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医院,1701病房。
陆可儿打了一针安定,再次睡着。
期间她醒来过,疯狂地要吃巧克力,市面上能买到的牌子新旧中外买了个遍,什么德芙德菲丝好时费列罗明治歌帝梵,巧克力堆成一座小山,但全被陆可儿发疯似地丢走。
并且她一看就陆仁贾就发疯,一厘米长的指甲就那么挠上陆仁贾的脸。
护士没办法,只好给打了安定。
但是闹这么大动静,她们表示院方考虑到其他入住的患者,恐怕再这样下去,就要让陆可儿转院了。
那个先前来巡房的医生醒了以后赶紧给自己做了检查,再找人给陆可儿取了三次血样,做了三次报告,一切正常。
没有用药痕迹,但是身体各方面指标极其虚弱,症状和那些长期注射海x因的瘾君子们一样。
这些数据,此刻正在莫言的手里翻看着。
林勘退休了,她现在是真的莫警官了。
事关独品,她松山分局的支队队长,当然亲自过来。
看见陆仁贾,忍不住微微抿了抿唇,当初六合大厦那件事之后,陆仁贾可没少来局子里找麻烦。也幸亏她爸爸是个高官,陆仁贾作为商人再怎么冲,也不会无脑到真的得罪她。但也正因此,他才会去找张一穹他们的麻烦。
经此种种,她对这个无赖面孔的中年人是真心没什么好感。
不过,陆可儿的案子倒是成了谜团:一个没有用药迹象的人,一种名为【巧克力】的新型独品,一个陷入歇斯底里的年轻女孩。
看完了资料,莫言环顾房间,盯着陈白看了两眼。
“你是……陈白?”
陈白点点头。
不怪莫言认不出,上次见面的是,陈白还是个有一整块腹肌的肥宅,站在张一穹旁边活脱脱就是个衬托。后来洗髓成功,某种程度上算是脱胎换骨了,可是一直也就没机会再见了,所以莫言一下子再见到陈白,根本没有联系到一起去。
“你……你去韩国整容了?”莫言眉毛微微一扬,随后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眼,故作无心问道,“那个,跟你一起住的张一穹呢?你们没在一起?”
得,又来一个,陈白微微有些头疼,张一穹的女人缘怎么就那么令人羡慕,一见钟情的陆可儿,耍傲娇的莫言,还有爱在心底口难开的阿玉,这都快凑一桌麻将了。
哦,还真能凑上。
殡仪馆还有个擅长化妆的妹子,苏晚。
算了……关于张一穹的女人缘问题,陈白觉得非常无解。
就算他帅了几分,好像也赶不上张一穹那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外加永远严肃正经的小模样。
他陈白唯一的形象,就是吊儿郎当,给张一穹当绿叶,总是特别合适。
就在陈白发呆的时候,阿玉给莫言递来一杯开水,轻声道,“莫警官,张一穹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他不在这里。”
她作为张一穹的乡下表妹,身份已经一早录入公安系统,名叫梁玉。
莫言对于张一穹的表妹这个身份似乎很满意,并不多问,开始继续问话。
她右手握着一支笔,草草做着笔记,头也不抬说道,“刚刚你们说的,我已经记录下来了,只不过,有许多地方存在着疑点,很可能不能作为证据立案。六合大厦的事情之后,我已经知道这世界上存在一些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但是作为一个公职人员,我不能公开立场表示相信这种论调。刚刚就当是我作为朋友,跟你聊聊天了,现在,把那些超自然现象等原因剔除,咱们重新录一份口供。按说应该是在局子里做这些的,但是陆小姐现在离不开人照顾,我只有破例一次了。王哥,麻烦你录音。”
随行的另一名警员则开了录音机,这警员倒也是认识,之前六合大厦案子里,那个叫王星的男人。
随意寒暄两句,才知道聂酬勤和张越已经都调去其他区了。
因为最大受害者是陆可儿,陆仁贾作为苦主,才是真正的报案人,他整理整理思路后,很快条理清晰地重新理清了思路。
“我平时忙于生意,没什么时间照看女儿。最近偶然发现,女儿混到夜场去了,并且可能是被人控制,沾染了什么新型独品,你可以看她的血样报告,医生说,就跟吸了独的人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检测出已知的那些药品阳性结果。反正,她最近应该被一个叫【眉姐】的女人控制着,沾染了一种叫做【巧克力】的独品。”
说完这些,陆仁贾深吸一口气,看着莫言道,“莫警官,我知道先前咱们有些不愉快,但是我女儿是无辜的,而且她还年轻,跟你一样年轻,我希望你能……”
莫言爱惜地擦了擦肩上的警徽,正色道,“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做的。公私分明,我懂得。”
陆仁贾点点头,看了看陆可儿在病床上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头看向莫言补充道,“莫警官,有一个人,在这其中肯定牵涉很多,他叫郑宝林,是我一个生意场上认识的人。我女儿沾染毒品,跟他肯定有很大关系。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开始暗中调查。具体的情况,等我家可儿状态稳定了,我会亲自去警局配合你们做笔录。”
莫言看了看陆仁贾的神情,又和陈白对视一眼,点点头,示意王星关掉了录音机。
“我家里,有一个他送来的什么态国古曼童,但是他做成了我家可儿最喜欢的洋娃娃的样子,那之后没多久,可儿就去……混夜场了。”陆仁贾说着,越发咬牙切齿。
莫言神色严肃,“有这回事?我回去调查一下。不过,以防万一,我是不是能先去你家看看?那个娃娃还在吗?”
陆仁贾点点头,“还在,不过,已经是破瓷烂瓦了,要不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他匆忙起了身,但是想起女儿没人照顾,回过头看了一眼,格外有些不放心,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束脚。
陈白打了个哈欠,坐在了旁边,“张一穹欠你那一千万,还算数不?”
陆仁贾有些尴尬,笑了笑,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当然不算,当然不算了。”
孔老夫子说的,要敬鬼神而远之,像张一穹这种会变异的小子,他只希望陆可儿以后都别再遇到,哪里还敢去问人家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