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之哀伤觉得虽然是自己和辛达苟萨联起手来才战胜了强大的污染者阿克蒙德,但是……自己应该得到主人更多的嘉奖才对吧?
……
“呼……”
辛达苟萨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过程有点吃力,也有点凶险,不过好在自己没有引起污染者阿克蒙德的注意,总算是和霜之哀伤联手联手干掉了强大的污染者阿克蒙德——不管怎么说,辛达苟萨觉得自己在和主人重逢之后,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这多少让辛达苟萨的心里有那么一小点欢呼雀跃。
这样想着,辛达苟萨转过身,向着永恒之井的湖畔看去——虽然主人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很远,可是只要能够看到主人脸上那洋溢着的笑容,就足以让自己感到满……
然而就在辛达苟萨回过头的一瞬间,她猛然愣住了——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从她的脚下划过,划破空气的时候,辛达苟萨甚至能够听到“嗤嗤”的电流的声音。
几乎不需要回头去看,辛达苟萨也知道这道红色的闪电来自于污染者阿克蒙德——真正让辛达苟萨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是,她发现这道赤红色闪电的目标,竟然是自己的主人阿尔萨斯!
意识到这一点的辛达苟萨发出了一声惊呼——她不明白已经变成了冰雕的污染者阿克蒙德为什么还能够释放这样的法术,不过她也来不及思考了——只见蓝光一闪,辛达苟萨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她已经出现在了阿尔萨斯的身后,扶住了已经向后倒下去、快要躺在地上的阿尔萨斯,然后半蹲在了地上。
“主……人?”
辛达苟萨半跪在地上,潮湿的湖边草地上的水雾润湿了她蓝色长裙的裙摆——然而惊慌失措的蓝龙女士完全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小节——她一只手捧着阿尔萨斯的脑袋,把自己主人沉重的身体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则颤抖着抚摸向了阿尔萨斯的胸口——在那里,一个直径两指宽的空洞赫然出现,汩汩的鲜血从其中流出,染红了阿尔萨斯淡白色的镶金长袍,染红了辛达苟萨的手掌和指尖,也染红了阿尔萨斯喝辛达苟萨两个人身下的葱葱翠草。
……
霜之哀伤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前一秒,她还在欣喜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等待着主人脸上露出的鼓励和欣喜的笑容,想象着主人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夸奖自己的能干,然后自己就可以像一只小猫一样钻进主人的怀里哼哼着撒娇的场景——然而下一秒,霜之哀伤就愕然地看见一道赤红色的闪电洞穿了自己主人的胸膛,让他在自己的注视下直挺挺地摔倒向了地面。
霜之哀伤听见了辛达苟萨发出的尖叫,也看见了辛达苟萨在一瞬间消失,然后传送到自己主人的身边,扶住了倒在地面上的阿尔萨斯。
小魔剑知道自己应该和辛达苟萨一样出现在自己主人的身边,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霜之哀伤的思维都好像被冻结了一般,她只能感受着痛楚和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愣在原地,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惊吓归惊吓,霜之哀伤还是从惊恐中醒过神来——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和时间流,小魔剑并不能像辛达苟萨一样自由地使用传送法术,于是她飞快地从永恒之井的上方飞到了辛达苟萨和阿尔萨斯的身边。
……
“主人!”
霜之哀伤从空中飞下来,落在辛达苟萨的面前,她向前跑了两步,冲到蓝龙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抓躺在辛达苟萨怀里的阿尔萨斯。
“你别动,霜之哀伤,主人他……在流血!”
辛达苟萨连忙伸手挡开了霜之哀伤的手掌,慌乱地说道。
“血……”
霜之哀伤听了辛达苟萨的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仔细地查看着自己主人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霜之哀伤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阿尔萨斯的胸口被那道红色的闪电正面击中,薄薄的长袍无力阻挡连霜之哀伤都不得不消散身形来躲避的“死亡一指”,阿尔萨斯健壮的胸膛也在一瞬间被击穿,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创口。
在霜之哀伤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阿尔萨斯胸口的创伤——围绕着一小圈被灼焦了的肌肉,正中间,是一个贯穿了阿尔萨斯胸膛的孔径——也就是说,透过这个窗口,霜之哀伤甚至可以看到抵在阿尔萨斯后背上的、辛达苟萨的衣裙。
在霜之哀伤的心中,自己的主人无疑是一个“高大山”的存在,就如同每一个年幼的孩童对于父母的感官一样——然而小魔剑也明白,自己的主人是一个人类——人类的意思就是说,在受到了这样的创伤之后,会死。
当然,霜之哀伤喝阿尔萨斯之间存在着奇妙的感应——她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还没有死——可霜之哀伤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主人生命气息的衰微。
“主人……”
霜之哀伤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轻轻地扯住了自己主人腰间的长袍,粉嫩的嘴唇轻扁着,两行清澈的泪滴顺着小魔剑光洁的脸蛋儿流淌,滴落在阿尔萨斯的手背上,而他却毫无反应。
霜之哀伤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阿尔萨斯胸前那还没有愈合的、被灼伤的创口——一向古灵精怪的她,现在的脑海中却几乎空无一物——小魔剑甚至忘记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对阿尔萨斯进行治疗,而不是在这里无谓地哭泣和哀伤,毕竟阿尔萨斯还没死呢……
幸运的是,除了慌了神的霜之哀伤之外,还有一个勉强能够保持理智的辛达苟萨——在看到霜之哀伤早已经六神无主之后,辛达苟萨咬了咬牙,一只手托着昏迷不醒的阿尔萨斯,另一只手捉住了霜之哀伤的手腕,轻轻地念了一句传送法术的咒语,三个人的身影便从永恒之井的湖畔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如果不是那些遗留在草地上的、殷红的血迹依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