰和鼓励就再无他法了。。
对生活的排斥,恐惧甚至对周遭事物的抵抗。才不得不远离这个地区或城市;但,黑暗不会从此消失。
夕阳在巷口消失的时候,是死一样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