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她拉开墨衣男子的衣裳,想了会又道:“再添两盏烛光来。”
扶风抬首看了眼鱼双九,放好东西后又无声的转身去准备,待他回来时,见她施针快要完成,匆匆点好烛火后便在一边烧红短剑。
“主子的身子精贵的很,你可要细心的治,若有半点差池,我绝不放过你。”
扶风将猝好的短剑递给鱼双九,一脸阴沉的警告,后者闻言抬首一瞥,甩了甩手中的短剑后,拿过一盏油灯继续烧,眼皮抬也不抬道:“把你主子精贵的身子用烈酒好生擦一擦。”
“……”
三分钟后。
鱼双九手执烧到发白的剑尖俯身过来,垂首看了眼墨衣男子胸前伤口大小,对着扶风摆摆手道:“你的事情做完了,出去等着吧。”
扶风闻言敛眉,“我不能离开主子。”
“你怕什么,我是救人又不是杀人,即便我有心杀他,也没能力自你手下逃跑。”
“主子何其重要,你一介女大夫,我不放心。”
“……”鱼双九摊手,“我还未对你重要的主子怎么样,你便这般阻拦那般警告,要你短剑来用,你应该知道我是要做什么,看你一直维护你主子的肉体,若是一会儿我治疗过程中出血过多,你一个阻拦,我还怎么把这人救了?”
扶风哑言,“我尽量不说话。”
“再不出去,人就要死了,我也不救了,你看着办吧。”
鱼双九暗暗翻了个白眼,小脚一抬便要往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开关门的声音传来,出去的却是扶风自己,“我出去便是。”
“便是爱主,也有个度啊,这么守着护着,我怎么救啊。”鱼双九扫了要房门口的黑影,垂首叹了口气,重新到墨衣男子身旁,拿着短剑比了比下手的位置,然后手下一个用力,刀尖便嗤的一声他胸前的腐肉中。
好在他胸前的箭伤偏离了心脏,否则这会儿,他早死了,哪还能抗这么久。
鱼双九蹙起眉头,用剑尖刮去已经腐烂的坏肉,再用白巾擦净溢出的血水,待腐肉剔净,刀尖再一点点往下深入,直到抵住没入他胸前的箭头。
终于……
她咽了咽口水,额间细汗不断沁出,因位置近心脏,手下的幅度实在不敢过大,只能一点点用力,慢慢的用短剑尖将箭头挑出,期间必须十分认真注意,集中全部精神在伤口处,导致她整个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每根神经都紧绷着,生怕一个差错,中箭没死倒被她一刀捅死。
真是要了命了,想她专攻的是中医,拿刀的机会基本没有,若不是来这里后常给狗狗猫猫啥的开个小手术,积累经验,再凭着以前的记忆和手法,哪里能给他取箭头。
“呼……”
鱼双九鼓起腮帮慢慢的呼出一口热气,随着手下剑头一点点的上挑,箭头逐渐露出四分之一的身子时,她便放下短剑,用手将箭头取出,放到一边,再用烈酒浸过的细布擦净伤口,压迫,直到胸前不再出血时才放心的松下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