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这唱的是什么玩意,咿咿呀呀婆婆妈妈的,听着就丧气,你们这最出名的不是花鼓戏吗,来给老子唱几段听一听。”一个带着外省口音,穿着貂皮大衣的男子一脸嚣张的说道。
台上二月红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并没有搭话。
“唱啊你,愣着干什么呀,让你们唱一段,爷有的是钱。快唱,快给老子唱。”男子继续说道。
正巧佛爷走了进来,台上二月红一愣,没想到佛爷会来听戏,倒真是破天荒头一回。不过按照佛爷这性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佛爷一路走进来并没有说话,潇洒从容。一切都张副官动手,先礼后兵,赶走了闹事的人。那人心中不服,临走的时候以暗器偷袭。
这园中唯有佛爷和二爷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枚毒针暗器,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台上二爷见状,也继续唱了起来。
张副官得到佛爷的命令,出去解决那闹事之人。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在二楼一处,有人勾了勾嘴角,露出无限风华。
二月红继续唱起他的虞姬,转身摆手之间,媚骨天成,却又不失虞姬的风骨。大约虞姬再现,怕也只得这一般的风华。
一曲终了,如余音绕梁。众人在恋恋不舍中离开了戏园,不知二爷下次再开嗓是什么时候。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二楼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轻轻缓缓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规律,挠着人心。
佛爷和二爷转头望去,只在门口见到一晃而逝的背影和那一抹鲜艳的红色。
“此人不简单。”二爷若有所思的说道。
佛爷表情有些凝重,“副官,你亲自去查查那个女子,不要打草惊蛇。”
“是,佛爷。”张副官领命再次走了出去。
张副官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问了门口士兵几句,知道了其离开的飞向,并没有立即追上去。在这里,又有什么能瞒过九门提督的眼睛。
根据沿线的消息,张副官来到了城里一家饭店面前。这是城里最好的一家饭店,看来这人确实不凡。
张副官走进饭店,正要询问,里面的伙计就走了过来,“张副官,您来了,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刚刚进来那个穿红色斗篷的姑娘是不是住你这里。”张副官问道。
那伙计说道:“张副官,您这边请。”
张副官一愣,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看来是暴露了行踪。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个伙计可是九门的人,若不是那边那位有请,怎么会有这般举动。
这饭店乃是西洋的格局,张副官随着伙计穿过大堂,来到用餐区。远远的就看了沙发后面那个女子,梳着简单的发髻,上面有一个簪子,白玉为底,红宝石为心,蝶恋花的样式。古老的技艺,柔和的光芒,都在述说着这根簪子的历史和价值。
张副官走到前面,正要开口,恍然瞧见了女子的面容。那一刻,他听见了心跳的声音。女子大约二十来岁,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不仅仅是容颜,更是浑身的气质。眉眼明明清冷,却又好像有着无限的风情。她的皮肤特别白,莹莹如玉,带着一种特殊的柔和,就好像经历了时光羊脂白玉。
“请坐。”女子伸手示意。
张副官收回心神,“多谢。”
女子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张副官到起茶来,姿态优雅。
张副官见那手,纤细均匀,指甲圆润,好像发着光一样。他想起八爷说过的一句话,手若柔夷,指如青葱,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女子将青色的茶盏放到张副官眼前,“有什么想问的,问我不是更好,他们未必知晓。”
张副官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更不知该如何询问。
女子再次开口,“想知道我身份,到这里的目的对吗?”
张副官想说是,可是他又说不出口。总觉得这不好,唐突了佳人。
“是我唐突了,只是姑娘勿怪,我等护卫长沙城的安危,如今时局动荡,自然要小心些。”
女子说道:“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请。”
张副官拿起那茶杯,下意识的看起了杯子的材质,乃是白瓷,卵白莹润,毫无瑕疵,有点像汝窑的东西,价值非凡。
张副官闻了闻倒是清香扑鼻,喝了一口,倒也是甘醇,“好茶,只是张某乃是一介武夫,倒是浪费了这好茶。”
女子说道:“茶这东西,能润喉解渴便是物尽其用了,又何来浪费一说。”
张副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抓包总是有几分尴尬。
“怎么不问了?”女子问道。
张副官定了定神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来长沙又是做什么?”
“这么问一个姑娘的芳名,合适吗?”女子不问反答。
张副官白皙的小脸上立马升起一抹绯红,可爱极了。不过他的内心在羞涩之余却也在吐槽,明明是她让自己问的。
女子说道:“我只是来这里看看,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你大可放心。”
张副官说道:“既然姑娘如此说,我自是信的。”
女子听见张副官这话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美的不可方物。
“如此轻信一个外人,你当官兵真的合适吗?”女子说道。
“啊。”张副官一愣。
“你叫什么?”女子问道。
“我叫张日山,是佛爷的副官,大家都叫我张副官。”张副官说道,“哦,佛爷就是长沙的布防官,张启山张大佛爷。”
“佛爷,倒是好大的口气。我听闻之前有个满清有个太后就叫老佛爷。”女子说道。
“啊,这,不是的,佛爷是大家对于佛爷的一个尊称。”张副官说道。
女子点点头,给张副官喝自己添了些茶,动作依旧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张副官问道。
女子抬眼看了一眼张副官,眉眼之间流露出的风华,看的张副官腾的一下红了脸。
“很久没人问过我的名字了,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你叫我洛。。。笙儿吧,笙歌的笙。”洛笙儿有些怅然,好像回忆起了很久远的东西。
“洛笙儿?”张副官低语一句,洛笙儿,好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