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柳堂意料的是,当知晓李云飞就是这次所要对付的人物之后,索性陆文杰拒不接战,反而朝着柳堂说道:“就是此人了,你来应战吧!”
闻言,陆鼎天与翟姓老道都有这个意思,扭头看着柳堂,等待柳堂的出场。
柳堂耸了耸肩,说道:“我做压轴,人家邀战的人是你,你先去探探深浅再说。”
而此时的李渊却在帮着柳堂说话:“也是,说不得此人也是徒有虚名,年纪轻轻能有何等神通!不妨文杰先去探探深浅吧!”
被李渊这么一说,陆文杰倒是露出一丝感兴趣之色。不过陆鼎天老奸巨猾,李渊此话给人一种掩耳盗铃之感,再联想到自己这个侄子多次纠缠李渊的徒弟,所以认定李渊也是不怀好意。当即拦下陆文杰,说道:“对方年纪看似年轻,说不得是驻颜有术,既是名声在外,不可冒险。”
陆文杰就此停下脚步,看向李渊和翟老道,言下之意:“我叔父考虑的周全,我不会冒这个险的!”
而此时的柳堂却是站立一旁并未作声,垂头看着自己翻来覆去的手掌与手背。
见此,翟老道还好,扭过头又看了看戒魂,不过戒魂只是闭目假眛,也无出手的打算。
陆鼎天就不高兴了,语气有些不善,说道:“两位!我派花了大量资源邀请二人相助,怎么到眼下了,却是一个不愿出战?莫非二人乃是在诓骗我等!没有真材实料?”
其实啊,陆鼎天根本就不信李渊之前所言,什么化神修士,后来更是离谱,竟然说是炼虚境的修为,眼下见二人强词夺理不肯应战,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二人就是普通的凝丹修士。
不过,李渊听到陆鼎天的此番话,神色大变,说是为陆鼎天担心吧,倒不如说是担心陆鼎天的这番话会不会给整个道观带来灾难,担心之余,不免也多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那好吧!你们的那点灵石我们不要了,咱们走!”柳堂喊上戒魂就要离去。
“唉唉唉……公子请留步,咱们有话好好说嘛!”翟老道急忙拦住柳堂,劝解道。
柳堂脸色一板,说道:“要不让陆文杰应战,要不我们走,堂堂苍山道观,被人指着鼻子挑衅,却畏缩不前,你们道观丢的起这人,我可丢不起!”
显然柳堂此话乃是挤兑陆文杰,让其在众人面前丢脸。
陆文杰哪能受此大辱,顾不得陆鼎天是否同意,一蹬地面,跃身上了擂台。
柳堂嘴角一翘,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终究还是过来送死了,你若执意不逞这个能,也不至于枉送一条命。”李云飞讥讽道。
“阁下口气倒是不小,就不知道阁下是否有这个能耐?”陆文杰怒极反笑道。
话音未落,陆文杰便一掌朝着李云飞打去。
掌心之中无形波动一起,一道若有若无的掌印就激射而出。随即脚下一蹬,身形猛地一串,扑向了李云飞。
“哼!阁下修炼的却并非正统道家心法,而是体修之术。”
李云飞讪笑一句,却并无应对之举。
一见对方竟然如此大意,陆文杰不免暗自得意:“既然这么狂妄,就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待掌印与陆文杰先后到达李云飞三丈之处,异变陡生。
只听李云飞轻轻说了一句:“土牢!”
从陆文杰身周突然拔地而起一圈土墙,将陆文杰困在其内。
掌印轻松击穿正面的土墙,在其上留下一个掌洞。
一见此景,陆文杰脸露笑意,说道:“区区土墙也能拦得住我?”
作势,身形速度不减,整个人就此撞上了土墙。
“嘭”的一声闷响,土墙只是晃了一晃,并未就此瓦解。
陆文杰闷哼一声,退后两步疑惑的看着土墙。
只见被其撞击的地方,表面脱落一层土之后,便见其内金光闪闪,赫然是一面金壁,暗自嘀咕,不解道:“对方何事在土墙之内放的此金壁?”
而此时的陆鼎天吃惊不小,说道:“点石成金?”随即朝着陆文杰传音道:“快从顶上出来,不得久留!”
一听是叔父的声音,随即抬头朝着头顶望去,作势早就飞身离开这古怪的围墙。
不过,就在此时,从李云飞口中再次听到:“火封!”
只见围墙之上陡然火焰滚滚,噼噼啪啪的火心四射。与此同时一股股热浪至头顶压下。
一见顶上无路可退,便又朝着另外一面土墙撞了过去,这次未等陆文杰撞到土墙之上,四周的土墙赫然金光流转,瞬间变成了金墙。
“嘭”的一声,陆文杰被反弹而回。
头顶的火浪渐渐下压,墙内的温度渐渐升高,陆文杰的额头之上已有汗珠滚落。
如此一来,陆文杰反而清醒了许多,一拍腰间储物袋,从中飞出一叠符箓,胡乱的往身上一拍,形成了不下五层的防护光罩。
如此,热浪被阻隔了大半,陆文杰才觉好受不少。
随后便取出了一张土黄色的符箓,看着符箓散发的光泽,显然这个符箓比刚刚贴在身上的符箓要高级的多。
只见陆文杰掐诀念咒一番,同样将此符箓往身上一拍,整个人就开始往地下沉,直至此时,陆文杰这才露出安心之色。
李云飞冷笑一声,说道:“哼!找死!”
而此时的陆鼎天已然觉得大事不好,对方既然能施展土墙和点石成金之术,此时用土遁符,这跟送死有何区别吗!
急忙就要喊出投降认输的话,不料就在此时,陆鼎天只觉神魂貌似被人给捏住了,体内法力如同凝固了一般,随之,就觉得五感不明,竟一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就连呼吸与心跳貌似都停止了。
陆鼎天这边的异样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比斗场中。
再看场中,陆文杰身形往下沉到了腰部,突然感觉身子一紧,下沉不得,这才发现此时的地面也变得金光灿灿,和四周的墙壁一般无二。满脸的恐惧之色,大声嚷嚷道:“我认输,我认输……放我出去。啊……”
一声惨呼穿出,众人不解。这漫天的火浪都没完全压下,也不至于就此发出如此惨叫吧。
再看陆文杰露在外面半截身子突然往边上一倒,齐腰而断,拖出一大截肠子与内脏,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的往边上爬着。
辛亏被四周的金壁挡着众人的视线,要不然如此场景定会让在场众人毛骨悚然。
李云飞把手一挥,火海消失不见,金壁再而变成了土墙,随即又瓦解开来,一切如同梦幻一般,恢复了原貌,只留下了半截尸身一动不动。
看着半截尸身拖着的内脏和肠子以及长长的血迹,众人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而此时的陆鼎天也莫名其妙的恢复了过来,一见如此情景,脸色铁青,朝着众人一一望去,貌似在找倒底是什么人能将自己困住的,要不然自己的侄儿也不至于落了个身死下场。
当看到柳堂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有所动容,就刚刚被人困入无边黑暗的神通,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凝丹修士所为,难不成此子真的是化神修士?
想到这里,本来要发作的举动,硬生生的被强压了下来,冷冷的朝着白灵院一众人等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李云飞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好…好…好!小辈,如此心狠手辣,最好日后别让老夫遇到。”
言外之意在场众人都能明白,百灵怪笑说道:“嘿嘿……陆鼎天!我们这边刚刚也死了一个,是不是也要惦记着你的门人呢?这可是事先说好的,生死有命,难不成这是输不起?”
此言把陆鼎天堵的够呛,脸色憋的通红。
……
而就在李云飞离开擂台之后,苍山道观又有一人跳进场中,嚷嚷道:“此战你们谁来?”
陆鼎天一阵嗤鼻,刚才怎么不见你如此气焰。
出乎众人预料,李云飞却是说道:“不比了,你们赢了。按照约定,你们拿大头。”
“不比了?”
“这才一比一平,怎么就不比了呢?”
“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一干修士相互嘀咕不已。
如此一来,这些修士就不用拿命去拼杀了,好奇之余,不免露出一丝轻松之色,个个神态自若的有说有笑了,凝重的气氛一散而空。
陆鼎天心有不甘,自己的侄儿刚刚死在自己眼前,而且自己这边的外援还没动用呢,本想着自己这边的外援说不得还能替自己侄儿把仇给报了,谁想对方竟然认输不比了。
于是不甘心道:“你们说比就此,说不比就不比啦?不行,把比赛打完。”
对方已经认输了,人家也没毁约,好处自然还是算数的,你这是疯了吗?非要自己门下弟子死伤惨重才算罢休吗?
一众人等狐疑的望着陆鼎天,眼神不禁有些古怪,貌似在看一个白痴。
“罢了……罢了!既然对方认输,我们这就回去。”翟老道笑道,随后又朝着陆鼎天说道:“我知你心情不好,不过也不能拿自己门下弟子性命泄愤,人命关天,不能由着你胡闹。”
“告辞!两天后,我会派门下弟子接管脉矿管理,你们做好安排!”翟老道朝着百灵说道。
“随你们安排吧!”百灵随口回应道。
……
柳堂朝着李渊传音说道:“此间事了,我就不跟着你们回去了,至于报酬的事,都算在我姨母头上。若是有人胆敢有什么心思,我不介意让你们苍山道观付出血的代价!”
为何柳堂不打算回苍山道观了呢!因为在请李云飞帮忙杀了陆文杰的时候,李云飞就有约在先,貌似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谈。
见柳堂与戒魂没有乘上白鹤,翟老道疑惑道:“二位不跟我等回去吗?”
“不了,下面的事情就跟李渊交接吧?”柳堂道。
“下面的事情?你是说的报酬之事?”陆鼎天问道。
“不错!”柳堂。
“你二人此次都没出手,报酬之事……”陆鼎天。
“若是你有胆子克扣一枚灵石,我倒是不介意让阁下永远留在黑暗之中。”柳堂威胁之意甚浓。
别人不知道此话是什么意思,陆鼎天却是汗毛直竖,不敢再多言半句。如今算是清楚了,李渊说的此人神通广大,化神修为应该确有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