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龙潭虎穴,慕影为了家族的人能接受自己已经成婚的事实,她还是带着玄星回去了。
话音未落,从花园里,车库里,各个方向忽然涌出一群黑衣保镖。他们总共有三十几个,经过特殊训练,排列有序,将两人团团包围。
“你们竟然……”慕影将玄星护在身后,哀伤地望着站在门前的父母。
玄星面色淡然,叹气:“早料到如此,这次来只是为了让你死心。慕影,你别难过,他们一时无法接受我是必然的。”
慕影摇头:“我不能不难过,他们设下了鸿门宴,而我们现在恐怕逃不出去。”
“我都调查过你了,你个邪教头子,我就应该让局长把你一直关在里面,不应该放你出来!”慕父站在门口,瞪着这个骗走自己女儿的大骗子,“快将他抓住,送回公安局去!”
玄星忽然笑了:“监狱里饮河说我是大魔头,现在你的父亲又说我是邪教头子。”他拥着慕影,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你别担心,我会带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仔细想想,其实他的话并没有实质性地改变什么,就连语言中的承诺也那么空泛而毫无行动力可言。
但他拥抱着慕影,温和的声音让她如沐春风。
有他的承诺,好像千难万险都不用再惧怕。
身边的这个人,让慕影莫名地觉得安全。
慕影靠在他怀里,展颜笑道:“怎么带我离开?难道你的门徒会来救你吗?”
玄星却转过身,对着站在别墅门口的慕父解释起来。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是大魔头,我也没有建立什么邪教。我的门徒只是求学的同道,恰巧我比他们多知道一些,他们才认我为师父。我只启发了他们,从未让他们行恶。现在这个局面,他们不会来救我,因为我们从本质上来说,是独立的个体。”最后一句话,他又在回答慕影。
慕父才不管他说什么,扬声道:“你把我女儿放了,只要你和她离婚,两个人再也不见面,我就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慕母站在台阶上哭泣:“慕影,你个死丫头,怎么也在商场上见惯了男人,怎么就被你身边的小白脸把魂都给勾走了呀?”
这两人的话与短信里所说的完全不同,所以显然,这次饭局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
慕影丝毫不在意,转头看了玄星几秒钟,忽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麻麻说你是小白脸。”
玄星:“岳母大人,我和慕影是真心相爱的……”
慕父打断他的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抓住他,送去公安局!关他个十年八年,我就不信你还治不了你们?!”
“玄星,怎么办?”慕影转过身,和玄星背靠背,问,“如果没有你门徒的帮助,你要怎么带我离开?难道你真的能上天遁地不成?”
玄星叹气:“肉身凡胎所限,上天入地是不能的。但打架,并不是难事。”
慕影:“你看起来慢条斯理,真的能打架?不行的话别逞能,我可不想你为我受伤。”
黑衣保镖缩小包围圈,好在这些人都是赤手空拳,并没有配备武器。
玄星淡淡说着,语气里藏着一丝倨傲:“你闭上眼睛,数到五十再睁开。我不想你看见我凶戾的模样。”
“嗯。”
慕影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做出祈祷的模样。她低着头,闭上眼睛,开始数数。
一。
二。
……
闭上眼睛后,视野里一片黑暗。但打斗声却不绝于耳。拳脚相撞所发出的声响,闷哼声,还有人倒地的声音,从她的身边响起。
“呀!”“咚——”
“噗——唔……”陌生人的闷哼声。
慕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的语气中透着惊讶和愤怒:“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都是一群饭桶!”
“哥们,一起上!”
“来啊。”
玄星挑衅着黑衣保镖,他的声音,竟是从未听闻过的潇洒霸气。
可千万别受伤了。她祈祷着。
慕影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人在自己身边快速移动着。
“四十九……五十……”
她将心里默念的数字数出声,睁开眼的同时,她只看见身前最后一个黑衣保镖倒在地上。
放眼望去,前方伏倒着黑衣保镖,他们丧失了战斗地,倒在地上抱着伤处痛苦挣扎。
而慕影的父母和长辈们仍然站在大门前,面对玄星这样强的战斗力,他们似乎扔处于吃惊之中。
慕影忽然有些后悔刚刚那么顺从地闭上眼,她现在非常好奇刚才玄星到底是怎样威猛地以一敌多打赢这场战斗。
玄星站在她前方一步之遥的位置负手而立,面对如此激战,他看上去没有明显受伤。只是起伏的胸廓和微微冒汗的额头才证明他刚才的确参与了打斗。
夕阳的红光撒下来,照在他的侧脸上,如同一个妖艳的修罗。
杀气,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慕影眨了眨眼睛。
只几秒的功夫,他已经理顺了呼吸,又恢复了一身飘然的仙气,好像满地痛苦呻-吟着的人和他无关。
“好了,我们走吧。”玄星转身走到慕影身边,拉住她的手。
慕影一脸崇拜地跟上他:“你真的是天神下凡!”
“你们站住!”
玄星充耳不闻,拉着她走到门口,试图打开大铁门,却发现铁门的电子锁被锁上。
“爸爸!”慕影回头,看向站在大门口的家人们。
慕父冷哼一声,说:“你已经来了,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这里?!你们别躺在地上装死,快起来抓住他们!”
原本是指令只是抓住玄星一个,现在却变成复数,连带着慕影一起,这就说明这些保安们无需再顾虑慕影了。
几个躺在地上稍微恢复的保镖尽忠职守地从地上爬起,再次将玄星和慕影围了过来。
玄星将慕影护在身后。
“你们拆不散我们的!”慕影喊道,“我们是灵魂伴侣!”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幼稚,几个长辈不屑地笑起来,脸上表情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