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还有救吗?
施昱嗯
哥,我们能出去吗?
施昱能
哥,你在哪儿?
施昱这儿
哥,我眼睛,什么时候会好?
施昱等出去了,我会让你从挂号到手术,一路绿灯。
哥,等眼睛治好了。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书中人,让你在纸墨间领略风花雪月,感受诗与远方。待读者翻开篇章,你便跃然纸上,同大家共度浪漫岁月,携手笑看人间荣光。此后,你行走江湖,便会…让黑暗无处遁形,让无数粉丝追捧。
小小年纪,净会说些漂亮话。
施昱在下才疏学浅,得以蒙大人垂青,实属三生有幸。我想,请教这位才子佳人,予以我之著作,美名何为矣?
就叫《无名灯》吧。
施昱没有辨识度
施昱嗤笑,施蔚生气。
……
这片儿黑漆漆的,甭提阳光了,连滴水、丁点儿吃的都见不着。
很庆幸,躲过一劫。
在这里,已经熬过三天了。
小蔚,喜欢什么?
#喜欢白云
#那哥喜欢什么呢?
喜欢…
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哥,你长的好看不好看呀?
跟你一样,你说呢?
#我不知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
我很期待,如果我们能够出去。
施昱小小年纪就这么悲观,长大了,还得了。
要是我有手机在手,立马给你飞个笑脸过去;假如有音乐作伴,我定会为你献上一曲。
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悲观。
哥,这是什么?湿乎乎的液体,还透露着一股鲜血的味道。
没什么
#可我明明闻到了,你是不是受……
安静一会儿,跟个小麻雀似的,吵吵闹闹的,我困了,不许说话。再吵我的话,我就把身上的衣服撕一块,然后把你的嘴堵住。
好吧,我不说话了。
施昱嗯,睡一会儿。
在这个洞穴里,我俩可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时候,我眼前一抹黑,啥也瞧不见,就只知道有个家伙,能应答我的话,却又嫌我叨唠。每回我叽叽喳喳扰到他,他准会甩出那几句老生常谈。再后来呀,有一天我们总算出了这洞。
我,一个被哥哥从命运角落捡回的小家伙,心里头始终揣着个怕:怕哪天又被遗弃,孤零零的。眼力不行,看不清这大千世界,所以,我就成了哥哥衣角的“小尾巴”,紧紧拽着,生怕一松手,就丢了方向,丢了依靠。哥哥呢,他懂我的惶恐,懂我的依赖。他从不抱怨,从不说教,只是默许我紧紧攥着他那衣角,仿佛那就是我与他之间最无声、最坚实的约定。他就这样任由我抓着,一步一步,陪我走过生活的长巷短街。
那个时候挺胆小的,什么都怕。夜里总会睡不着,失眠又多梦。
当双眼失去视觉,其他感官仿佛被瞬间唤醒,变得异常敏锐。哪怕是一只小蜜蜂振动翅膀发出的微弱嗡嗡声,一只小鸟在枝头欢快的叽叽喳喳,抑或是雨水轻吻大地的细腻声响,河流悠然流淌的潺潺之音,全都清晰无误地跃入我的耳畔。甚至在夜深人静,与人同眠之时,我仅仅依偎在他肩头,便能清晰捕捉到他那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声,宛如一首低吟浅唱的摇篮曲。
会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安心,莫名的安全。那是一种依靠,我认为。
人与人之间,总会有奇妙的事情发生。在遇到哥之前,我的人生总是黑暗;在遇到哥之后,我的人生有了光明。
若干年,我的眼睛可以看见了。我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可以上学,可以玩滑滑梯,可以上游乐园。
我有了名字,有了朋友,还认识了旅星。他让我喊他小星哥。
那时候我在上幼儿园,可我的小脑瓜啊,总感觉不太够使,经常被老师们挑来挑去的批评。有时候,那批评听得我呀,真心不想再去幼儿园了,心里别提多难受。
哥哥挺忙的,总是旅星接我上幼儿园。
反正后来,我就被撇在家里,让保姆照顾了。
特别是有几年,我只能和哥视频电话,想想也是挺惨淡的。
旅星发话啦:“嘿,小家伙,懂不懂‘知足常乐’的道理啊?瞧瞧你手里握着的,你老哥能给你的宝贝,可全都塞你怀里了。所以啊,你是不是该铆足劲儿,好好念书哇?”
我使劲儿点点头:“没错,我哥确实为我付出了许多心血。所以,我也得做点什么来回馈他。那就是,我要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学习中去,确保每天都有进步,真正做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