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还是慢了半拍的韩波则道:“这是我们的领导,县公安局代副局长。
急救医生道:“人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恢复正常意识我们也说不准,先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再说吧!”
医生的话,令大家刚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马上又悬了起来。
随后大家看到了被推出来的、依旧处于沉睡状态的小杨。
看着小杨在病房被安顿好以后,代小强问道:“韩队长,你愿不愿意留下来照顾生病的小杨?”
郑伟明和同事、包括韩波本人都没想到,代副局长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代副局长这么精明的人,大家都没听出来他是开玩笑还是带着命令的!
韩波毫不犹豫、毫不含糊地说:“我愿意!”
见韩波表态,随后代小强吩咐郑伟明、刘磊道:“你们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刘磊同志前来替换,郑伟明同志重新安排任务。”
同样身在基层,郑伟明、刘磊平时很少能有机会接触局领导,三人一走到楼下,看到代副局长的公务用车已经停好。
代小强吩咐司机道:“先送他们两人回家,我自己走路回家,这里离我家不远。”
郑伟明、刘磊马上劝阻,请代小强还是一同乘车,可是拦都拦不住,片刻之间代小强已经走到离车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代小强边走还边回头,微笑着摆手和车上三人打招呼,意思自然是他一人走路回家,不用管他了。
很快代小强就走远,本着顺路就近的原则,司机先送了刘磊回家,正准备再送郑伟明时,郑伟明道:我来刑警队报到有点匆忙,没来得及在县城找好住处,今晚就在县城找个宾馆开间房睡觉算了,你直接把车开回县局院子吧,不用管我了!”
司机为难地说:“可是回头代局长问起来怎么办?”
郑伟明道:“没事儿,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就一五一十如实和领导汇报就行了!”
见司机还在犹豫,郑伟明道:“我都快退休的老家伙了,啥也不图,就图站好最后一班岗!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根本不等司机答应,郑伟明直接下了车。等到司机开车走远,他才出发前往他的下一个目的地,不过不是去宾馆,而是回医院!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夜深人静的县城大街上,冷清清地看不到一个行人,一盏盏明亮的路灯映照着一排排黑灯瞎火的房子、商铺、还有一辆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郑伟明在街头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一辆路过的出租车,赶回医院住院部的他,回到小杨所在的病房门口,当他轻轻地推开门,看到三个病人一间的病房,只有韩波一人坐在小杨的病床前,坐着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郑伟明轻手轻脚地走到小杨床边,警惕性极高的韩波马上从半睡半醒中清醒过来,一下子全神戒备从坐着的凳子上站起,当看到出现在身前的人是郑伟明时,才松了一口气。
韩波问郑伟明:“怎么又回医院了?”
郑伟明回答道:“我还是放心不下小杨,所以就回来了。您回家休息去吧,这里只用留一个人就行了。”
韩波道:“那怎么行,你是老同志,比我还要年长一辈。小杨留守、看守洋房是我安排的,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自责、内疚一生!以前我早就知道这座房子的邪性,但是又不能不留人看守现场......”
郑伟明也坚持道:“你是一队之长,案子未来能不能顺利破获,全靠你主持工作大局。还是你回去休息。”
说着郑伟明便在韩波的座位坐了下来,关切、担忧地看着小杨。韩波也不再和郑伟明争辩,为了不打扰病房里的病人还有陪护的家属们休息,他走到病房外面的走廊,拿出手机给留守洋房、陪同刘海霞的下属同志打了个电话,询问刘海霞目前状况如何。
下属汇报说:“刘海霞除了很焦虑,其他各方面都还正常。今天民警们离开以后,她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对我说着不该买这座房子、不开砸开那堵墙的后悔的话。我只有尽可能地安慰她,说我会一直陪着她等消息。不管是来自警方的,还是……来自绑匪的!”
白天过去,到了晚上天黑她还下厨做了一顿简单的饭我们两人一起吃。不过她不敢上楼回房去睡觉,她说她害怕万一又做到那个噩梦,然后在大汗、惊恐中醒来!她现在还在客厅坐着,就在我旁边。
刘海霞的担心、害怕正是韩波考虑的问题!韩波既考虑刘海霞,也考虑下属如果在洋房停留一晚,天明之后会不会重复和小杨一样的悲剧?想到这里韩波便在医院呆不住了,他觉得他和郑伟明两人必须过去一个人,还是他自己过去更好!
只不过想到要在闹鬼、邪门的房子呆上一晚上,作为刑警队长,一身正气的他也感受到了害怕!但他认为: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考验他作为一队之长的责任担当!
干工作、做事情一向雷厉风行的他没有多作犹豫,回病房向郑伟明表达了自己的考虑和打算。郑伟明听后表示道:“医院这边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杨,您放心过去就是了!”
有郑伟明的这番话,韩波也感到放心、踏实。离开医院、临走之前韩波也向郑伟明告知了今天开了整整一下午会形成下一步的工作举措-面向全县全国发寻人的悬赏通告,对失踪不久的王胜华、王远发起寻找;也对失踪十年的周晓茹、叶先华发起下落线索的寻找。
郑伟明听了反应平静,十年来他也从未真正放下过周晓茹,十年后当年周晓茹失踪地公安机关再次对这起积案发起攻坚,他们正在做出的努力,郑伟明很想告诉一个人,但一想回头可能又是无用功,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罢了,心里一阵悲凉。
见郑伟明沉默哀伤的样子,韩波安慰道:“老郑,你也不要太灰心丧气,也许这次洋房女尸的案子破了,小杨噩梦中的哭泣女人容貌确认了,离找到周晓茹的下落就不远了,要有信心!”
给郑伟明打完气,就在韩波准备走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今天带着刘海霞一起前来查案的兄弟单位同志打的,告诉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他们说:当地不久前又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被绑架人正是王胜华、刘海霞夫妇的前一任房主陈春梅,也就是今天和刘海霞通电话的女人!不久也被绑架的前房主王远的老婆!
韩波十分不解,这已经是和房子有关系、前后第三个主人发生危险!王胜华、王远前后失踪不久;陈春梅也被绑架!韩波感到事情正变得越来越严重!于是忙询问具体情况。
省城兄弟单位同志告诉他,今天晚上不久前,在省城的一座高档小区,一个住户听到家里楼上不断发出吵人的撞击声音,吵得住户无法正常睡觉。于是住户便跑到楼上去敲门。但是任凭住户怎么敲,屋里的人就是不开门。
住户强忍怒火,在门口大喊了几声,提醒屋子里的人深更半夜不要发出太大噪音,影响邻居休息!
住户喊完心想:这家再不会发出响声吧!可是等他回家以后,刚一回到卧室就听到楼上的撞击声还在持续着!住户没办法,只有给物业打电话,让物业联系楼上房子的业主。可是没想到物业工作人员给业主夫妻两人先后打了电话,都联系不上!
不明情况、担心有危险的物业工作人员随后报了警,当地警方在多次敲门无果后,直接破门而入。在主卧卧室找到了被麻绳捆住手脚、毛巾堵住嘴巴的女主人陈春梅和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