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图留给完颜如兰一部智能手机,告诉她怎样拨号就出门了。
完颜如兰整理了一下从家用女仆人偶传来的信息,是每一天照顾小汉斯的记录,她按步骤拉小汉斯起床,给他整好穿戴的衣裤鞋袜,抱着他顺利完成洗漱、喂食早餐。
小汉斯吃饱了又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也许完颜如兰进度是太快,比平时记录的时间要早就带汉斯出门,完颜如兰也未发觉有异常。
她继续按收到的记录打开车库,但找半天也没找到记录里说的汽车,只好抱着小汉斯在公路上徒步前往几个街区以外的艺术幼儿园上学。
很快交警把她劝离了公路的行驶带,眼看不能按照记录里的行车路线继续前进。
她抱着睡着的小汉斯走下公路旁一片低矮棚户建筑。
矮檐低头,小门弯腰。碰见踉跄的酒鬼托一把,凶恶的猛犬瞪一眼。遇墙而翻、逢沟而越,在高楼大厦缝隙中间的小巷中穿行。
居然这样子顺利到了达目的地,甚至比记录里时间还要早。
艺术幼儿园的音乐老师领迷迷糊糊的小汉斯进教室。老师先演奏一曲欢快的儿歌活跃气氛,演奏结束后传来孩子们的掌声,也有顽皮的大喊:『我是森林罗宾。』被吵醒的小汉斯一听来了精神也跟着喊。教室里开始混乱,老师马上控了一下节奏:『森林罗宾这首歌你们想学吗?』孩子们异口同声回答『是。』
完颜如兰在教室隔壁寻一间器材室里,趁这段上课时间闭目内视,慢慢调整经脉。
课程结束后,热心的音乐老师开车顺路载她到加油站。
加油站在棚户建筑与托马斯家之间,原本只有一小段路,步行一刻钟就能到。但是在经过加油站旁的快餐店时,小汉斯停下步子:『我想去这店里。』
完颜如兰:『是饿了吗?回家以后我给你做中华美食好不好?』
小汉斯开始一直摇头,停下来一步也走不动。完颜如兰面对这样一个耍赖的小孩完全没经验,只有妥协了。她牵着小汉斯向快餐店走去。
刚要拉开店门,刚好一个年轻女子推门出来,开门瞬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
『别给你儿子买垃圾食品。』
小汉斯:『她不是我妈妈。』
那女子朝他一笑就离开。
快餐厅里靠门口的位置坐着是四个统一制服、带大小工具箱的灭鼠公司员工。见完颜如兰抱小汉斯进来,其中一个主动搭讪:
『女士别担心,这里没老鼠。我们只是在店里吃工作餐。另外,我觉得你很面熟。』
『不,我们并不认识。我现在要去买点吃的,孩子已经很饿了。』完颜如兰微笑着抱起小汉斯从一堆工具箱之中灵巧地穿过。店里的服务员人偶在中间的吧台后面,吧台前坐了个身材矮胖的圆脸男子在大口猛吃汉堡,完颜如兰走到吧台前。
服务员人偶问:『请问需要点什么?』
小汉斯抢着回答:『汉堡。』
服务员人偶:『对不起,汉堡卖完了。』
小汉斯看了看旁边猛吃的男子吞了下口水,进入了选择困难的状况:『唔…』
坐在吧台男子放下手里的食物对完颜如兰说:『我建议你应该给孩子买点真正的食物。』
小汉斯:『炸薯条。』
服务员人偶:『好的,需要稍等一会。』
坐在吧台男子又向小汉斯搭腔了:『小男孩,我原先也像你一样,是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自从吃了这些让人发胖的东西,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记住,废柴才吃这些垃圾食品。』
灭鼠四人组有些不满了:『嘿!怎么说话的?之前你和你前女友一直在那里吵吵闹闹。可怜你被甩了我们也就忍了。公共场合你自己也得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弄得我们一点食欲都没有。』
其他几个组员也开始帮腔。『刚才被前女友浇了一头热咖啡的人才是废柴吧。』
还有组员接力嘲讽:『你该找份像我们一样的正经工作。如果我的女友也丢了智能手机,至少我能买得起一部最新款的送给她,免得像你一样被甩。』
男子被激怒了,握紧双拳在吧台双上一捶,跳下座椅就冲向灭鼠四人组!
完颜如兰抱着汉斯转身向后一小跳坐上吧台,跳起的同时踢倒男子的座椅,男子被拌一下失去平衡。
她右腿从男子身后穿过腋下,反勾了一下他的肩膀,往吧台方向一带。
男子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还是没站稳,就整个人向后倒。
完颜如兰挪了一下坐的位置,左大腿肌肉刚好接住他的后脑防止撞在吧台的沿上,左脚掌托住男子的背部,减缓倒下速度保护他的脊椎。
男子缓缓后仰,完颜如兰之前穿过男子腋下的右腿越往上一合,大腿和小腿间的腘窝刚好锁住他的脖颈,右脚踝伸进自己左腿腘窝里锁住,男子双手挣扎也挣脱不了。
她低头对仰面朝天、头枕着自己左腿的男子说:『我不想伤害你。冷静点,控制自己的情绪。』
男子已经涨红了脸,轻拍完颜如兰锁住自己脖颈的右腿外侧表示降服。完颜如兰松开右腿,收到他背后。左右脚掌合力把男子撑着站起来以后自己也从吧台上挪下来。
灭鼠四人组幸灾乐祸地嘻笑着:『被抱着孩子的女人一个回合就KO,真是差劲。』
男子咳嗽着走出店门,看到他走远。完颜如兰一个后旋腿把男子留在吧台上的餐盘踢向灭鼠四人组,他们从座位上跳起来狼狈地躲避从天而降的食物残渣。
『我不介意再来第二回合。』
一个灭鼠队员怪叫一声就要去打开工具箱。他的同伴制止了他:『我想起来了,这个模样我在波兰见过,她是军用人偶!』
灭鼠四人组收起了嘻哈的表情,一个个严肃起来:『对不起,其实我们的真实身份是隶属于国际宅男保护协会的行动小组,我们协会无意卷入任何军事的行动。』
灭鼠四人组另一个成员接着说:『灭鼠公司是我们用来掩饰身份的招牌,当然我们也接真正的灭鼠任务。如果你同意,也可以使用这个招牌。但我们有一个请求,让孩子回到他的家人身边。把小孩当作掩饰人偶身份的工具,真的是非常糟糕的点子。』
完颜如兰打断他:『我不是人偶。』
这时,完颜如兰身上突然发出声音:『您有新的来电。』
小汉斯:『接通免提。』
完颜如兰身上发出司马图的声音:『嗨,汉斯放学回家了么?』
小汉斯:『托马斯,我们现在在快餐店点东西吃,就是以前爸爸常带我们去那家。』
司马图:『很好,给我也带一个汉堡,我现在堵车在路上。』
小汉斯:『店里的汉堡被一个怪叔叔吃光了,你要炸薯条么?』
司马图:『可以。』
完颜如兰身上发出『嘟』一声,她一脸茫然:『刚才发生了什么?』
灭鼠四人组:『女士,最好把你身上的手机调成震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