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三儿因非法携带爆炸性物品进入公共场所,危及公共安全,情节严重,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
得知这件事之后,陈庆东不胜唏嘘!他实在没有想到,蔡三儿竟然会想到去炸养殖场!
养殖场跟蔡三儿并没有什么仇恨,蔡三儿想要讹钱,养殖场当然不愿意给他,按说这种情况,蔡三儿要么降低筹码继续跟养殖场谈判,要么就想方设法的再跟养殖场纠缠才对,但是蔡三儿竟然会去炸养殖场!
就算是他炸了养殖场,他也不可能得到任何钱,这么做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己!
陈庆东实在想不明白蔡三儿的作案动机,不过他感到庆幸的是,幸亏当时沈守在了养殖场,也幸亏蔡三儿的手段不够利索,万一真的被蔡三儿把养殖场炸掉,那么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可就要白费了!想要从头再来,也实在是千难万难!
陈庆东不由得感叹,想要做成一点事情,实在是太难太难,怪不得很多人在理论上都能说得一套一套,但是实际做起来,却又是千差万别,实在是知易行难啊!
沈因为抓蔡三儿有功,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扬,并好好请他喝了一顿酒。
两天以后,在审讯室里被熬鹰战术折磨了四十多个小时的蔡三儿终于撑不住,老实交代了他因为欠马建华赌债,而马建华跟养殖场的总经理陈红兵有仇,因此马建华才指示他携带雷管去炸养殖场,并且雷管也是马建华提供的。
警方立刻派人去抓捕马建华等人,但是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消息,马建华和黄毛、大虎等人已经连夜跑路了。
柳林县警方按照程序布通缉令之后,也知道按照他们的警力,如果马建华他们不回来就很难抓到他们,这事儿就暂时搁下了。
魏海龙对此事也相当震惊,专门为此事召开了全镇治安安全工作会议,并在会上强调了四点意见:一是充分认识到治安安全工作的重要性;二是各科室要强化担当,全力稳定企业安全和社会和谐;三是密切警**系,畅通消息渠道;四是要形成常态机制。
蔡三儿出事以后,他找的那些在医院里照看蔡春喜的亲戚也都一哄而散。蔡春喜的那个媳妇这几天趁着无人看管,早已经卷走了家中的本就微乎其微的财富,把门撬开,逃向了南方。
只剩下蔡春喜孤苦伶仃的躺在床上,无人问津了。
对于如何处理蔡春喜的事,陈红兵,郑洪涛,陈庆东这三位主要负责人,以及沈、谢文海、黄德育等人坐在一块,专门开了个会。
郑洪涛先了言:“这次生的事,虽然主要是蔡三儿和那个马建华搞的鬼,但是蔡春喜肯定也有责任,如果咱们说不管蔡春喜的事儿了,估计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陈红兵道:“这个马建华,上次真是打他没够,下次见了他,再好好修理他一顿!至于蔡春喜……要是咱们不管他,医院里肯定也不会白给他治疗,那他就算完了。”
谢文海对当初把蔡春喜招进来干建筑活的事一直很自责,愤恨的说道:“完了就完了!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我当时真是瞎了眼,觉得他可怜,招了他干活!本来蔡三儿就是个包工头,他都不找蔡春喜,我真是了哪门子善心,给你们惹出这么多事,唉……”
陈庆东安慰道:“谢叔,这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可千万别自责。”
“唉……”谢文海又叹了口气,到了嘴边的话没说出来。
郑洪涛抽着烟,淡淡的说道:“红兵说的对,要是咱们不管他,也就没人管他了!也罢,蔡春喜毕竟是给咱们干活受伤的,咱们也总不能看他死啊?庆东,你说呢。”
沉默了半天的陈庆东说道:“照我的意思,蔡春喜的事,咱们还是得管着。虽说从道义上来讲,咱们可以不管他,但是他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还得麻烦。”
陈庆东如今已经感觉到沈是个难得的人才,便有意跟他套套近乎,又说道:“哥,蔡三儿是你抓到的,你对这事有什么意见?”
沈倒是十分谦虚,笑道:“我哪懂啊,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需要我办什么,招呼一声就行。”
陈庆东便笑了起来。
陈红兵接过来陈庆东的话说道:“老二说的对,如果咱们不管蔡春喜,等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养殖场还得担些关系。算了,这个蔡春喜也是个可怜人,现在伤成这个样,家里没人管他,老婆又跑了,要是咱们再不管,就真的把他逼到绝路上了,那咱们还是按照以前给他承诺的条件做吧。”
陈庆东说道:“哥,不过既然出了这个事儿了,咱们也就不能白白的管蔡春喜的事儿了,要不然,不显得咱们冤大头吗?”
陈红兵如今非常佩服陈庆东的头脑,当即问道:“老二,你有什么好点子?”
陈庆东没有直说,而是反问道:“哥,最近这几天,咱们去村里跟人谈让他们跟咱们的养殖场合作的事,你觉得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怎么样……”陈红兵弹了弹烟灰,说道,“我这几天主要去了曹庙、孙楼、刘胡同这几个庄,这几个庄都是在双山镇比较富裕的,我又找了这些村里过的比较好的人家,谈了不下于五十户,但是效果……这么说吧,刚开始有意愿跟咱们合作的人还不少,但是一听说要自己垫资,而且垫资金额至少要五千块钱以上的时候,还是愿意继续合作的人,一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的清了。”
陈庆东又问谢文海:“谢叔,你那边的情况呢?”
谢文海苦笑道:“我主要找的是镇政府旁边的南隅、西隅、北隅这几个庄,这几个庄的经济条件比红兵去的那几个庄的经济条件还要好一些,但是效果……比红兵谈的的效果好不到哪里去。”
陈庆东又问黄德育:“黄站长,按照计划,咱们一期的合作农户,需要展多少家?”
黄德育对这些数字如数家珍,张口说道:“至少六十家,最好一百家以上,跟咱们合作的农户数越多,咱们的压力也就会越小。”
“至少六十家,还差的远啊。”陈庆东说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道:“谢叔,哥,你们觉得出现这个情况是什么原因?是觉得跟咱们养殖场合作赚不到钱,还是觉得投资这五千块钱太多了?”
谢文海想了想,问道:“红兵,你觉得呢?”
陈红兵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两个原因都不是,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些农户对咱们养殖场有些不信任。让他们只出力气就能挣钱的话,哪怕少赚一点,他们也会举双手欢迎,但是让他们自己投资然后再赚钱的话,他们就不愿意干了。”
谢文海一拍大腿,说道:“红兵说的太对了!其实吧,这事也不完全怪老百姓,头几年,魏海龙前一任的唐书记在这的时候,动全镇的老百姓拔了麦苗种烟叶,还说已经跟烟草公司谈好了,到时候人家来定点采购,每斤烟叶的价格至少五块钱!老百姓一听高兴啊,按照这个收购价,种一亩烟苗的受益要相当于三四亩小麦的收益!但谁知道,等到烟叶长成以后,人家倒也是来收烟叶了,但是每斤的价格才给九毛钱,最高的时候,才给到了一块一!就这回事,全镇老百姓损失惨重!所以现在一听说要自己投钱,然后养殖场到时候给他们定点收购的事,他们就不敢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陈庆东说道:“对啊,其实归纳起来,就是一条,那就是老百姓对咱们这个养殖场还不信任。不过,这很正常,老百姓吗,手里的钱都是在地里早出晚归挣来的血汗钱,不容易。而且像谢叔刚说的,以前老百姓也上过这方面的当,再来一次,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郑洪涛心痒难耐的说道:“庆东,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你就说吧!”
陈庆东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抱歉,洪涛哥,我也不是故意买卖关子,主要是不谈这些,我说出来我的想法,你们肯定会觉得我阴险。”
陈红兵也忍不住了,催促道:“快说!快说!”
“呵呵,好。”陈庆东说道,“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其实老百姓都还是很单纯的,如果咱们养殖场在这个时候做出来一件让咱们的信誉度猛增的事,或许就能极大的加深老百姓的勇气。而蔡春喜,就是这件事的由头。”
接下里,陈庆东讲了这样一个略微经过修饰的故事:
蔡春喜在养殖场干活期间,因为自己不遵守安全规则,高空作业的时候没有戴上安全带,导致高空坠落,导致肋骨断了两根,并且右腿骨折。
他的堂哥财迷心窍,就和蔡春喜合谋,想要趁机讹养殖场一笔钱。养殖场本来已经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答应给蔡春喜治疗并给他赔偿,伤好以后还会给他安排工作。但是蔡三儿和蔡春喜却贪心不足,为了得到更多的赔偿,不惜故意再次受伤,然后向养殖场狮子大开口。
而他们的不合理要求被养殖场拒绝之后,蔡三儿竟然恼羞成怒,先是带人去镇政府闹事,后来又携带雷管潜入养殖场内搞破坏,最终多行不义必自毙,被当场抓获!
而养殖场却不计前嫌,还是愿意完全负担蔡春喜的医药费,以及后期的赔偿。等到蔡春喜痊愈出院以后,养殖场还会给蔡春喜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解决他下半辈子的后顾之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