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我们头皮发麻,这翻板上的血肉可还在那里,谁敢轻易的踏上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看向其余人,随后背着挎包率先朝翻板走去。
秋小姐不会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所以她说制住了一定是制住了。但是我却不敢让所有人都过来,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这样小的口子我们恐怕退都退不出去。
我握着手电筒,忍着对血肉的不适,直接钻进了翻板。
这翻板的开合程度正好够我们这几个人中最胖的人经过,要不是因为我看着这翻板是被秋小姐给撬开的,我真要怀疑这后面真的有一个东西在操控了。
手电筒的光芒照在翻板的后面,我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是这么个鬼东西要了考古队的两条人命?
一个假人出现在我面前。
是木头做的,它的手是用机关连在翻板上的,只要翻板一动它便会慢慢的伸出木头做的手,然后抓住掉进来的人。随后它缓缓的向里面拖,翻板也会跟着慢慢的合上。
难怪沈建国受不了,这翻板是厚重的木头做的,人被挤在里面应该不会很快死掉,只会慢慢的被压死,死前挣扎不断。
不对……他们的尸首呢?
按照这个翻板的设计,应该也只能夹到他们的腰部,人是会被一分两半。可现场除了血肉之外,根本没有看到尸体,沈建国描述的时候也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尸体的细节,这让我不由的觉得有些怪异。
“老烟,你上去问问沈教授。”我立刻朝老烟喊了一声。
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若是出了差错,机关被解了我们也可能会遇到危机。
老烟立刻爬了上去,大约十分钟后他黑着脸下来了。
我皱着眉头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只摇了摇头:“尸体被他们收走了,说是已经火化了。”
我只觉得不对劲,怎么会火化?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很害怕惨死的那两人,怎么会选择火化呢?
要是我在他们那个状态下,估计对尸体都避之不及。
我看向老烟,问他是不是沈建国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唉!他不肯说,只说对我们的任务没有影响,我也不好强行逼迫他,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老烟叹了口气。
我收起心中的疑惑,往后面让了让,让众人都小心翼翼的越过翻版,这样的机关其实最为让人觉得可怕。
我相信沈建国肯定是试探过的,才会让那两位同志进去。可是这东西,你人不进来,它不会动,即使伸进来一只胳膊也没有用,所以那两个同志也不能算是沈建国害死的。
只是这两个人死后,沈建国他们一系列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
“这么个机关真是……”老烟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破解了就会发现这机关没什么,但是没破解之前,这样的机关却让人头皮都发麻了。
“继续往前吧。”我再次看了一眼机关,秋小姐扔出来的扳手一样的工具正好卡在它移动的位置,偏一分都不行,不由得更加高看了她一眼。
秋小姐最后爬了进来,她将扳手一收,假人的手立刻朝内缩去,然后翻板慢慢的往中间合上……看的我毛骨悚然。
那两个人就是这么死的?
若是我宁愿被一枪打死,也不想受这样的罪,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毛,更别说硬生生的被木板给夹死了。
难怪沈建国他们会做噩梦,难怪他们会将后面的假人在自己的想象中变成恶鬼----因为那个画面甚至比恶鬼还要恐怖!
我赶紧回过头来不再看,因为越看心里越慌,总觉得那两个人的魂魄正在旁边盯着我们,一股怨念缠绕不断。
前方是一条墓道,修建的无比阔气,两边金色的墙壁不知道是镀金还是用的黄铜,不过看那没褪色的模样,应该不会是铜。
刘去最不差的就是金银财宝,这墓道自然是能修多好便修多好了。
“真是气派啊!”伢仔感叹了一声,说富丽堂皇的古墓他倒是见识过不少,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很多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面目,我们看起来也不过是像在参观古迹一般,但是这一次我们却没了这样的感觉,甚至于觉得这座墓是新修起来的。
秋小姐颔首赞同了伢仔的话,不过她说这可不仅仅是气派,还有修墓人的本事在里面。
要想历经千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样貌,要对抗的不仅仅是金属自身的氧化,还有外在的气候环境,少了一样,今天我们看到的不是布满了铜绿的墓道,便是已经黑成了铁的墓道。
“刘去心思诡谲,都不要掉以轻心!”
我提醒了一句,无论这墓道是怎么铸就的,现下最要紧的便是我们的安全。
刚刚那机关纵然被秋小姐轻松解开了,我也知道非同寻常。机关要的不是多精巧,越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机关便越是好机关,若是秋小姐不在,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能否破开这个机关。
我走在最前面,走了大约五米后突然停住,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这石头还是我刚刚从墓门口捡来的,不大,但是对这种墓道的机关非常有用。
石头骨碌碌的滚在地上,两边的墙壁应声而动,金灿灿的墙壁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孔洞,箭矢从里面飞出来,全都冲着石头射过去。
“这要是走在前面的是我们……”
“小心!”
伢仔的感叹还没完,我便看到了一支箭矢从通道那头飞过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令我心惊。
我立刻扑向两边,同时做了个戒备的手势。
所有人都贴着墙壁站着,呼吸都不敢大了。
箭矢擦着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咚’的一声钉在了我们身后的墓门上。
以这样的力道,若是刚刚站在那里的是我们,估计这箭矢能够将我们所有人都穿透。
“这鬼玩意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钻地鼠脸色变了,因为我们前方并没有看到阻挡物,也就是说没有这箭矢能够隐藏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八成是从远方,不过看这个力道那里的机关怕是不简单。
秋小姐再次灌了一口酒,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个槟榔丢进嘴里嚼,说不怕,不管是什么机关,有她和伢仔在,都能够解决。
“是吧,伢仔?”说完她转头看了看伢仔。
伢仔捂着腹部摇着头:“不行不行,我这次可是伤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出手的。”
秋小姐鄙视的道:“你这位置也按错了吧?”
伢仔受伤的地方在胸部,他这么一按倒是让人不由得捧腹大笑。不过我们也知道他的话不假,他确实是在伤都没有养好的情况下直接跟来了这次的任务。
一开始我不是很明白,若是有伤他大可以留在燕京,不知道老烟为什么非要带他过来?但是后来我想了想便明白了,我们所有人都不在燕京,单将他留下,怕是会出事情。
他虽然冷静,但是有时候也禁不起挑拨,一旦刘寒秋他们想对他做什么,他这样的性格其实是非常吃亏的。
所以秋小姐也只是这么一说,一听到他的话便摆了摆手,说成了成了,你跟在姐姐后面看着吧,保管将你养的肥肥嫩-嫩的,等回了燕京啊,还有人等着呢。
伢仔的脸色红了,我看着他不由的想到陪在医院里的侯橙橙,估计他这次来侯橙橙也是不同意的。
但侯橙橙也知道,这是我们的使命,不可能阻拦。
“走吧!”眼看箭矢已经消耗完了,我摆了摆手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让大家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