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不用再参加比试了。』完颜如兰自从上岛后第一次感到心情轻松自在。清早地去仙龙门舰队的旗舰上预支了月俸五十两黄金,然后去逛补给辎重船。
仙龙门舰队里的补给辎重船上各个船舱就是一间间的小店铺,装修精美并且商品琳琅满目。和陆地上集市不同,这里没有吆喝喧哗、讨价还价。因为缺乏人手的缘故,大部分店里没有店家看守。只在店里显眼位置安放了一根粗的大竹筒,买家看中了店里的东西的话,就用布把金银包好放进大竹筒里即可取走东西。如果自己看中的东西已被别人抢先买走,就在一张纸片上留下自己要的东西和联络方式,把纸片和定金一同放进大竹筒进行预订。
每根大竹筒都通往下层单个的船舱,这些船舱里都住着能制造对应物件的工匠。工匠在按收到纸片后制造东西,并且每个工匠只负责做一种相同的东西,保证工匠熟能生巧,能够提升质量、加快速度。预订的东西完成制作之后,就有仙龙门的弟子负责派送给留下纸片的买家。
完颜如兰上补给辎重船不久,刚好看到典猛在一间名为『不在天』的店铺里选『商剑』,她就凑了过去,花二十两黄金预订了一把上品『宫剑』。商剑体型大用料多,即使是最廉价的下品商剑,也要八两黄金一把。而其他类型的剑,相同质量的价格在五两左右,可惜他只会用商剑,典猛一脸肉疼地买完剑就匆匆离开,他要去看今天的比试。完颜如兰今天对比试不敢兴趣,继续在补给辎重船逛店铺。在间衣布坊花三十两黄金买了一套新衣裙、各色的布料绸缎和一盒针线。她熟练地对新衣裙进行剪切缝合,改造的结果是外层朴素、里层精致的双面衣裙,并且两种服装气质差距很大,『朴素路人』模式下中性低调,适合混在人群间快速消失,行云披风被作为衣裙的内衬贴身穿着;『华丽仕女』模式下,行云披风被作为衬裙透过丝缎裙面散发朦胧的柔光,绝对瞬间吸引周围的目光。她特意还找了一间小更衣室,用针线一边改衣服一边试穿,直到贴合自己的身形便于快速换装才满意。
刚出了更衣室,一个正在搬运一大箩的食材的仙龙门女弟子向她求助:『麻烦您过来帮帮忙。』完颜如兰应声过去提住箩筐的一边,替她分担重量。两人合力搬到了一间厨房外,女弟子给她一张金色的折扣券向完颜如兰表示感谢,然后向里面喊了声『订购的食材已经到了!』
一个老人从厨房里心急火燎地冲出来清点。『生姜少了三两!』老人有些不悦。『对不起,我马上给您老取过来。』女弟子立即跑回去了。
『现在我这里缺人手,能不能帮我老人家处理?这次少食材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完颜如兰呆了一下,才意识到老人是在对她说话。她也不推脱把箩筐扛进了厨房。里面非常宽敞,高大的柜子里整齐堆放着了花花绿绿、各种各样、她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海鲜、蔬果、肉脯等食材,令完颜如兰两眼发亮,仿佛这些堆满房间的都是仙家宝物一样。她正出神地幻想自己胡吃海吃的样子,老人拍掌『力气不错,你想洗菜还是切菜?』
『切菜。』
一早就外出去收集食材的其他厨师在下午的时候才陆续回来,厨房里很快灶火熊熊、蒸汽缈渺。他们对今天处理的食材纷纷点赞,完颜如兰也被煎炒烹炸的高超厨艺所吸引。不知不觉各道菜品都已完成,厨师们列队端着送到上层灯火通明的船舱里去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完颜如兰忙向留守的老人道别,独自下船跑向昏暗的码头,她想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了她自己的小船。小船被固定在码头的边缘,就像一个被浪潮轻轻摇动的摇篮,完颜如兰躺在船里却因为想起厨房的精彩,有点小兴奋,睡不着。
第二天,完颜如兰把衣裙改出了第三种模式『厨娘装』,质地洁白且方便双手活动,行云披风作为围裙的里子藏起来。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厨房,受到了热烈欢迎:『昨天你把菜切得又快又好,要不要跟我学做一两样菜吗?』『我们每人教你做一道独门菜品,以后用得着。』厨师们纷纷拿出绝活卖力表现。
最后菜品完成,『好的,大家一起去上菜了!』厨师们端上自己的作品,完颜如兰也端了碗自己做的『酸辣汤』跟着队伍里到上层的船舱里去。
完颜如兰发现这上菜的地方好眼熟,这不就是掌门人赵聚宴会的地方,在座的大部分是上次的老面孔。完颜如兰端菜上桌,有位长老先盛了一碗喝,直接呛了一口热汤,面红耳赤好不尴尬。在他对面坐的是当天的优胜者,他见对面喷出的热汤扑面而来,就向后一跃躲开,不料撞到了身后准备上菜的厨师,菜从厨师手里滑了下来,热腾腾地浇在优胜者旁一位新晋弟子头上。
这位倒霉的老兄立马抱头翻滚乱窜,这让房间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诸位长老立即联手护在桌子周围,端菜的厨师们则摆上菜后赶快离开避让以免给他造成二次伤害,其他参赛者倒地抱住他的腿,优胜者一把拎住后领,往后拉倒了他,这兄台仍然如鲶鱼般乱弹想要挣脱。宴席上的几个新晋弟子联手才把他捉住,抬了下去治疗。
赵聚对优胜者说,『按惯例优胜者的还要和之前优胜者比试一场,老夫根据你的表现分配职位。可惜你的对手刚才被抬下去了。你可以自己另找一位当对手。』
『请前辈指教。』优胜者看了下,在场的除了个厨娘就都是长老,只好硬着头皮朝刚才喝汤被呛的长老行礼。长老也认真地回了礼,两人走到甲板两端,驱动飞剑斗了起来。双方都站立不动,全神贯注,与其说是比剑不如说是下棋,因为功力相差较大,所以采用这种『斗剑』的方式,双方都用『徵剑』,这种剑轻巧容易控制,适合御剑术入门者。
在校场的比试时除了剑本身质量的因素,双方比的是飞剑速度和力量,飞行路线直来直往变化较少,往往数十回合就决出胜负。『斗剑』较量战术和微操作,曲线飞行攻击侧翼,中途突然转向迷惑对手,两把剑犹如两支小型军队,试探、交锋、决战、撤退、追击、纠缠、反击。如果说校场上是两名士卒的战斗,『斗剑』就是两军统帅的战斗。『叮叮铛铛』枯燥的交击声中斗了两百多回合。虽然不动,但两人均已是汗流浃背。
『都把剑收了吧。原本是想要你挑战这位厨娘打扮的巡山。既然现在都已经比完了,』赵聚叫停了比试突然转身问完颜如兰:『那这场斗剑,完颜巡山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