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凌云,凌波,凌风各带着一队兵士悄悄的潜入了暗道中,一直通往皇宫。
不但在皇宫的各处水源,还有盛京中的各处水源中都下了毒。
这才又悄悄的潜伏了下来,只等着天明城外发动战争时再趁机动手。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
周文修身穿黄金战甲,肃穆而庄严。
各个将领也都披上了战袍。
军队士气饱满,手中的长矛直指盛京,威声震天。
皇宫之内,周文昌愤怒的将书案都掀翻了。
不是因为周文修的突然进攻,而是因为那封信。
在他看来,那是一封放弃信。
云昊然放弃了北周,也放弃了自己。
他想让自己自生自灭。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小太监跟头骨碌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十分的惊慌。
“什么事?”周文昌深呼一口气,冷冷的问道。
“叛军周文修攻城……”
“这件事情朕已经知道了……”
“不光是这件事情。”小太监急急的说道:“咱们的军队,咱们的军队突然都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可曾派太医去看过?”周文昌猛然站起身来,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医,太医也都卧床不起。”小太监小声的说道。
“什么……”周文昌的身子突然也晃了几下,感觉全身的力气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褪去。
周文昌靠在墙壁上,用力的想要撑起身子,可最终只能徒劳的坐在地上。
“软骨散……”周文昌喃喃道,甚至连说话都觉得没了力气。
周文修他们真是太卑鄙了。
居然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式。
“王爷好见识……”跪趴在地上的那个小太监突然抬起头来,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撕下,正是凌云。
“大胆!朕乃九五之尊,是北周的皇,你竟敢称呼朕为王爷,想要造反吗?”周文昌瞪着凌云,说道。
“都已经是阶下囚了,难道还在乎这么一个称呼吗?更何况,你这个皇帝当的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凌云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朕有先皇遗诏,亦有传国玉玺,还有满朝文武的支持,怎么会名不正言不顺?”周文昌的目光越发的冰冷起来:“你们跟着周文修想要推翻朕,那才是名不正,言不顺……你们是叛军,人人得而诛之……”
“这里没有外人,王爷又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北周的天下只传给北周的子孙,王爷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吗?”凌云走到周文昌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才是北周的罪人……”
“无论如何,但现在都是北周的皇,你们是叛军,就算是侥幸登上了皇位,你们也是不光彩的……”周文昌死鸭子嘴硬。
“这一点儿,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凌云麻利的上前,三两下便将周文昌五花大绑了。
“还有,王爷不用再存什么侥幸的心理了,因为全盛京的人都喝了软骨散,你根本没有时间再等到什么救兵。”
这一刻,周文昌的脸色终于变得灰败起来。
出奇的顺利。
顺利到周文修和林浣溪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就这么简单?”林浣溪看了一眼周文修,不确定的问道。
“或许,就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周文修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怎么办?”林浣溪问道。
“进城……”
“可是……”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周文修揉了揉林浣溪的发丝,微微一笑:“他们现在都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就算他们还有后手,可等到我们掌控了整个盛京,就算是大局已定了。”
“好,我们一起进去。”林浣溪紧紧的握着周文修的手,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周文修的大军整顿入城,将城中所有守军关押,这才带着林浣溪入了宫。
周文昌浑身上下都被绑着,如同粽子一般。
“叛臣……”周文昌目光冷冷的看着周文修。
“这是收复……”周文修的目光淡淡的:“你是东晋人,怎么能做我北周的皇上?况且你苛捐杂税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注定是当不了皇上的……”
“我也是为了北周的百姓。”周文昌冷笑一声:“东晋自古比北周强大,如果北周归入东晋,那是北周百姓之福。”
“你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都能舍弃至亲,舍弃你们,你觉得他会把老百姓放在眼里吗?周文昌,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周文修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文昌。
“成王败寇。如今我落到了你的手里,自然无话可说,但是这个皇位你一定做不安稳……”周文昌得眼角的泪水:“东晋是不会放弃的,我的父皇是不会放弃的……”
“不论他放弃不放弃,你父皇都把你放弃了,你再没有任何机会了。”林浣溪说道。
周文昌终于抬头看了看林浣溪,笑容中别有几分深意:“你是天定的风后,可惜你站错了位置,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林浣溪的目光十分平静。
“你会知道的。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古言不是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我估计我是不能活着走出北周了,所以实在没有必要骗你。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有切身的体会……”周文昌目光中的得意越发的明显起来,他已经自行想象过到时林浣溪的悲痛了,只可惜他可能看不到了。
林浣溪的眉头终于紧紧的拧了起来。
这种未知的感觉,最让人心里难受。
“周文昌,你可以不用死……”周文修突然开口道。
凡是任何涉及到林浣溪的事情,周文修都非常的在意。
“哈哈哈,哈哈哈……”周文昌的眸光中闪着光,自己终于找到了周文修的弱点。
“周文修,你有弱点了,所以你注定赢不了,这天下注定是东晋的……”周文昌从来都没有觉得心里如此痛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