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红色长袍缓慢从阴暗处靠近,修长的腿渐渐步入她的视线。直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右手白皙的食指绕着胸前垂落的一丝黑发,左手放于后背,压迫性的走来。
昭亦看着他邪魅的神情,后背发虚。
“不认识我了?”他邪魅一笑,仿佛与这洞中寒霜相融。
昭亦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后退,却不料身后是他设下的结界,进退两难。
他长长的指甲就这样顺利的落在昭亦的下巴之下,挑着她下巴,笑得很是温柔。
昭亦缓了口气,冷静道:“我想是的。”
他的手指突然紧紧捏住昭亦的脖子,妖祸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怒意。“好好想想。”
昭亦的下巴被他捏的很疼,疼到难以说话。“不记得。”用了很多力气,最后她还是说了这三个字。
“你在挑战我的耐性?”
“我……记不得……这里的一切,包括……包括你。”她直直的看着他,嘴里说出的话依旧是他不想听的。
钳制着她下巴的手指突然松开,她也得以舒缓过来,有一度她甚至认为她的下巴可能就要废了。
“不记得这里的一切。”他冰冷的双眸突然柔和,然后笑了,笑得很得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见过容子衿这些人?”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见过。”昭亦认真回答道。
“之后呢?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受。”她依旧是那张冰冷抵触的神情。
“你忘了他们?”他的语气有些急,似乎很急着知道她的答案。
“以前还是现在?”她轻笑了一下,反问道。昭亦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在意她的事情,但看着他急切的脸,突然觉得和刚刚的出场完全是天差地别。
他神情一怔,皱眉道:“现在。”
“记得。”这两个字像是千斤重担,直接将他的期待压碎。
如果说之前他的眼神算是温柔的话,此刻的眼神最少陌生了五个度。
“还是一样?”他的试探很明显,明显的有点无奈。
“什么一样?”昭亦反问道。
“你还是死追着他们其中之一?”
“他们?除了容子衿还有谁?”
“御邪,敖炎,你都忘了?独独就记得容子衿一人?”
御邪她还能懂些,这敖炎又是怎么回事?“敖炎跟我也有关系?”
他冷眼看着她,没有作答。
昭亦见他不出声,便也没继续问。
过了许久,苜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准备出声时,他开口了。
“你能记起我吗?”语气里的恳求让昭亦和苜栩愣了一下。“那样的结果你还没清醒吗?”
昭亦猜到了些端倪,低声道:“你要等的那个人,她放弃了。所以我来了,占用了她的身体。”
“你再说一遍?”
“她的主体意识放弃了,我只是运气不好,占用了她的躯体。”
“你……”
“所以我不记得你们任何人,同样我没有做出你心中所想的决定。”
“那你是谁?”
“我,怎么说呢,我是她身体分离出来的算是她的衍生物,或许天生冷漠的我不甘被墨河吞并,所以我选择舍弃她。”
“所以她真的死了,而你以她的身份活了下来?”
“嗯,并且承受了她本应该承受的一切。”
“那你为什么记得容子衿?”他总是对这件事很在意。
“以为身体原本保留的记忆,还因为,它。”昭亦指着脖子上的墨红色的玉说着。
他看着她手指捏着的玉,突然有点奇怪。
“你还好吧?”
“被本灵者吓着了?”苜栩说道。
他呆了一会儿,道:“她怎样才能记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