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黎柚急忙向苗安龄解释道,“我不太喜欢吃虾,岁朝喜欢吃虾,但不喜欢剥壳,没人给他剥壳,他就不吃虾,我双手有空,正好帮他剥了。”
苗安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许岁朝这是什么怪毛病。
喜欢吃虾,又不想动手剥壳。
落姈也趁此说道:“安龄姐姐还没结婚吧?”
她这话一说出来,桌上瞬间安静,气氛诡异。
远处舞台上,新郎周预与新娘徐珑已经进行到交换戒指的这个步骤,温馨感人,全场的人大多数都沉浸在那浪漫的气氛中。
唯有他们,与这婚礼现场不搭。
落姈没察觉这异样的气氛,仍是天真地说道:“等安龄姐姐以后结婚了,相信你的老公也会为你剥虾,你就不会觉得人家的老公是奴才命了。”
“对吧?易哥。”落姈轻挽上司马易的手臂,靠在司马易的肩上,满脸骄傲,“我家易哥才不是奴才命。”
司马易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把手中剥好的虾喂到了落姈嘴边,想用吃的堵上她嘴。
可能除了落姈和许岁朝感受不到尴尬,其他三人多少都觉得尴尬。
黎柚去看苗安龄的脸色,苗安龄脸色还行,演员的素养能维持她处变不惊。
“易太太平时一定很少关注娱乐圈。”苗安龄盯着靠在司马易肩上娇憨的落姈,“我结过婚了,但几年前就离了,我前夫不仅会给我剥虾,连洗脚水都会端到我面前,但那又怎样,我们还是离婚了。”
“一辈子长的很,谁能保证谁对谁一心一意呢?”苗安龄忽然转过头,对黎柚问道,“是吧?”
黎柚突然被点名回答,她一愣,但还是反应很快地答道。
“说的是,不到终老离开人世的那一天,谁能料到会发生什么变故?”黎柚说完,故意想去气司马易和落姈,又添上了自己的话。
“像苗老师这么亮眼优质的女人,哪怕是离过婚,喜欢苗老师的男人也一抓一大堆,而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即使是单身,也不见得会有苗老师受欢迎。”
苗安龄捂嘴笑,不谦虚地说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一向都爱说实话。”黎柚也跟着笑。
两位演员发出的笑声,使得落姈脸红一阵,白一阵。
也使得许岁朝身上汗毛直竖,这两人是什么浮夸的演技?
司马易不想去管女人这档子事,但落姈被苗安龄和黎柚这两个女人合伙起来欺负,他没法坐视不管。
落姈还是他名义上的太太,打狗也要看主人。
让落姈丢脸,就相当于是拆他的台子。
他能允许苗安龄私下胡闹,但这是在外面,她不能当着外人的面,不给他留面子。
司马易拿纸去擦自己那剥虾弄脏了的手,边擦边说。
“据我所知,苗小姐是流产大出血,摘除子宫没有生育功能才离婚,追求苗小姐的男人虽多,但没有谁会娶一个没法生育的女人回去,不说豪门了,普通老板姓都不能接受。”
司马易这维护落姈的话,成功把苗安龄和黎柚都伤到了。
苗安龄还能承受,毕竟司马易和她说过这类的话不下好几次了,她都有‘抗体’了,百毒不侵。
但黎柚经过一次流产,还没完全走出来,脸上立即就绷不住了。
“又不让易老板娶她,她能不能生孩子,有没有人娶她,易老板就少操心了。”很少发言的许岁朝,冷冷开了口。
为了黎柚,他可以暂时站在苗安龄这边,替苗安龄说话。
许岁朝同样抽过卫生纸,替黎柚仔仔细细地擦起了剥虾的手:“婚姻的基础不是建立在繁衍之上,而是互相喜欢,互相信任。”
“这叫我想起一件事,上次我飞c市找黎柚,我旁座坐了一个女人,明着就与空少勾搭在一起,约去了酒店……”许岁朝抬眸,看向落姈。
落姈装听不懂,和许岁朝找起了其他话题聊:“许老师,c市有一个影视基地,你经常在那里拍戏吧?”
许岁朝没理她,点到为止。
把话挑明了,司马易和她的脸上都无光。
司马易在许岁朝说话时,一心的注意力都扑在苗安龄身上,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他压根就没听许岁朝的话。
可苗安龄是听到了许岁朝说的话。
苗安龄疑心,许岁朝那话,似乎是在说落姈……
桌上的五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直到许岁朝有个电话要接,离席走出去接电话,这僵局才被打破。
黎柚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对苗安龄说:“苗老师,下周四是你的生日,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你从来没坐过摩天轮,我知道A市的地标性建筑就是一个超大的摩天轮,你生日那晚,我们去A市坐摩天轮。”
”好啊。“苗安龄欣然应允,但又迟疑道,“许岁朝他准你和我……”
黎柚歪了歪头,笑着说:“应该能准,他不放心我的话,可以在摩天轮下面等我们。”
司马易听后,不满,在桌下踢了苗安龄一脚。
她过生日,为什么要和黎柚一起过?
想去坐摩天轮,他包下整个摩天轮陪她坐,和黎柚一起,还跟着个许岁朝是想闹哪样?
当他是空气?
司马易下手没个轻重,苗安龄被他踢痛了,她反脚就踢了回去,瞪了他一眼。
苗安龄穿的是尖角高跟鞋,一脚踢在司马易腿上,疼的他皱眉。
“易哥,怎么了?”落姈见司马易神情痛苦,连忙关怀。
“没……没事……”司马易不好当场发作,忍着说道,“腿抽了一下筋,难受。”
落姈弯腰:“那我给你揉揉。”
司马易想要拒绝,但落姈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腿上,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
苗安龄偏开头,不想看他们卿卿我我,去找黎柚聊天。
舞台上,周预牵着徐珑的手退场,婚礼仪式结束。
从头到尾的婚礼仪式,他们都没看,全在这私人的情感之海中,挣扎浮沉了。
当苗安龄和黎柚相互咬耳朵聊八卦聊的正开心时,落姈捂嘴干呕了一下。
第一声干呕,没有打断苗安龄与黎柚的聊天。
但她发出第二声干呕后,靠在一起说话的苗安龄和黎柚分开了,两人转而去看落姈。
苗安龄心里不爽,表面带笑道:“怎么了?易太太这是吃易总剥的虾吃反胃了?”
这浓浓的醋意……司马易偷笑,心里计划着等晚宴结束后,去苗安龄的房间,给她带一大盆虾,专门剥给她一个人吃,吃到她吐。
这样想着时,司马易倒了杯水,递给落姈,装作关心道:“我看你中午就有些不舒服了,不如我送你早点回酒店休息。”
落姈喝了一小口司马易递来的水,摇头道:“还是不了。”
“本来今天想找机会和易哥说,但一直被各种事打岔,没说成。”落姈握过司马易的手,笑容渐开,“我的例假迟到了两周,今早我拿试纸验了下……”。
落姈靠近司马易,眼神闪烁着幸福的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易哥,我们有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