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果然,一枚月牙形状的红色玉石正躺在盒子里,除了玉色纯净,通体微热之外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
这就是刘寒秋要的血玉?
老烟就将它这么的丢在地上?
我一阵无语,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着怎么将这血玉带出去。
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口袋,就这么拿着出去除非是老烟眼瞎才看不见。
愁眉苦脸了半晌,我将血玉拿出来往脖子上一挂,吊着它的绳子够长,直接隐没在我胸前。我拍了拍,虽然只要老烟一摸就能摸出这东西在这里,但我也实在没有地方放了,行了,赌一把吧,指不定老烟不会搜身呢。
我将血玉的盒子放回原处,然后敲了敲密室的门表示自己要出去。
门缓缓的打开,老烟诧异的挑了挑眉:“这才半个小时,你就看好了?”
“他娘的,再不看好我就要成冰棍了,快,大衣给我。”我抱着胳膊,双脚不停的跳着,这倒不是我装的,是实实在在的冷。
老烟将大衣递给我,我慌忙穿上,催促着老烟回去,我得去喝杯热水,不然这身子缓不过来。
老烟抬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也不等他的回应,直接就往前走去,老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痛心的道:“长安,亏我如此的信任你。”
“我……”我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血玉的绳子竟然露了一点出来。
我想要解释,但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老烟手一挥,伢仔和昆布便从两边出来,一左一右的按住了我的胳膊,使我动弹不得。
老烟痛惜的道:“将他关进小黑屋吧,血玉取下。”
伢仔面无表情的将我脖子上的血玉取下,老烟接过后再次放回了密室,然后摆了摆手,昆布和伢仔二话不说拖着我就往外走去。
幸亏701已经没人了,老夏带着情报科忙活了几天,今天正好休息,否则我这么被押着出来,明天就没脸再赖在这里了。
小黑屋在701的地下一层,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一下楼便觉得压抑感扑面而来。
伢仔推着我进了小黑屋,我张了张嘴还是开口道:“我能见老烟吗?”
“那得看老烟的意思了。”伢仔语气冰冷,随后啪的一声将小黑屋的门给关上,里面瞬间黑乎乎的一片,好在我刚刚找老烟将大衣要了过来。
在小黑屋里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呆愣愣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我立刻站了起来,只见小黑屋门上方突然打开了一个格子,一碗饭从外面递了过来。
我接过饭,不由的苦笑一声。
“任务完成了吗?”突然,一阵压低的声音传来,我这才注意到那人还没走。
我一听神色便变了,这是刘寒秋的人,他竟然对701渗透的这么彻底?
能往小黑屋送饭的肯定是核心人物,因为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至少在老烟想好怎么做之前是不能传出去的。
701核心人物我都接触过,但这人刻意压着嗓音,一时半会儿我也分不清是谁,只自嘲的道:“完成了,你还能在这里看到我?”
估计这人觉得也对,半晌后才急匆匆的让我将饭吃了,他还要带着碗出去。
我本来饿得前胸贴后背,但这饭是刘寒秋的人送来的我又不敢吃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杀人灭口?
于是我故意发出狼吞虎咽的声音,实际上却是将饭倒在了一边,然后将碗递了出去,这人也没说什么,拿了碗就走了。
接下来我发现一个规律,给我送饭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刘寒秋的人每次都会问问我的情况,旁敲侧击的试探我是不是真的被抓起来了。另外一个人则一句话都不说,等我吃过饭收过碗他便走了,我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因此,我饱一顿饿一顿的,就这么度过了几天,根据送饭的次数应该是有三天。
这一天门外突然热闹起来,我听到伢仔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老烟爽朗的笑声,另外还夹杂着一人的咒骂声。
小黑屋的门突然被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我有些不适,等缓过劲儿来,我眼睛发亮的道:“成功了?”
老烟指了指被两名武警押解的一个中年人,嘿嘿笑道:“不仅成功,还摸出了一条鱼!”
这人我认识,叫杜世蟠,是目前档案室的科长,专门负责筛选各个紧急档案的,确实是701核心成员之一,也难怪刘寒秋知道密室里面有一块血玉了。
伢仔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以啊长安,要不是你牺牲,我们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他身上去,平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和个王八一样缩起来的人,竟然还是这等人物。”
他的话里不乏嘲讽,可杜世蟠没有半点反应,一副认命的样子。
我问老烟会怎么处理他,老烟耸了耸肩道:“窃取国家机密是大罪,我已经跟上级通过电话了,一周后在燕门靶场执行枪决。”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伢仔蹦了出来,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悦:“你的解药有着落了。”
“真的?”我惊喜万分。
这次铤而走险我也很犹豫,因为一旦失败我将再也不能从刘寒秋那里拿到解药,那样经过一个月的痛苦之后我便会死亡,但若是一直被刘寒秋威胁又拿不出血玉,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也会翻脸。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在老烟他们的配合下演了一场戏。
因为不清楚刘寒秋安在701的耳目有哪些,还有那窃听器的存在,都让我们不敢掉以轻心,因此这几天我可算真正感受到了吃牢饭的痛苦。
老烟倒没有伢仔那么高兴,愁眉苦脸的说拿到的只是毒药的名字和暂时性的压制配方。
伢仔夸张的道:“长安,你可不知道,这次老烟和刘秃子那是豁开脸了,直接下了赌注,斗法斗的那叫一个狠!差点连上级部门都惊动了,好在最后还是老烟棋高一招,从刘秃子那里拿来了这两样东西,你放心,昆布说了,知道毒药的名字以及暂时性压制的配方,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将真正的解药给搞出来的。”
“我们这边给的是什么赌注?”我沉声问道。
伢仔张大了嘴,然后啊了一声,说那自然是血玉,刘秃子不就是冲着这东西来的吗?
我心里一阵窝心,但还不等我表达感动,伢仔就推了我一把:“行了,这身上的酸臭味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赶紧的去洗洗,一会儿哥带你去大吃一顿,给你去去霉运。”
老烟也催促着,我笑了笑,既然是他们的心意我也就不推辞了。
而这事儿之后昆布则一脑袋钻进了研究室,两天后出来先是给了我一个月的暂时性解药,一句话没说便又钻回去了。
看着他更加削瘦的背影,我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流。
最后,在接近年关的时候,昆布终于捧来了一枚金黄色的药物,神色疲惫的看着我吃下去,见我的鼻子里流出一股黑血,浅笑着说成了,整个人便软倒了。
我们都不敢碰他,最后还是老烟直接将被子往地底下一扔,就这么盖着他睡了。
黑血流了足足一分钟才变成红色,虽然还没到夜里,但我能感觉到体内一种宿疾被去除的快感。
毒素清了,我整个人如同重新活过来了一般,恰逢年关,701便聚在了一起,红红火火的过了个年。
在我们在老烟办公室吃涮羊肉正吃的火热的时候,一道清冷的身影钻进了进来,带进了一股冷风,我却觉得整颗心重新活了起来。
“四姑娘?”我忙将嘴里的涮羊肉囫囵的吞下去,激动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