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前几日本就打算去见一见他的二皇兄的,可也不知是他这身子太不争气还是今年冬天真的冷,那日他便发了烧,沈卿尘得知后立马就赶了过来,给他开了药,他一连吃了好几天才见好。
沈卿尘走的时候还说他若是再不注意身子,怕是到时候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季晏礼虽嘴里说着沈卿尘太过紧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可心里却是暖的。
今早他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病了这么多天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脸色苍白,就连那薄唇也失了些颜色。
“主子,你当真要去吗?”瑾瑜看着季晏礼的模样担心不已。
“我若不去那我那些谋划不就成了纸上谈兵?”季晏礼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可那语气却是坚定的“放心,我如今并未对他有什么威胁,他还不至于杀了,那样对他没有好处。”瑾瑜点了点头,既然季晏礼决定要去,那他便尽全力保护他便是。
今日的雪也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大了,只是小小的落着,就好似那轻飘飘的鹅毛,季晏礼出门前又看了一眼院落中的梅,被埋藏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在枝头绽放了。
等他坐马车到了宸王府门前,刚一下去那府门口的小厮便迎上来,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意,看着只觉得谄媚。
“哎哟,今儿玥王怎么有空来了,快请快请。”
季晏礼只微微颔首“宸王可在?”那小厮听闻便答宸王殿下正在府里只是正打算出府,说话间季时屿便出来了,他看到季晏礼时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位深居简出的皇弟今日会来登门拜访。
“皇兄打算出门?”季晏礼开口问道。
“受人邀约出门赏梅。”季时屿一边在心里思量着季晏礼来此的目的,一边回答着他的话“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不去了就是,每年也都是那样,本王也觉着没趣,正好许久没见皇弟了,今日你我便好好叙叙旧。”说完季时屿便转身往府里走去并吩咐下人准备些美酒吃食,季晏礼见状也跟着季时屿进去了,二人去了书房落座。
季时屿倒了酒递过去“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季晏礼摇了摇头温声道:“皇兄,我身子孱弱,不能饮酒。”闻之季时屿有些尴尬的收回酒杯,再倒了杯茶递过去,季晏礼这才喝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见今日天气好,便想出来走走,又想着同皇兄许久未见便来了一趟。”
季时屿闻之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你去见过祁王了?”若他去过太子那处又来见自己,恐是不简单。
“我并未去大皇兄府上。”季晏礼笑着摇头应道:“我本就是病弱之躯,祁王多在战场厮杀身上逆气杀气重,我怕是进不得身。”
季时屿嗤笑“你倒是惜命。”
方才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他这皇弟整日里无所事事又加之这样的身体又能成什么大气?他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自己也不必多考虑他,现在他的关键是如何将祁王除掉。至于季晏礼,他倒是可以留他一命。
“前些日子得了些好的画卷,我一庸俗之人实在欣赏不来,便来送与皇兄了。”季晏礼知道方才季时屿是在试探他,恐怕季时屿觉得自己身子弱成这样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呵,蠢货。季晏礼心里暗自道。
季时屿一听哪儿还有心思管什么季晏礼或者祁王,目光直直的看着桌案上的画卷,赞不绝口“好啊好啊,这画卷深得我心,倒是要谢谢皇弟成人之美了。”季时屿看了好一阵才让下人拿下去收好。
两人一人饮酒一人喝茶,在书房里交谈甚欢,直到茶壶里的茶喝尽了,季晏礼才起身告辞离开。
季时屿目送着季晏礼离开,心里冷笑,他这皇弟一无是处对自己毫无威胁,根本不用去管他,说不定哪天就病死了。虽说他并不会阻碍自己争夺皇位,但少一个人也少一分危险。但他不会去动季晏礼,那样吃力不讨好,反而会落的个杀害皇弟的名声。到时候可就不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