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血腥
那是十分令人惊讶的地下空间。
由高级木材所建的地面，经过细心设计的装潢，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和音乐。
这里与外面的样子、印象都天差地别，与外面那些贫苦的人们不同，聚集在这里的人们似乎都对金钱有着特别的执着，却是在不同的意义上。
[原来如此。。。。。。]
看来这些人就是战乱区内的“上流人士”了吧，不被金钱的烦恼所困惑的阶层。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的金钱都流动到这些人手里来了，这些选择坐在“酒吧”的客人手中。
雷德的视线快速地扫过了在场者。。。嗯，不会错的，他们身上都有着血腥的味道，全都是活跃在地下世界的恶徒。
当然，雷德也注意到了正和自己干着相同事情的人，就像他在打量、观察着他人，对方也在安静地注视着这对面生的男女。
少年没有太过在意，这里不像冒险者公会，不会因为外表年龄而轻易做出行动。。。。。。
至少，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找茬吧。
雷德伸出手，为路西法将外套的兜帽盖上。
尽量减少眼神的互动，不要引起注意。。。。。。
[嗯？你怎么这么喜欢乱.摸我？]
[。。。。。。]
往这边看来的视线变多了。。。。。。
[路酱，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啊？但我又没说错，刚才你不也说了想对菲尔德做奇怪的事，我现在不就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了吗？]
[。。。。。。]
感受到的视线越来越多了。
雷德赶紧把路酱的嘴给捂住。
[菲尔德可比你安静多了。。。给我看看周围的气氛，把嘴闭上啊。。。！！]
[里缩所么！？（你说什么！？）]
路酱看起来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她甚至开始胡乱挣扎，打算直接和雷德打起来。
[给我出来，我们去外面解决！]
[。。。。。。]
啪叽--！
少年的耐心被成功消耗殆尽。。。。。。
然后他迅速地一把捏住少女的两侧脸颊。
[呜、你干啥。。。！]
[给我闭上嘴，路西法。]
[咿！？]
少年的表情变得没有一点温度，冷冷地盯着少女的瞳孔，路酱想移开视线却始终做不到。
那对红色的双瞳就像看不见底的深渊一样，少年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了。
这突然的变化让烦人的天使瞬间冷静了下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只说一次，所以要好好记住哦。。。路西法，给我老实点。]
[。。。是的。]
[不然，没你好果子吃的，三餐也不用吃了。]
[。。。只有那点请见谅。]
看见安分下来的路酱，雷德这才缓缓松开手，然后牵着被吓坏了的路西法往里面走。
[。。。。。。]
抱歉了，路酱。
我其实也不想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对待你的，但说真的再让你继续闹下去的话。
老实说有点碍事。。。所以就请你先安静一点吧，完成后会给你做点好吃的，就当我们扯平了。
无视了其他客人的视线，而没多久他们也失去兴致般地将二人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酒吧”的本质，那就是这片中部区域内的地下世界情报交易站，能够经营起这么个地点的幕后黑手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过，此次目的与那个没什么关联，雷德要知道的就只有关于那个自称为“影”的男人究竟藏在何处罢了。
而要知道那点，就必须先弄清楚在地下世界统治这里的4个势力。
自由战士和女巫大概是目标之外。。。而有关于“影子”以及“教团”的事，雷德的自觉强烈地告诉他，那个人绝对与其中一方有所关联。
依旧选了个吧台前的位子坐下，雷德自然而然地点了饮料。
[路酱想喝点什么？]
[。。。。。。]
少女扭扭捏捏地想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既不甘又委屈，这样子反而让雷德看起来更像坏人了。
[啊。。。抱歉呐，是我说得太过火了，路酱可以说话没关系哦。]
[。。。真的？]
[嗯，当然。。。只不过，也得看情况发言呢，可以吗？]
[。。。那我要橙汁，新鲜的。]
[啊哈哈。。。没问题。]
短暂的对话结束，橙汁送到了路酱手里后，她显得更加安分。
那么，虽然是顺利地抵达了，但要从哪里开始呢。
考虑到在座的大部分人中都与4大势力有所关联，在这里随意问出口的话，被扯上麻烦事的几率就很高了。
虽然那么做也挺不错的，只要顺着对方的方向去寻找，就能得到线索。
但可以的话，那种发展还是想作为非必要的选项去看待呢。
因此，我所采取的作战就是。。。。。。
[给我来杯苹果汁，要少甜的。]
就在这时，雷德的左侧传来了谁的声音。
对手实力的评估，对战斗生存是非常重要的。
对方的实力如何？比自己强吗？弱吗？面对这种对手采取这种行动可行吗？胜利的可能性够高吗。。。之类的。
而雷德对于这项技术可说是极为有天赋，至今为止他的判断几乎没有出错过，能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取得胜利，少年认为也是多亏了这点。
因此，当他判断并确信『在场的所有人联合起来也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时，大概或多或少都有些松懈了吧。
导致，他竟然没法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这个人的气息。
当他转过头去，对方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左侧。
并且，那不是能称得上“安全”的距离。
那是一名灰色短发，身穿灰白外套的高大男人。
（谁。。。？）
[嗯。。。？]
样貌十分年轻，但是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感情，连双眼也没有任何反映出内心的光芒。
此时，对方也朝雷德的方向看了一眼，二人也正好对视了。
[。。。。。。]
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正常。
并不是说他有什么令人感到害怕的因素在，端正的外表、优雅的行为举止等，这个男人并没有做什么会令人不适的事情。
可是，他所带来的感觉就是如此。
极为浓厚的气场停留在了他的身体周围，那是经过隐藏的证据，但雷德就能看出来。
比在场的所有人要来得强烈的血腥味，行动中没有强烈的意识导致难以预测，这更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既不像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那么可怕，也远没有菲尔德来得不祥。
但是。。。直觉是这么警告我的。
『这家伙，非常危险。』
努力将这些想法，以及产生了这些想法后将忍不住动起来的举动都给隐藏起来。
少年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但这些小心思似乎也被对方意识到了。
灰发的男人微微一笑，那是令人发寒的弧度。
[少年，你有着不错的眼光呢。]
[诶？]
这么说完，他在雷德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少年也瞄到了他那白色外套上的红色水印。
他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将手上残留的暗红色污渍擦干净后，看向了雷德。
[从你的样貌来看，应该也才20岁左右吧。]
[差不多吧。]
虽然是18岁就是了。
[真令人羡慕，年轻的肉体以及成熟的身手。。。年轻人真可怕呢。]
毫无意义的闲谈，少年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抱着什么目的开口的。
[嗯？这人谁啊？]
就在这时，介入了这紧张的气氛，路酱将身体靠向雷德，似乎打算加入对话。
[喂路酱、你等等。]
[呵呵，这位是你的女伴吗？挺好的。]
正当他这么说完，并第一次与路西法对视的瞬间，他的双眼似乎睁大了一点。
[。。。这位也，相当可怕呢。]
[。。。。。。]
[可怕。。。我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爱吧？]
面对男人的话语，路酱依然是正常操作，但雷德的眉头已经皱了一下。
这个人、难道看出了路酱的特殊性吗。。。？
[我呢，非常欣赏有实力的年轻人，年轻就是本钱，如何建立良好的秩序，如何创造美好的世界。。。这些都是年轻人将会实现的问题。]
[。。。？]
[最近我因友人的“离职”而犯愁。。。正想找些令人安心的新生血液，促进组织的发展。]
看着送来的苹果汁，他接过后喝了一口。
[“命运”真是不可思议呢，悲情的离别，令人壮志的复仇之后。。。迎来了美妙的邂逅。]
无感情的视线再一次往二人的方向看去。
[二位，有没有兴趣和我成为朋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