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等一下,你刚才再说什么?”乔佛里赫然看着这个尽在咫尺的女孩:“你到底是谁?”
这个据说来自潘托斯的顶级杀手,一语道破自己的真实身份!最不能为人所知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呢!乔佛里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女孩,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划过。难道她属于哪个未知的势力?
“小指头”?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势力?史坦尼斯公爵?他的“杀手”貌似还没从梅利桑卓那里出生呢!至于生前的瓦里斯倒是有可能,不过瓦里斯又没有预言能力,乔佛里可不相信瓦里斯能够提前预料到自己的死期,安排当时还是婴儿的女杀手在某某年参加“金龙杀手”的选拔。
就在乔佛里胡思乱想之际,女孩的双手已然轻轻攀上了他的脸颊,吓得他一个激灵。一个杀手并没有多可怕,可怕是像女孩这样看不出任何心里活动的样子,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是气氛融洽的和你聊天,还是于平静中刺出锋利的一刀。
乔佛里缓缓向后侧了侧身子,摆脱开来。他强迫着自己冷静,尽量用不带颤抖的声音认真道:“请你告诉我,这个所谓的名字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呢?我确信之前应该没有见过你吧,也应该没有伤害过你,不知道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听了乔佛里的话,女孩愣了愣,露出茫然的神色。
“你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吗?”女孩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从来都没有吗?哪怕是一段回忆,哪怕是在你的梦里!”女孩的脸几乎贴在乔佛里的脸上,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眉间带着说不出的复杂和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可能记不太清楚了,也许……”
“你怎么能忘记……”女孩的声音打断了乔佛里的话,她轻轻地重复着这句啊,一遍又一遍。整个人再也没有之前的灵动,仿佛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女孩又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坐姿,双手抱膝,小脑袋低低垂在两腿之间,隐藏在一头红色的长发里面,轻轻啜泣着。
乔佛里冷冷地看着女孩,这十几年的经历,遇到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谁又能记得清楚,但有的时候,即便是只瞧过一眼就会留下印象,然而,乔佛里对眼前之人连一丝一毫的印象也没有,这完全就是个陌生人,更不用提女孩精美的容颜,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不可能默默无闻,但凡有过接触就一定会记忆深刻。
“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听我说。”乔佛里始终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慌和莫名的愤怒:“我十分确信从未见过你,不论是在现实还是梦中,如果不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计划,我们将永远不会见面,所以,既然你认定这是我的名字,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地说出你的目的呢?”
“即便我说了,你会相信吗?”女孩斜着脑袋,撇了乔佛里一眼:“如果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印象,只能说明你不是我想要找寻的人。”
乔佛里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你想找谁?我不喜欢这样毫无意义的哑谜,据我所知,是我的人找到了你,也是你自愿参加了刺杀的任务,并且,再一次,是我的人把你从东大陆带到了这里!告诉我,杀手,这就是你找人的方法?或者我可以这样理解,没有那100枚金龙的报酬,你也就没有要找的人的是吗?”
乔佛里越说越激动,两世为人,他什么没见过?商业政治上的相互欺诈、生活中的家长里短、灰色地带的冷血残酷,这些方方面面最后汇总起来无非是利益上的讨价还价罢了。他的想法很现实,花费了这么庞大的人力物力,选出了潘托斯最优秀的杀手,无非就是为了给劳勃国王致命一击。当人,杀手是一定要死的,只是乔佛里不会透露而已。所以说,乔佛里现在很不喜欢这样如同猜谜一样的方式来和这个女孩沟通,想要提高佣金?想要更多的利益?没问题,直说就好,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反正最后乔佛里什么也不会付出,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你想要更多的报酬,”乔佛里站起身来,盯着女孩道:“给我一个数字,只要不是过于离谱,我都会考虑。”
女孩没有回应他,只是肩膀抖动的更剧烈了,抽泣声愈演愈烈。
“省省吧。”乔佛里无动于衷,他不禁冷笑:“有人说过,眼泪和毒药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但是对我没用。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所说的不过是无稽之谈,这样可笑的话语没有人会相信。”
依旧没有回应。整间密室中,只剩下女孩的哭泣声在不断回荡。
乔佛里沉默着,他还在思索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这个世界还有谁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瓦里斯已然毙命,他的好友伊利里欧也在丹妮莉丝的婚礼上死于非命。虽然对于史坦尼斯的刺杀以失败而告终,但是那可是史坦尼斯啊,死板的像一块石头!他除了铁血硬汉这样的形象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最不可能的就是“小指头”贝里席了,他的一举一动莫不在刺客们的监视之下。而且这个女孩说出来这样的话又有什么目的呢?除了让自己吃惊以外貌似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益。难道说就是让自己有所行动?
乔佛里可没有忘记曾今自己是如何设计瓦里斯的,有时候打草惊蛇亦能发挥奇效。就在他失去耐心,准备离开的时候。女孩动了。
她抬起小脑袋,满脸泪痕,暗红色的发丝随意粘在了白皙的脸颊上,显得可怜楚楚,两只白嫩细长的手颤抖着绞在了一起,继而松开。女孩轻颤着从贴身的内衣中缓缓拿出来一小张带有褶皱的破旧布匹,她小心翼翼地将布匹递向乔佛里,仿佛拿在手中的不是一张破布,而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乔佛里缓缓接过,这只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布匹,破旧的表面显示着这张布匹的已经有不少的年头了。握在手中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布匹的光滑,那是长时间摩擦的结果。
布匹上面用粗大针线缝着一句话:Icame,Isaw,Iconquered.
我来,我见,我征服。
乔佛里不禁豁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