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日城到绝日城,只有半日的路程。
楚倾邪一路上就没安分过,一直不依不饶的搂着李轻歌,一双眼睛每一次落到李轻歌的身上的时候,俱是不怀好意之色,让李轻歌心中生出不安的感觉。
“轻歌,没有什么是亲亲小嘴解决不了的问题!”
“轻歌,不然你让我拉拉你的小手?”
“轻歌,你怎么不理我?”
一路上,李轻歌的耳边全被这样的声音包围,至于青玉和夜瑾箮他们,早就被楚倾邪赶跑,远远的坠在金甲傀儡后面,偷偷的笑着。
李轻歌在他们的眼中,一向是无所不能的,现在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的是生无可恋四个字。
李轻歌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是极好的。
楚倾邪就像是一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当远远的看到绝日城的时候,李轻歌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如此总算是可以解脱一些了。
绝日城应该是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早就封闭了城池,打开了结界和阵法,进行防御。
而城楼上,居然站着的是长孙涅。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女子,李轻歌看着觉得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李轻歌淡淡的看了一眼这阵法与结界,暗暗的摇了摇头,就凭这,根本拦不住自己。
但是她还没动手,旁边的楚倾邪身形忽然一动,手一扬,刚刚还结实无比的结界瞬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随即楚倾邪转头,像是讨好一般的看向了李轻歌道:“轻歌,你看为夫厉害吗?”
不要说李轻歌尚在呆滞之中,站在城墙上面的长孙涅与苏霜也是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楚倾邪。
苏霜的眼中猛然爆发出了一阵璀璨到了极点的光芒。
他是谁?居然如此的强大?
一向矜贵的长孙涅在他的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那眉,那眼,那浑身的气势,让苏霜目眩神迷,目瞪口呆。
她的心在狂跳不止,她生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男子,仿佛能与日月比肩,天地间唯独只剩下他一人,他就是那天地间的唯一的光芒。
一向在她眼中优秀无比,堪称夫婿最佳人选的长孙涅与他比起来,就像是一个萤火一个皓月。
她恨不得马上就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一定很宽阔!
如此呆呆的想了半天,她的目光忽然飘到了李轻歌的身上。
她居然看见那样优秀的男子一脸讨好的在与李轻歌说些什么。
而李轻歌居然满脸的不耐烦?
她最开始是嫉妒,然后就是惊诧,最终浑身如遭雷击。
她看见了谁?
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脸,她到现在为止,右臂都无法像是寻常人一般的使用,全怪李轻歌。
好啊,你现在还敢来!
苏霜的一张脸青红不定的变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之前一直站在身旁的长孙涅已经有了要撤退的打算。
在看见结界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打破的时候,他便心中生了退意。
既然结界破了,李轻歌也不好客气,手一扬,金甲傀儡便浩浩荡荡的攻进了城中。
“你们要干什么?”肃杀之气惊醒了苏霜。
作为肃苏氏的子弟,一眼便可以看出身后的金甲卫兵就是传说中所向披靡的金甲傀儡。
来不及思考这种消失了上万年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李轻歌的手里。
反应过来了的苏霜只觉得胆寒,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凉。
回头一看,长孙涅早已没了踪迹。
但是金甲傀儡已经将苏霜包围了,手上的长矛收回又刺出,苏霜的身体立刻出现了四五个窟窿。
在金甲傀儡面前,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她不能这么死!
苏霜泪眼模糊的看着站在远处那个雄伟的男子,他就像是天地一般的屹立在自己的心头。
她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他,她又怎么能死去?
也正是如此,她一下睁大了眼睛,嘶吼道:“别杀我,杀了我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李无双去哪了!”
她这句话一传入李轻歌的耳中,李轻歌眉头一皱,让正在攻击苏霜的金甲傀儡停了下来。
此女居然提起了李无双,这实在是让李轻歌惊讶。
她脚步微动,将苏霜提了起来,问道:“你是谁,李无双怎么了?”
李轻歌自进入古战场之后,便两次见过李无双,但是李无双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
在自己被巫白占据身躯前的那一晚上,她看见李无双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来得及说出口。
李无双好端端的,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苏霜笑的很得意,鲜血顺着她的下颌往下流,嘲讽道:“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李轻歌看她就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有些不耐烦的一把将苏霜丢在了地上道:“说吧,你是谁?”
“我?我是苏霜啊,我险些就死在了你的手上……”苏霜面目狰狞,目光阴毒,提起此事,就是人生一大恨事。
原来如此。
原来还真的见过,李轻歌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死在她手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难不成她还要记住被自己杀死的人长什么样子?
李轻歌拿出了黑色的大刀,比在了苏霜的脖子上,不耐烦的看着她,道:“说吧,你怎么知道李无双的?”
黑色的大刀早已挣脱了全部的封印,气势非凡,煞气浓郁,刀口更是锋利无比,才稍稍一挨到苏霜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上立刻就滚出了殷红的血珠。
苏霜这才感觉有些后怕,她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再瞥了一眼楚倾邪。
这男子真的很好看啊,如此男子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夫婿……
到了此时此刻,她依然在想入非非。
越是如此的想着,她便越是觉得自己不能死。
“我说!”她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
“只不过,我说了你要饶了我的性命,哪怕留在你身边做牛做马都成!”“说吧!”李轻歌垂下眸子,没有回答她,只是吐出了这两个字,手上的刀也半分没有要松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