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服下解药,感到身体里的疼痛瞬间缓解,腐蚀感顿消。
吸收了金刚伏魔咒之后,他身体的自愈能力极强,那细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快速恢复着。
看到燕阳回复正常,耿新峰指着躺在地上的老板娘,请示燕阳道:“老大,这个该死的女人,当如何处置?”
燕阳看一眼吓得缩成一团的老板娘,道:“这个女饶确该死,不过,咱们不是来杀饶,且留她一条命吧!”
耿新峰愤愤地踢老板娘一脚,喝道:“甭再装死狗了,赶紧安排酒菜来,好让老子打尖!”
老板娘战战兢兢地起身,掸掸身上的尘土,急忙命二将燕阳一行人安顿在一个阔大的房间,又着令二去安排酒菜。
不大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到五人面前。
老板娘这才娇泪涟涟地叫来几个伙计,把白云刀的尸体抬下去,而后恨恨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边抹着泪一边琢磨事。
这悦来酒楼本是火云宗三长老仇池的产业,老板娘当时乃是仇池的相好,仇池于是将酒楼交由她打理,并且将亲传弟子白云刀派来压场子。老板娘为人精明,这些年来不负仇池所托,把个酒楼经营得甚是红火,并且把白云刀纳入自己胯下,作了入幕之宾。仇池后来得悉此情,索性将老板娘赠送给了白云刀,从此不再染指。
白云刀贪恋老板娘美色,一心一意地帮持她。有了火云宗作后台,特别是有了白云刀现场压阵,老板娘行事非常高调,对不中意的客人绝无好脸色。客人们知道她有深厚的背景,一般也不敢招惹她。
万没想到的是,今偏偏遇到了硬茬!
她自己遭受了屈辱且不,那白脸白云刀连命都搭进去了。
这样的结果,她万难接受。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那些人甚至过分得把狗杀了,弄得她从此孤枕冷衾倒是事,关键是打了仇池的脸,打了火云宗的脸!
这个仇无论如何都要报。
于是,老板娘把平日最精明能干的一个伙计叫到房间,吩咐他赶紧去火云宗给三长老仇池报信。
进餐过程中,燕阳的心情很不平静。他此次出行,原本是要跟火云宗宗主张锡寻求合作的,没想到其间出了这么档子事。将心比心,张锡再没火性,宗门弟子被人杀了,也不会装作没事人般跟杀人者合作。
看来,关于这件事情,必须费点口舌跟张锡论论是非曲直了。
不过,忧虑之中,燕阳也有欣喜。在被白云刀的见血封喉银针击中之后,面对邪毒侵蚀,他体内当即生发出一种与之抗衡的力量,并且那种力量极其霸蛮,似乎想在转瞬之间把那些邪毒驱除出去。服食了从老板娘身上搜出的解药之后,随着药效生发,那种霸蛮之力才渐渐消退。他由此判断,那种由金刚伏魔咒萌生的霸蛮之力,能够驱除侵入体内的各种邪毒。联系到先前被元破山阴邪罡风掌力腐蚀的肌肤在金刚伏魔咒的作用之下复原的情状,他断定,在金刚伏魔咒的加持下,自己能够做到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他却轻松做到了,焉能不喜!
须知,武林之人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毒品上游走的日子,谁人若能百毒不侵,那无疑便少了几分风险。
此番试身手,演练了新近习得的揪魂拔魄功法,又对自己那百毒不侵的异能有了清晰的认知,可谓收获慢慢。
酒足饭饱,众人安歇,准备明日去火云宗跟张锡叙谈。
此刻的火云宗却不太平静。
三长老仇池听到白云刀被杀的消息,当即暴跳如雷。
白云刀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在他三十多个弟子中修为最高,跟他的关系也最亲密,这些年来为维护和壮大他的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若非如此,他就不会将自己玩腻聊老板娘飘香白白奉送给白云刀了。
有白云刀护持,悦来酒楼日进斗金,让他颇为省心,所以他认为即便搭进去一个老板娘飘香,自己也是稳赚不亏。
况且,对他来,白云刀的作用尚不止于此。
由于修炼了见血封喉这等霸道功夫,白云刀的功力在一众宗门弟子之中很是显眼,便是大弟子炽磐都有所忌惮。自己的弟子有出息,仇池不仅是得意,而且开始萌生出其他方面的心思。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心心念念地想攀上宗门更高位置,一旦有谁跟他争持,白云刀这把尖刀就有了用武之地。
笼络也好,恩惠也罢,他寻日对白云刀格外优容,就是为了让白云刀关键时刻替他卖命。
可是而今,他花费恁大心思打造成的尖刀,却没来由地没人宰了,这样的结果,他断然不能接受。
跺脚,骂娘,犹自不能发泄心中怒恨。
头脑充血、膨胀,浑身燥热难当。
忍无可忍,坐立不宁。
于是,即刻召集亲传弟子,疯一般下山,浑忘了必须向宗主禀报的宗门规矩。
好在有个亲传弟子脑瓜机灵,见仇池理智无存,生怕他出事,于是故意磨蹭,落在后面,而后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队伍,失急慌忙地去向宗主张锡报告。
张锡问明情由,连道仇池莽撞,急忙派人阻拦,无奈那仇池已经去得远了。
仇池一路疾走,嘴里毫不消停,要杀要剐骂个不住。弟子们从未见他这般失态,一个个纳罕得很。
老板娘早已等在外头,看到仇池,一头扎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的委屈:“哎呀我的三长老啊,你可得为奴家做主呀,人家都欺到奴家家里来啦,杀了白云刀,还要杀我呀,啊哈哈哈!”
仇池推开她颤抖的身躯,道:“飘香,不要悲伤!我一听到消息就来了,管保还你个公道。那些贼人何在?”
飘香伸出纤纤玉手,指指燕阳等人所在。
仇池狞笑道:“大胆贼子,杀了人还像没事人似的好吃好睡,简直是欺人太甚!老子今番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火云宗的下场!”
一边粗俗不堪地恶骂,一边带着二十多个弟子往燕阳所在的房间冲来。
燕阳等睡得正香,忽闻看守在门口的灵兽发出阵阵吼声,须臾之后又听到仇池的叫骂声,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于是纷纷起身,做好应对准备。
燕阳已然透过窗棂观察到仇池等饶举动,口中打个呼哨,聚集在门口的灵兽纷纷起身,呈一字形排列,威势逼人。那火云宗弟子从来没见过这等架势,心中均是一凛。
仇池却是不为所动,咆哮道:“大胆贼子,居然以这些凶兽作为倚仗,着实惫赖得很!老子既然来了,就容不得你等做缩头乌龟,还是赶紧出来受死吧!”他这么,一是因为确实是怒火烧心,恨不得当即把燕阳等碎尸万段,二则是看到宗门弟子畏惧的模样,想为他们壮胆。
在他看来,这些野兽都不是什么猛兽,对像他们这样的武者来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不是急于取燕阳的项上人头,他不介意让弟子将它们杀了炖肉吃。
话音刚落,专诸一边剔着牙一边踱步出来,呵斥道:“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大呼叫,成何体统!”一边,一边不耐烦地瞥一眼仇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