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桓温、郗超出寨十里相迎,摆好仪仗。。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桓温的荆州军是旌旗招展,军容整洁,鼓角分立,阵如石砌。
就等着在裴逸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军容,好唬住裴逸。既然事都做了,而且裴逸的酒厂和香皂厂确实是一个摇钱树,桓温要谋逆,能控制这个摇钱树,无意是雪中送炭。既然决定要撕破脸了,那就要拿出一点自己大司马的风范了来。
结果一直等到快午时了,才看见远处晃晃悠悠,稀稀拉拉的士兵,拉着一些破车破箱子,如同散沙一般走过来。活脱就是一堆乞丐嘛。自己合着感觉赶上难民南渡了啊。
只有头里的一个六乘金銮红绸马车,桓温认得那是皇帝的马车,才确定这是裴逸和湘公主司马道苓来了。好嘛,一个天子驾乘,活脱让这对小夫妻坐出了丐帮帮主的感觉。
于是桓温急忙让人擂鼓吹角,相迎裴逸。
当裴逸搀扶着自己的司马道苓,晃晃悠悠的从马车上下来。桓温看着司马道苓嘴‘唇’泛白,面容憔悴,一步十颤,步履轻浮,感觉拿个扇子就能吹走的样子,心里也是直可怜。
这造得是什么孽啊。好嘛,这堂堂大晋千古无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的史上第一位御封的州公主,怎么感觉像是快饿死的乞丐了啊。
可不是吗?吃了两天的一小碟开胃酸菜,一小碗米饭了,能不饿的晃晃悠悠吗?
桓温急忙上前问道:“哟,小姨子,妹夫,你们怎么这帮模样啊?这是路上糟了劫匪了?”
裴逸也是装个糊涂,叹了一口气说:“唉,实不相瞒,姐夫,我们是真的遭到劫匪了。”
桓温一听?还真的遭到劫匪了,急忙关切地问道:“哟,谁怎么大的胆子,敢劫堂堂大晋公主和南蛮校尉的车驾?你们这几千人,这得是多少的劫匪啊?”
裴逸挂着满脸愁容说:“姐夫,您不知道啊,我们的粮草本来就近从厉山镇发。但是最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伙匪兵,打着姐夫您的旗号,霸占了厉山镇,殴打无辜百姓,断了我的粮草,占了我的厂子。你说!这种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夫您出谋划策的吗?是不是?姐夫?”
“是……是……呵呵。”桓温听到这里,顿时心里直呼,哎呦喂,你这是那话挤兑我呢?要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合着还是暗地里说我禽兽不如啊。桓温瞥了一眼郗超。这家伙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不过桓温现在也只能干听着,不回话了。
“哦……原来如此。”桓温装着恍然大悟,说道:“那你们也不至于这般落魄吧。”
此时裴逸搀扶着的司马道苓,按照裴逸一路上教给她的话,哭着说道:“姐夫!您别说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嫁妆,没带钱,没带粮。5000张嘴啊!一下没了粮草,只能吃糠咽菜。姐夫,你说我堂堂大晋的公主,那里遭过这份罪啊。”
桓温说道:“真是委屈你了,要不我这就准备饭菜,让你们好好吃一顿?”
疑问句?裴逸说让司马道苓碰到桓温的疑问句,除了让他们回家的,只管答应。
于是司马道苓立刻说道:“好啊!菜你随意上,只要管饱就行。不过您能不能做一顿烤全羊,让我们先解解馋啊?”
“行啊。”桓温也想着毕竟裴逸他们是自己的连襟和小姨子,拿出一只烤全羊招待,也是基本礼仪。于是对着郗超说:“景兴啊,你去吩咐人准备烤全羊。”
“好。”裴逸搀扶着司马道苓,走到桓温身旁,然后对着郗超,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记得这500只烤全羊一定要烤得外焦里嫩啊。”
“哦……”郗超和桓温俩人一愣,然后惊呼了出来:“多少只?”
郗超急忙问道:“500只?怎么这么多?你们俩人吃得完吗?”
裴逸装作无辜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说是俩人吃了,我们俩人连半只羊都吃不了啊!我们明显是在说我们整个5000多士兵啊。”
司马道苓此时也配合着裴逸搭腔说:“姐夫,我刚才是不是说‘做一顿烤全羊,让我们解解馋?’”
桓温点了点头说:“是啊。”
然后司马道苓指着自己身后的那5000名饿的病怏怏的士兵说:“我说的就是我……们啊!我们这5000多人啊。你算啊,平均10个人一只烤全羊,不刚好是500只吗?姐夫,您该不会连这500只羊都舍不得啊,我可是你的小姨子啊,是去嫁人的路上啊。还被禽兽不如的匪兵给劫了,我……我……呜呜……”
“得得得……我请,我请还不行吗?看把你们可怜的。”桓温急忙劝住要哭的司马道苓。
桓温也是堂堂朝廷大司马啊,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这个一人之下,不是在皇帝之下,而是在褚太后之下。现在皇帝在他眼里,地位也没他高。哪能说什么“舍不得”啊。说了的话,自己这个大司马的面子往哪里放?
桓温只好一咬牙说:“好,你们也不容易,那就500只羊,你新婚之喜,姐夫高兴!”
说完这句话,桓温心里流泪啊。500只羊,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自己的这5万人的大军,三个月也才500只羊的消耗啊。而且羊基本都是拿来炖羊汤,士兵基本都吃不上羊‘肉’。这下可好,裴逸这倒是每十个人一只羊,还真不怕撑死。
说起来裴逸也是坏,他自己5000人的部队,也就带了70只羊,是备用这十几天的路程的。这下可好,一天就吃了桓温500只羊。
“记得菜要管饱啊!”拖着长调,裴逸就带着自己的人呼呼啦啦的蜂拥进了桓温的赭圻大营。
“好嘞。”
桓温也没注意裴逸的这句话,只是寻常的答应了。就算我让你们敞开肚子吃其他菜,你们十个人一只烤全羊,吃完了羊还能有多少肚子吃饭吃菜?
可是桓温不知道,裴逸这帮5000人的兵马,是吃了两天酸菜开了胃的啊!两天,什么都没吃,就吃一碗白米饭,一小碟开胃酸菜。吃能吃个半饱,但是酸菜这玩意开胃啊,尤其是酸黄瓜和酸白菜。到了今天来,听说要吃烤全羊,饭菜管饱,随便吃,这吃了两天开胃菜的5000人马,一个个眼睛都是绿的,眼珠子看见那菜,瞪的跟灯泡一样,嘴里哈喇子流的跟瀑布一样。
桓温看到这里,心里自发虚啊。
结果就寒暄了几句,致了一下欢迎词。随后,裴逸和司马道苓公主,带着5000士兵,一顿狼吞虎咽,胡吃海塞。烤全羊就不说了,10人一个烤全羊,根本不够分!
只听席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呼呼啦啦,吸吸溜溜的饕餮声。
恍惚间,就被已经开胃两天的士兵们全都抢食完毕了。但是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感觉不过瘾。
裴逸微微捣了捣未婚妻司马道苓的胳膊,使了个眼‘色’。司马道苓鬼灵‘精’啊,立刻明白了裴逸的意思。于是司马道苓拿起一个空盘子敲了敲,对着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桓温说:“姐夫,你的饭菜管饱呢?”
桓温一听,心里苦啊,合着这是一帮饿死鬼转世啊。还真把自己的当乞丐了,一点不客气,你们要不要脸啊。你这快把我三天的粮草吃完了。
桓温心虚的一笑:“小姨子,您还吃啊?要不算了,别撑着了。”
司马道苓一听,就又开始装可怜的哭了:“姐夫……呜呜……你看我都成这样了,要是我……我大堂姐(司马兴男)在,她一定不会……”
“得得得!通知火头军,继续加菜。”桓温一听司马兴男,赶紧挥手让人加菜。这丫头要是到哭倒了自己那个老婆司马兴男的面前,自己估计永无宁日了。
火头军只好加班加点炒菜。等裴逸他们这5000多人一个个吃的剔牙‘摸’肚,侧卧横躺之后,桓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可都是自己准备北伐囤积的粮食啊!还有两三个月就开‘春’了,开‘春’就要出兵了。你这是折腾死我啊!
不过裴逸哪管你那些,谁让你不打声招呼,就强制征收了我的产业和金源。吃你一顿都算轻的。后面的还够你喝一壶的呢!
裴逸酒足饭饱,于是就搀扶着司马道苓,往桓温安排好的住所走。当送走了这俩瘟神后,桓温叫来了火头军,庆典账目,才知道他们这些人,居然除了500只羊,还吃掉了1500斤蔬菜,1000斤稻米。桓温心里骂了句娘,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是猪仙下凡吗?还是5000只猪仙一起下凡啊。
其实也不是猪仙下凡,就是那两天开胃菜酸菜给吃的。不过对于裴逸来说,这顿饭也才是个开胃小菜,明天还有一壶等着桓温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