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之间,梁一夕又脚下发力迎上邵三胸口。虽然被打中几掌,不过邵三的反应也足够迅捷。在要踢到的时候他马上使用双臂抵挡。飞速退后以卸去扑面而来的力道。
这时被唐无心击倒的那人才刚刚爬起。
连番蹬踢之际梁一夕并不想给他机会,一招“鹞子翻身”腾起到邵三后背用力狠蹬,这一下势大力沉,邵三感到一下失了平衡往前滚去。
在地上翻滚几圈他才停下,其他几人没想到梁一夕攻势如此迅猛,已然看呆。直到邵三喊骂“快一起上,打残他”才冲上去。
几人围着梁一夕就如同饿虎扑食般伺机发动。唐无心看着眼前一幕当下跃起落在圈中紧紧贴着梁一夕后背望向四周:“你我合力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梁一夕点头:
“让这班人涨涨记性。”
其他人还未听到这话但见一道身影飞舞,唐无心借梁一夕肩膀发力连环踢中邵三几人,与此同时梁一夕使出“风花齐动”。看似掌间软弱无力实则暗藏杀机,招随人动飘忽不定间又是重击。
“腾”的一下,邵三等人摔在石板上,半天翻不起身。
由于受招最多,邵三只感喉间一热嘴角便有血溢出,他死死盯着梁一夕两人眼中露出不服气。擦去血迹翻起,他仍然不服气,和其他几人离去时还留下句:“你给我等着。”
看热闹的弟子瞧着他远去才叫骂着:“什么东西!怎么不狂了。”
还有人和声:“就是,要我肯定打死他。”
“就是……”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谈论着。
只有梁一夕听完面露无奈摇头苦笑。
古往今来,人性就是这般,有义勇之士必有旁观之人。天下之大,形形色色的人何其多,既想明哲保身又想逞口腹之欲。庆幸,天下众多良心不泯的人才在乱世带来希望。
泱泱神州,中华千年。历经风雨才至今日,若靠人性丧失的傀儡何以流传千古。
唐无心在半路开口:“若你打不过这几人,你会毅然上前阻止他们吗?”
梁一夕细细听着,又表情严肃的看向唐无心问道:“如若是你,你又如何选择。”瞧他一本正经的发问唐无心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她心里想着自己大概是因为梁一夕才出手的吧!
步子渐渐慢了起来,梁一夕悠悠望着前方,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唐无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刺眼的太阳什么也没有。出现在梁一夕眼前的却是那少年充满希冀用不屈服的双眸。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梁一夕伸手拼命抓着前方的一片虚无,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他无力的笑着,但马上他又改变笑意,苦笑无奈变成微笑。对着唐无心他连声:“无心,你看到了吗?原来不是什么都没有,原来我一直忽略了它,还有它。”
“哈哈哈”他又大笑起来,唐无心一头雾水显得有些郁闷,梁一夕这是怎么了?他说的它又是什么?轻柔的指尖微微朝梁一夕额头按下,唐无心暗生疑问:“这也没生病啊!怎么这样子?”
纵使如何人情世故,梁一夕也自认自己不会有怜悯之心,少时梁府,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受罚的下人动过恻隐之心,也从未觉得做的有何不妥。似乎他们只能受罚,就算死活都与他毫不相干。直到家破人亡,直到叶青的离世他才明白,即使其他人心都铁石心肠,你也不能冷淡死寂。
否则,苦痛只会加倍奉还,莫非,如此正应了轮回?
行进的路愈来愈窄,已经远离吵闹的人群,唐无心想去后山那里的老树,梁一夕自然随了她。
两人在树下静静躺着,看向老树。
只是他们没有发觉有个人正悄悄朝他们走来,唐无心头朝天空眼中余光一直细细瞧着梁一夕。一扫而过有道她最熟悉是身影出现她眼前。她吓的猛地起来:“母亲。”说着还娇羞低下头去。
唐柔在吩咐完事后就到大殿,远处敲击唐无心和梁一夕两人挽手往后山走去她就跟了过来。一袭落纱玉簪,岁月却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这个女人仍然风韵犹存,这是多年来,失去丈夫的苦痛已经建立影,岁月在她心里留下的沟壑到底多深无人可知。
梁一夕听到唐无心的话也是惊吓,立刻翻起悻悻开口:“门主。”唐柔瞧着他像做坏事被抓住的样子淡然一笑:“不用这般拘束,既然你已经和无心在一起,叫我伯母就好。”
“是,掌……不,伯母”唐柔这么说完后梁一夕马上改口。
做了个手势,唐柔示意让梁一夕跟她过去,唐柔也想跟过去被唐柔阻止。她生怕母亲会阻止自己和梁一夕在一起。
怀着紧张心情梁一夕跟着唐柔到远处石壁,眼前的女人看似温柔端庄却总让他有些许寒意。就像深处浓雾,他看不透这个女人。
唐柔伸手向一颗枯树枝折去,咔嚓,她瞧着手中断枝却不看梁一夕一眼。她冷冷道:“无心自幼没了父亲,娇生惯养。你能否忍受她的脾气?”梁一夕答:“我定会待无心加倍珍惜,绝不会让她伤心。”
“哦?”唐柔语气愈冷。
“乱世动荡,万一风云突变,你能一直保护无心就算天涯海角也让她开开心心的度过一生?绝不抛弃她!”
“纵使沧海桑田,我定不离不弃。”十分坚定的想法在梁一夕眼中充斥。
大概已经寻找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唐柔拖着纱裙漫步离去。
偷偷躲在树后的唐无心听见梁一夕的回答笑颜如花。
小跑过去,她望向他神采奕奕的面庞,不禁涌起想吻他的冲动。她突然指着天空:“瞧,好漂亮的飞鸟。”梁一夕抬头看去,什么都没发现,还支吾着“你又骗我。”唐无心一下朝他吻去,只感到一抹温热印在嘴唇。虽然是她主动,但也是第一次和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她还是有些惊慌。
梁一夕对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意外,他呆在原地,静静感受微妙。良久,两人才分开薄唇,他们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唐无心慌乱的躲避着他的眼神,梁一夕乘机缓解压抑的氛围:“不如我们来练武吧,明天就要比试。”
唐无心即刻回答“好”表示赞同。
后山老树下两人身影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