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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f_面对如此严厉的指责，被指责的人通常只有两种应对可能。
其一是故作淡定，试图用事实和证据洗清嫌疑。
其二是气急败坏，面红耳赤地和人刚言语输出。
而林瀚，则选择了第三条路。
“是啊，我是无名卫的人，之前也得到了上面的指示，打听费思修的情况。”
“但我想着光打听情况有什么难的，还不如直接把人救出来，功劳更大。”
林瀚这种直接接下屎盆子的行为，彻底把楚厚璁给整不会了。
以至于，楚厚璁准备好的后续说辞，都没能派上用场。
但眼下的局面，显然对他更加有利。
他便冷笑说道：“好啊，你竟然承认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你这个卧底想救人，我们镇魔司自然不能让你得逞。”
听楚厚璁说“我们镇魔司”，使得在场各位都感到恶心。
同时他们也纳闷，好端端的，林瀚干嘛要承认这些。
最终，还是方敬堂来给小师弟打圆场。
“林掾史，你当真是受了无名卫的指使，打算把费思修救出去？”
林瀚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随后，他又来了一个大转折。
“不过，我救人这事，也得到了狂风卫指挥使宋连和狂风城知府孙青山的支持。”
这下，楚厚璁彻底坐不住了。
虽说他不算是少昊的人了，可身上还有少昊的印记。
无论何时，他都不能干预朝政和地方政务。
然而林瀚这个卧底，竟然把一城的卫所指挥使和知府给供了出来，说他们跟卧底合作。
那这事，他必须要上报，绝不能让这些败类破坏大渊的利益。
看到楚厚璁在那里一副激动的样子，林瀚莫名觉得好笑。
“楚少丞，你就不想想，有卧底自爆身份，还主动供出同伙的吗？”
闻言，楚厚璁整个人都呆住了。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卧底都是想办法隐藏身份的。
像林瀚这种直接打明牌的，当真是绝无仅有。
就算林瀚有倚仗，觉得其他人不会动他。
但将自己发展的官员给交代出来，确实不符合道理。
因此，楚厚璁觉得，林瀚肯定有后手。
果不其然，林瀚继续说道：“我是无名卫这件事，宋指挥使和孙知府早就知道了。”
“我也知道他们知道我是卧底的事了，正巧这时，我的上级给我发来任务。”
“虽说我是无名卫的人，但无名卫有什么手段，相信大家也清楚。”
“利用枯花毒控制无名卫的暗探，是他们的常用伎俩。”
“我自然不想被这种手段钳制，是以就一直在寻找脱离无名卫的办法。”
“因此，面对无名卫的任务，我本是有心拒绝，却也知道真要拒绝肯定没有好下场。”
“不得已之下，只能跟两位大人商议，毕竟他们是大渊官员，更清楚该怎么做。”
到目前为止，林瀚说的话都没有明显漏洞。
也就是打心里觉得林瀚有问题的楚厚璁，才认定对方的说辞有问题。
只是，一时间楚厚璁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于是，林瀚便接着说道：“二位大人商议后，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计就计。”
“假意让费思修被无名卫劫走，实则暗中掌控他的动向。”
“必要时，可以在通玄散播左都御史私生子暗中向大渊投诚的消息。”
“到时左都御史必定深受牵连，而大渊或可跟对方搭上线，获取通玄的机密。”
等到林瀚说完这些，在场的人都发出了恍然大悟的感叹。
纷纷觉得，这样的方法虽说未必很有用，却也能做到废物利用。
反正把费思修关起来，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还不如把费思修放回去，没准还能发挥点作用呢。
是以，就连楚厚璁，也没办法挑出毛病。
只是他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便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之后我会……”
还没等他说完，林瀚就一脸嘲弄地问道：“之后怎么样？”
“少丞这个出身少昊的人，难不成要干涉地方政务吗？”
“还是你打算联络上官，让他们去验证这个计划的真伪？”
闻言，楚厚璁神情一滞，这话还真就说到了他的痛处。
林瀚说的那两种办法，他当真都不能做。
真要做了，陛下那边会认为他干政。
即便不杀他，对他的印象也会变糟。
一旦陛下对一个人的看法变坏，那这个人多半是没有好下场了。
见楚厚璁吃瘪，林瀚不由得意起来。
其实，他也不怕楚厚璁狗急跳墙、去验证计划的真伪。
因为这个计划……还真他娘就是真的。
宋连一个卫所指挥使，到底是个武人。
就算久居官场，明白很多林瀚不清楚的事情，但还是比不过那些文官老辣。
而像孙青山这种官场老油条，是不会为了跟林瀚合作生意，就担这么大的风险的。
是以，孙青山早就想到了这个说辞。
就算事后被人发现府衙跟林瀚这个卧底合作，只要把这种说辞摆出来，就能化解大部分麻烦。
到时候就说，府衙策反了林瀚这个通玄卧底。
让林瀚假意救人，实则是送费思修回通玄搅事、制造麻烦。
能不能成先不说，起码这个事的性质没有问题，方向也是好的。
如此，狂风卫和府衙跟卧底合作这事，就可以有一个能让朝廷接受的解释了。
正因有这样的后手，林瀚才不怕楚厚璁去查。
毕竟这事就算闹到朝堂上，孙青山等人也会相安无事。
一来林瀚直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有损大渊的事情，这是一切谋划的基础。
二来这个计划明面上的确可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大概率能堵住很多人的嘴。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解释为何林瀚总和宋连、孙青山来往。
以前有联系，可以说是商量利用费思修这事。
之后再有来往，就说是继续和林瀚商议对付通玄。
如此，即便让楚厚璁抓住他们有关联的证据，相信也没有任何意义。
眼下，最强烈的反对者楚厚璁也偃旗息鼓，这事就可以定下了。
于是，方敬堂就让大家拿出一个救人的章程，争取骗过费思修。
这方面的计划，林瀚早就和孙青山完善过了，当即就说了出来。
“司丞，计划已经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