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给裴逸二人安排的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却很精致,可是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一旁的四足矮桌之上,还放着一把古琴。看来这赵家也算是书香门第。
裴逸扶着小小坐到榻上。而裴逸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
其实五胡乱华除了带来灾难,同时也促进了文化的融合交流。而我们现代的那些坐具和卧具,像是椅子和床,基本都是东晋时期结合了胡人设计出现的。当然榻除外,这个是汉朝就有了的。
东晋著名画家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中,就绘有诸多家具。其中包括了现代的床。
裴小小看着坐在一旁小板凳上的裴逸,急忙站起来,面露难色地说:“少主,你坐到榻上吧,我下去坐板凳。”
“夫人,坐下吧,没关系。”裴逸急忙按住裴小小笑道:“咱们夫妻两个,还客气什么啊。”
裴逸的这一句话,一下让裴小小又红了脸,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说:“少主!就剩我们两个了,你还夫人夫人的。不是故意让小小难堪吗?”
裴逸坏笑说:“没办法呀,夫人夫人的,我都叫顺嘴了。”
裴小小嘴一嘟,然后说:“少主!您别叫了,好吗?真的羞死人。”
可是裴逸还是忍不住笑道说:“夫人,哦!不对,小小。好了啦,小小,别生气。你看看,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好了,小小,你想喝水吗?你流了那么多血,应该会渴的。”
说着裴逸倒了杯水递给了裴小小,裴小小一下急忙站了起来说:“少主,怎么能劳烦您给我倒水。”
“小小!给我坐下!”
虽然裴小小哪里的都很好,但是裴逸对于裴小小这样的主仆分明的样子,还是很反感的。
毕竟在裴逸之前生活的现代,人人生而平等的话,早已经是深入人心。更何况是救过自己命的家人裴小小呢?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应不应该。
裴逸坐到裴小小身旁说:“小小,从今天起,你不是我的仆人,我也不是的主人。咱们从今天起就是一家人,明白吗?人人生而平等,我们都是人,老天爷给与我们的权力和尊严都是一样的。不要在搞什么主仆之类迂腐的规矩。你要叫我裴郎,我也不管,你要愿意叫我少主,也行。但是你不要再把你当作我的仆人了行吗?小小,你现在就是我最亲近的亲人!”
裴小小一脸惊讶的看着裴逸久久没有言语,过了一会裴小小点了一下头说:“小小明白了,谨遵少主吩咐。以后小小就把主仆关系只留在称呼里。不过,少主,你真的变了好多。好像一夜之间变得像是孔夫子一般的圣人了。”
裴逸急忙捂住嘴,怎么忘了这个岔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怎么把现代西方的《人权宣言》的那一套也给搞过来了。
裴逸眼睛一转,急忙圆场说:“呃,我就是遭此大难,顿悟了,顿悟了。说不定哪天就飞升了,小小不要奇怪。”
小小点了点头,开心地说:“恩!小小不奇怪。少主只是一夜成长为了家主。”
裴逸总算松了口气,这样多好,没有那些臭规矩的约束才自由。裴逸顿时心情舒畅,于是也倒了杯水喝:“那小小现在把我当什么?”
“现在是亲人,不过……”裴小小此时含羞地低下头说:“将来就不一定了。”
“将来不一定?”裴逸疑惑地说:“为什么不一定。”
裴小小一下更加害羞了:“少主,您明知故问。好了,不说了。我们早点睡吧。”
“是啊,说的是有点累了。”裴逸这穿越第一天,就来了场生死时速,现在依然是身心俱疲。于是也就不再管别的了。而且和裴小小同住一个屋里,会不会发生什么福利的事情呢?
就在裴逸刚想到这个地方,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裴逸疑惑地问:“谁啊?”
“是我们,谢安和谢虎。”
裴逸一听,就面色一沉。得,这两位一来,一个时辰内怕是睡不了觉了。
裴逸便懒懒散散的走过去开门。刚一打开门,忽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就扼住了裴逸的脖子,然后不停的拿手搓着裴逸的头发说:“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指使我和我家主公,看我不搓死你。”
裴逸一听,就是谢虎的声音。
裴急忙喊到:“你快放开我啊!”
但是谢虎就像是拿着一个玩具一样,把身体弱小的裴逸抱在怀中,使劲的搓头发说:“让我放开你?除非你再做一顿蛋炒饭!”
裴逸生气地反驳说:“不做不做就不做!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谢虎笑着说:“当然不是,因为我这不是求人,而是胁迫你。”
“谢虎,好了!别闹了。”这时谢安急忙呵斥住了谢虎,然后说:“走,进去说话吧。”
谢虎放开了裴逸,然后哈哈大笑说:“裴家小子,今天看你受伤,我就饶过你了。下次记得给我做十大碗蛋炒饭作为补偿啊。”
裴逸无语的说:“凭什么啊!”
说着谢安二人就进了裴逸的房间,谢虎一看裴逸的房间陈设,立刻一张笑脸沉了下来,不满的说:“怎么你们的是这上好的卧房,我们却是个通铺草房。这不公平啊!”
裴逸轻笑着说:“你是仆人,当然是住通铺草房了啊。”
谢虎轻拍了一下裴逸的额头说:“好你个小子,你让朝廷堂堂五品太守和八品羽林郎给你当仆人,你以为你是皇帝吗?”
“谢虎,不要妄语。”谢安一说,谢虎就立刻住嘴不说了。
谢安温文尔雅的席地而坐,问道:“二位的伤如何了?”
裴逸活动了一下手臂说:“我没有大碍,只是苦了小小了。”
不过此时裴小小一个蹦子跳了起来说:“少主,我也没事。”
但是刚一说完,裴小小一下就供血不足,眼睛一黑昏了了过去,裴逸急忙抱住裴小小说:“瞧你,没好还这么蹦蹦跳跳的,你还是别逞强了。”
裴小小缓过劲来,尴尬地说:“我不碍事的。少主,您放心。”
谢安望着二人,也是笑道:“你们啊,真是羡煞旁人。今天可真的是危险啊,你们也是厉害,能够在那么多胡人杀手的围攻下逃脱。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而谢虎此时坐在一旁的草席上,靠着土墙长舒一口气说:“确实,今天真是险象环生。说句实在话,今天多亏了这小子机智。否则我谢虎死了是小,主公遭遇不测就完了。虽然你这小子让我当了你一晚上的仆人,我心中甚是不爽。但是我谢虎还真得谢谢你这小子了。我谢虎恩怨分明,你的救命之恩,我他日自当涌泉相报。”
裴逸觉得这个谢虎虽然人长得黑了点,凶了点,人也一根筋。但是却为人直爽,也是裴逸愿意交朋友的一类人。
裴逸也发动记者技能,套近乎说:“谢虎兄,这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我们今天也算是因缘同患难了。那我们岂不是患难之交。若为患难之交,您又何来一个谢字?”
“哈哈,这话说得我爱听!”谢虎一听,甚是开心,哈哈大笑。
谢安此时脸上甚为震惊,而眼睛盯着裴逸,流出欣赏之意:
“好一个患难之交啊。裴家小郎,看你年纪轻轻,但是谈吐却好似一个深谙世道之人。不简单啊。今天你仅仅一句话,就引得两拨刺客相互残杀。我谢安今天却无从下手,真是自惭形秽啊。你这少年有大才,未来不可限量。不过不知二位遭此劫难,今后的生计打算如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