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沈芸咳了声,还是进去了。
沙发上的两人听到声同时转头看向她,然后白析就发现,他俩现在的姿势有点暧昧。
白析一手打开沈祈的手,皱眉:“你安慰就安慰,动手动脚的干嘛。”
沈祈被打了一下还有点懵,摸了一下被打的手,随后委屈道:“谁知道你个大男子还哭哭啼啼的,安慰了还不见效,这不是心急了吗。”
白析嗤笑一声:“啧,你还有歪理了,谁之前讨厌我来着?刚动手动脚挺熟练的嘛。”
“我…!”沈祈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其实这么一想也确实是。
“哼,我走了。”
说着白析就起身了。
沈祈想追,被白析强硬拒绝了。
出来后,白析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的司机。
挂了后,他嘴角的弧度上扬。
稍微演一下,这傻子还真信。他怎么会哭呢?就因为这点事——骗了他——想想就不可能。
不过委屈倒有,但多久的事了,总不能因为没父母就不生活了吧?
就之前的记忆,他都忘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想到就哭,顶多就伤心一下,忘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人而已。
白析回去就连忙换上校服,赶回学校去。
他一个晚上没报平安,怕那位生气,亲自去道歉。
果然,一进校长室,低沉沉的气压让白析大气不敢喘。
“咳。”
白析咳了声。
白烨听到声响,也就抬头瞄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忙自己的了。
白析慢慢吞吞磨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去。
之后便沉默了,这种气氛让白析有点尴尬。
他思索再三后开口了:“抱歉,我不是故意在同学家睡下后一条消息不回的。”
白烨手顿了下。
白析见有效果,又开口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哼,”白烨鼻音沉重,“你还想有下次?”
“不敢不敢。”白析讪笑道。
“上午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来。”白烨严肃的盯着他:“还有,去谁家了?”
白析表情僵住,他并不想告诉去谁家了。两秒后重新拾起笑容,他道:“起晚了。”
白烨皱眉:“你…”是个聪明孩子,怎么会连闹钟都忘定了。
但他还是没说出口,叹了口气,总归不能逼的太紧。
“算了,出去吧,我还有事。”白烨揉揉眉头,有些心累。
“嗯。”白析起身走出去。
他还没吃饭,慢慢磨到食堂,点了两道素菜,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喂,你。”
白析对面来了个人,语气不善。
白析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对方,专心吃饭。
“啧,聋了吗?”
那人不耐烦急了。
白析这才分了个眼神给他,漫不经心的打量他,然后收回视线,嗯了声。
“嗯什么?别以为我不敢弄你。”他被白析这态度气烦了,抓了把头发,威胁他。
“能弄死我怎样?”白析轻佻的笑了声。
“你!”程栾气疯了,他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白析也觉得有趣,慢悠悠吃完饭,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轻佻的挑了挑眉。
被他盯着更生气了,那眼神分明就在说——生气了?能怎样?打我不成?
程栾差点就出拳了,他努力的顺气,平复点后,他咬牙切齿开口:“离沈祈远点,他只能是我的。”
白析有点意外,但也平静。
“哦。”
听到他的承诺,程栾还想放狠话,突然就噎住了:“你…?”
“没错,”白析垂下眼睫,手指磨着餐盘边缘:“让给你了,可以滚了吗?”
就这么让出去了??怎么可能?程栾不敢相信,觉得一定有诈,毕竟之前的传言——沈祈上厕所白析都黏着,他也是有幸见过的。
“呵,这是让我放松警惕,好打消我的想法,就不会管你这个情敌?想都别想。”程栾仿佛真的看穿了白析的心思一样,冷笑开口。
……
白析有点无语。
系统怎么办事的,给他搞来这神经病世界。
连句人话都听不懂。
说了让了。
白析愈发烦躁了,他冷冷盯着程栾,警告道:“听不懂人话就滚,你要不信,五分钟后见医院。”
白析散发的冷气息,让程栾打了个寒颤,但随即,他又镇定下来——谁不知道白析是个体能废啊,跑两步就喘,就那小身板,拿什么威胁他?
“嘁,就你这种有妈生没妈养的畜生。”
“活该——”还没说完,他的脸就被盘子狠狠砸中了,程栾还没回过神来,白析就抓着他头发,摁着他头用力狠狠磕在桌上。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声惊呼。
“天呐!”
“快!来个人拉开他们!”
“老师呢!叫老师来!!”
“不不,校长呢!!谁叫一下!!!”
白析又猛磕了好几下,才拉起满脸是血的脸,对他笑了下,轻声温柔道:“怎么样?舒服了吗,要不要再来几下?”
程栾被撞怕了,拼命摇头,眼含热泪,满脸是血,模糊不清,惨不忍睹。
“嗤,好啊,小哥哥,下次嘴巴放干净点哦,我不是很喜欢你说的话。”白析眯眯眼笑着。
虽然是笑着,说的话却让程栾毛骨悚然。
“下次这样,就太平间见。”
程栾一瞬间,浑身僵硬冰冷,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停了。
白析扯着他头发,拽到地上,临走之前,狠狠踩了一脚他的膝盖。
这一下让程栾立马痛呼起来,难耐疼痛的扭成蛆。
白析满意了,松开脚走了。
程栾虚弱的躺在地上,被周围的同学轻轻扶起来,送往校医院。
——
“咚咚咚。”一阵急速的敲门声响起,白烨杨声让人进来。
来人得到允许,拉开门慌忙着急的冲进去,气都没有喘匀。
“哈…校长,白,白析他……”
说了前因后果,白烨震惊的瞠目结舌,连忙起身火急火燎的冲出去。
……
“程栾,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好友担忧关心的立在床头,那眼神是有多心疼多心疼。
程栾挣扎着要起身,好友余盛连忙扶着他,坐起来后,他把枕头立起来,让他靠着舒服。
“咳咳咳咳咳…”程栾剧烈咳嗽,身子抖个不停。
余盛轻抚他后背为他顺气,把床头的水拿给他。
“谢谢。”程栾虚弱的喘气。
余盛皱紧眉头:“啧,果然是个贱种,下手不知轻重,没教养的畜生。”
程栾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知有多开心,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不过还是委屈开口:“他可是校长儿子,怎么会错呢,唉,可能是我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余盛极其不满得吼道,他现在就想打死那个畜生。
看着他盛怒的样子,程栾唇角微弯,心里冷笑:白析,你斗不过我的。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两人同时看去。
是白烨。
程栾又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委屈巴巴的盯着来人,喊了声“校长好。”
余盛直接都不喊人了,他冲动的站起身,对着白烨大吼大叫:“你看看你那个儿子!什么德性?把程栾搞成这样!”
白烨微皱了皱眉,他稍微退后一步和余盛拉开距离。
他转头询问程栾伤势:“孩子,怎么样了。”
余盛一听又怒了:“怎么样了?看不出来?脸都缠着绷带,腿都骨折了,你怎么管的你儿子?那副臭德性,一点教养都没有。”
没注意到的是,白烨脸色渐渐阴沉下去。
但总归是他家乖崽的错,他放软了太多,再次询问:“你对我家崽说什么了?能把你打成这样。”
程栾被问住了,沉默着,他可不敢道出事实。
余盛以为他的沉默是被揍得怕了,旋即又要大喊出声,被白烨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多年来锤炼打磨的气场,可不是说笑的。
让余盛噎着,缩着尾巴做狗。
白烨自然相信自家乖崽,崽绝不会是随便动手的人。
不过既然惹出事了,他便不能随意处置听信一面之词,这事还得再调查调查。
如果连他都不相信自家儿子,那这世界上还有谁能绝对信任?
“行了,好好休息,我会调查的,还你一个清白。”白烨转身就走,丝毫没看见程栾一丝惊慌的眼神。
还有一丝怨毒,怨的是白烨。
明明是他儿子揍的人,随便两句话就打发了?
他可不是善良的人,不让白析付出点代价,那怎么行?他得好好替他父亲教训一下。
不然他的伤就是白受。
程栾嘴角咧出了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