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念头令潘森心中的疑虑越发壮大起来。
原本被他忽略的这位客人的奇怪之处也越来越让他好奇。
用围巾蒙着脸,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去谈生意可是却不见他带回来什么商品,他说有朋友替他把东西运回去,可是从来也没有人来找过他,最重要的是,在他来了之后,王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
好奇心越来越旺盛,他站在了吉维塔住的客房门前,伸出手的时候他犹豫了。
私自窥探客人的隐私这样的行为不符合他的道德标准,他也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只是终究还是怀疑与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吱嘎——”
潘森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里面当然没有人,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心里问题。
客房的布置他自然是熟悉的,里面没有丝毫变化,床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也铺的展平。
这里只有一个东西是不属于这个房间的,潘森帮忙搬进来的那个行李箱。
那个行李箱看上去也和他上次搬进来时放的位置没有什么差别。
他蹲在行李箱旁,咽了口唾沫,打开了这个箱子。
里面没有任何他想象中的东西,因为里面只装着泥土、杂草和石头。
一般的客人会在自己的行李箱中装上泥土和石头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潘森合上箱子,退出房间。
柏霖门教会的审判一直进行着,看样子还要持续好几天才会结束。
吉维塔不敢靠的太近,如果被发现那可真是最糟的结果了。
在柏霖门分部教会的教堂周围转了半天,吉维塔结束了这一天的探查。
回到旅店,老板潘森还是保持着早上他离去时的那个动作,只是脸上的阴影更重了。
在吉维塔打算进入房间的时候,潘森叫住他。
“客人,您说,为什么王国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呢?先是遭到宰相的背叛,然后又传出了这样的消息,难道是上天要我们禁受苦难?”
吉维塔耸耸肩,“或许吧。”
“您看,我们王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客人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大概再过几天吧。”吉维塔随口答到。
潘森不再说话,吉维塔回到房间准备睡个午觉,过程中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走到那个行李箱旁边,伸手摸了摸地面,一些土颗粒被撒在地板上。
那是潘森没有留意到的痕迹。
箱子被打开过了,吉维塔很快做出判断。
被怀疑了吗?这个箱子本来是他为了不让人怀疑做出的伪装,出门不带行李的旅客不是很让人怀疑吗,不过现在看来,行李箱里装着泥土和石头的客人更加让人怀疑。
看来这个伪装很失败,吉维塔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应该寻找其他藏身的地点了。
潘森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茶,他用另一只手敲门。
“先生,你在吗?”
没人回应。
“客人?我要进来了。”他在门口大声说。
依然没有回应。
潘森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那个行李箱依然被放在房间角落,而床铺上放着三个银币,那是这十几天的住宿费。
……
再住在城内也不安全,吉维塔想在城外对付几天,今天城门口的防守突然严了很多,其中还有几个穿着白袍的柏霖门教会人员,看来他们在审判期间加强了城内的防守。
不过这对吉维塔并没有产生什么麻烦,他顺着上次让月精灵逃走的通道出了城。
城外通道的出口十分狭小,仅够一个人勉勉强强通过,若是一个身材壮硕的人想要爬出,那就免不了要被卡住了。
这是狗洞吗?一边吐槽着,吉维塔一边爬了出去。
他拍掉身上沾到的尘土,不经意间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银色的眼睛,他前不久才见过。
吉维塔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她打了声招呼:“嗨,又见面了。”
对方收起手里的弓箭,从树上跳下来。
虽然现在太阳还在天上高高挂着,但她却依然穿着那天在王宫中的黑色衣服,那头美丽的银色长发也被隐藏起来。
她向吉维塔靠近几步,但是依然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对方微微向他点头,行了一个精灵族的礼节,哪怕全身都被包裹着,依然能感受到精灵族那优雅的身姿。
“感谢你救了我的族人。”月精灵向吉维塔表示感谢。
对于她的感谢,吉维塔说道:“我可不是特意去救她们的。”
“总之你救了她们,这是事实,不管你救她们有什么目的,我不会因此就忽视它。”
这是个十分坚守礼节的月精灵,吉维塔对她有了初步的印象。
“呵,那我就接受你的道谢。既然你的族人都已经获救,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还没有全部获救,那些被卖走的族人,我…要去救她们。”她一开始有些沉默。
“哦,请吧。”救出被卖走的月精灵?如果她有那个实力闯进柏霖门教会的教堂,然后向恩查斯问出下落的话,吉维塔有些恶意的想着。
对方看了他一眼,离开了,没有从吉维塔让出来的通道口进去,然后潜进王城。
看来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鲁莽的人。
有些遗憾的耸耸肩,吉维塔爬上那个月精灵刚刚跳下来的大树,这可真是个好位置,视野开阔,又容易隐藏,他决定就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等待的日子。
毫不客气的霸占了别人之前的位子,吉维塔想起了十几天后的回魂日,他为此已经准备了很久,可是他的准备却还差一点,还有他那位“尊敬的老师”达巴巫师,以及之后教会的大祭典……
正在思绪渐渐拉远之时,耳朵敏锐捕捉到的一些声音让他停止了思考,仔细辨别之后,发现那些声音是从之前月精灵离开的方向传来的,是打斗的声音。
吉维塔本想迅速离开,以免被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中,但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最终还是跳下树,向着声音的来源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