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大夫人突然转头看向莫漓,“如果可以的话,救衡儿回来。”
大夫人和其他莫家人一起,被莫冬衡带到了城门口,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莫冬衡回头。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也不想去求莫家人回去找莫冬衡,哪怕是她的丈夫。
莫漓点头,“我会的。”
不用大夫人说她也打算要去找大哥,哪怕是进去已经变成人间炼狱的绯月城里!
这时候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夫人,侯爷回来了!”
镇远侯回来了!
话说完没多久,就看到镇远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身上背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自己的衣服上也沾了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背上背着的那个人。
那铠甲……
还没看清楚背上背着的人的长相,莫漓先认出了对方的铠甲,那是许将军的铠甲!
镇远侯将人背进了营帐里面,“快,军医,让军医马上过来!”
镇远侯夫人一看镇远侯背回来的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人是许将军,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许将军……怎么伤成这样!”镇远侯夫人又忙去查看镇远侯的身上,“侯爷你伤哪儿了?有受伤吗?”
“我没事,我只是一些皮外伤,伤得比较严重的是许将军。”镇远侯答道。
他身上的血都是许将军的。
“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镇远侯夫人眼睛都红了。
“进去的人就只有我带着重伤的许将军逃出来了。”镇远侯面容沉痛。
在大家迁移到营地之后,镇远侯和许将军就商量要进城一趟,必须找到那把妖刀,想办法将它封印或者毁掉,只是在城外等着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所以许将军从士兵当中挑选出了武功不错的二十个人,组成了一个小队,连带他自己和镇远侯,一共二十二个人,进入绯月城内。
现在,这些人只回来了两个。
“侯爷和许将军没有遇到血枯妖刀?”莫漓问道。
许将军虽然满身伤痕,鲜血淋漓,但是并没有被魔气侵蚀的痕迹,只是普通的伤痕,所以莫漓可以判定,他们还没有遇到妖刀。
镇远侯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满身伤痕的许将军,“好在只有被血枯石直接接触过的东西会会魔气侵蚀,被那些失去了意识的人弄伤的人不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之前镇远侯只是推测,现在则可以肯定了。
只有和血枯石有直接的接触才会被魔气侵染。
军医很快就到了,给许将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做了处理。
清一色的外伤,伤口不像是是刀刃造成的,有的像是爪伤,有的像是咬伤,还有的像是被石头砸伤的。
“那些东西变得只知道杀戮,他们会用自己的肢体来攻击,或者随便找到什么东西都会当做武器来使用。几乎已经失去了人性了。”镇远侯解释说,若非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只不过是被一把刀砍伤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会变成那个样子。
情况比他们之前想的还要糟糕得多!
这样可怕的妖刀竟然在没有被大家知晓的情况下存在了那么多年。
“侯爷现在打算怎么做?”莫漓问道。
“我打算再带人进去一次。”镇远侯说,“再这么放任下去,那把妖刀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妖刀嗜血,杀人越多,魔性越强。
“王爷,你这样做并没有什么胜算啊!”镇远侯夫人关切地说道,第一次能活着回来已经不容易了,还要再进去一次,镇远侯夫人不敢再让丈夫去冒这个险了!
从一开始镇远侯就知道,自己是制服不了那把妖刀的。
要不然那个时候以镇远侯的性格绝对不会掉头就走。
当然如果当时他的夫人不在他的身边他也是有可能以身涉险拼死一试的。
“夫人,我知你担心我,但此事终要有人来做。”镇远侯道,“今日我恰巧在这里,便是天命要我如此。”
镇远侯夫人听到这里,心中万般不舍也只好不再吐露。
其实这样的场景夫妻俩之间发生过很多次了,当她看到丈夫毅然决然的态度之后,她就会放弃劝说,选择支持他,等候他,而不是影响他。
镇远侯夫人曾多次送丈夫去到生死一线的地方,之前的每一次,她都等到他平安归来了。
这一次,她也会等到的。
“启禀侯爷,绯月城内修为在三阶以上的高手都召集来了,此时在营帐外面候着。”进来一个小兵汇报道。
这是之前莫漓向镇远侯提的意见,要镇远侯将如今还在绯月城内的寻宝人召集起来。
这些寻宝人是冲着百里峰上的不化骨来的,那不化骨也是个邪物,明知是邪物还敢冒险来的,想来本身就有一定的胆量,也就有可能会愿意为这一次的血枯妖刀犯险。
“好,请他们进来。”镇远侯忙道,也顾不上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参见侯爷!”只见外头进来六个人,年龄长相打扮各异。
三阶以上的高手并不常见,如今能在绯月城见到六个已是托百里峰不化骨一事的福了。
“众位不必多礼,想来你们也已经知道了,此次绯月城内发生的事情。”镇远侯道。
“不仅知道,而且还亲眼见着了,如果不是我本事好,我早就横尸当场了,现在都不可能站在这里。”一个衣着打扮有些随意的中年男人用慵懒的口吻说道。
“老婆子我眼睛虽然瞎的,但耳朵还灵光,也听到消息了,是把闻所未闻的妖刀是吧?”说话的人双目紧闭,头发花白,但是声音听着中气十足很有力道,“听说侯爷召集我们是想要再探一次绯月城,然后想办法将那妖刀给封印是吗?”
“正是此意。”镇远侯道。
“侯爷大义,愿身先士卒,老身佩服。”老妇人道,“老太婆我愿意跟侯爷你去,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就是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