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龄的眼里多了一道伤色,映得她眼睛灰暗。
乐靓儿算准了苗安龄会被分神,苗安龄扇了她两巴掌,她还要回一巴掌才扯平。
“苗安龄,我要替韩总打你这巴掌。”
看见乐靓儿还要打苗安龄,站在旁边的黎柚冲了上来,推开了乐靓儿。
黎柚推得急又快,乐靓儿被推倒在地。
倒地前,乐靓儿还想抓住旁边的椅子做支撑,防止摔倒。
但她连同那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人和椅子,砸在一起,发出了响亮的砰砰声与痛吟声。
乐靓儿扇苗安龄第一个耳光时,黎柚没来得及阻止。
但这第二耳光,她是不会让苗安龄挨的。
苗安龄是帮她来出气的,怎么反过来让乐靓儿欺负了?
黎柚看着摔倒在地的乐靓儿,有些紧张地说道:“乐靓儿,你当着我的面递纸条给岁朝,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如果有下次,我会让你吃到苦头的。”
乐靓儿被她的话,逗的想发笑。
这话说来毫无威慑力,像小学生在说气话。
不,小学生都比她好,她是幼儿园水平。
“什么下次?”苗安龄一脸黑线,“你还想要有下次?”
黎柚第一次面对这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想放狠话吓吓乐靓儿。
但这“狠话”让苗安龄和乐靓儿两个人都不屑。
靠黎柚去撕,根本撕不起来,反倒还可能把对方撕笑,认为她好欺负。
苗安龄清醒过来。
乐靓儿打她的这耳光,她不会白挨的。
“等什么下次?这次就让她吃点苦头,知道勾引你男人的下场。”苗安龄把耳旁的头发撩到了耳后夹着,扶起了那个和乐靓儿一起摔倒的椅子。
饼饼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乐靓儿身上还没挂彩,就知道事情还没解决。
“苗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苗安龄说完,又马上改口,“不,你过来,给我压住她。”
乐靓儿坐在地上,手指扣紧了地面,她知道自己一个人,苗安龄她们三个人,她打不过。
她就换成言语,来胁迫苗安龄不对自己动手。
“苗安龄,今晚是婚礼的欢迎宴会,我是要上台演唱婚礼祝福曲的,你不能动我。”
苗安龄耸了耸肩:“那就不唱啊。”
饼饼看见苗安龄是铁了心要对付乐靓儿,她依照苗安龄的话,压住了乐靓儿,好让她不能动弹。
乐靓儿心慌,嘴里骂骂咧咧,说了很多脏词。
“是哪只手递纸条给许岁朝的呢?”苗安龄手扶在椅子上,优雅地站在匍匐在她脚前的乐靓儿。
乐靓儿吼道:“这关你什么事?许岁朝与你有关系吗?你这么急着想要教训我,该不是你和许岁朝有一腿,他成了你男人。”
“许岁朝?”苗安龄嫌弃地摇头,否定道,“他还没资格上我的床。”
“我这么急着教训你啊,是你目中无人,当着黎柚的面递纸条给许岁朝,这不是存心气黎柚吗?”
苗安龄的目光放在了乐靓儿的左手上,她左手的五个手指甲都镶有珠片,做了美甲,发着亮,闪着光。
“就当是左手递的纸条好了。”苗安龄提起椅子,椅脚对准乐靓儿的左手五个指头就砸了下去。
乐靓儿痛叫,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黎柚一个心惊,想要劝苗安龄,又不敢去劝。
这个关头,就算去劝了苗安龄,苗安龄也不会听她的。
苗安龄移开椅脚,看见乐靓儿指甲盖上的珠片被砸落,手指头微肿。
“哎,没砸好。”苗安龄惋惜,看向压住乐靓儿的饼饼,“你逮住她手腕。”
饼饼握住乐靓儿的手腕,展开了手掌。
乐靓儿哭着说:“苗安龄,我错了,我错了……”
眼泪形成两道沟壑,从她脸庞上滑过。
苗安龄不语,再次提起椅子,握住椅背,椅脚对准了她的指甲盖,狠狠砸了去。
乐靓儿左手五个手指甲盖被砸出了淤血,一团红,沉积在指甲盖里。
十指连心,乐靓儿那叫声听在黎柚耳朵里,像杀猪声。
黎柚记得以前住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家附近处有一个私人养猪场,每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屠户就会杀猪了。
黎柚就会被那凄厉的猪叫声吵醒。
乐靓儿现在的叫声,等同于那凄厉绝望的猪叫声。
苗安龄砸完乐靓儿的左手五指后,又提椅准备去砸她的右手,自说自话:“也可能是右手递的纸条……”
黎柚看苗安龄是打算把乐靓儿的十个手指都砸破,于心不忍道:“苗老师,欢迎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走了吧……”
“没事,我们晚些去。”苗安龄脸上渗出了阴冷的笑。
黎柚看见苗安龄脸上的笑,像极了司马易平时露出的笑。
那一恍间,黎柚想起“夫妻相”这个词。
所谓的夫妻相不是在相爱前就长得相似,而是朝夕相处,相爱后,会活成彼此的模样。
两张不同的面孔,会拥有相似的轮廓。
两个不同的灵魂,会深受对方的影响。
苗安龄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她和司马易,已初具夫妻相,面孔有五分相似了。
考虑当着黎柚的面持续虐乐靓儿,会给黎柚造成心理阴影,苗安龄在砸乐靓儿右手前,对黎柚说道:“黎柚,你出去等我。”
黎柚求之不得。
她不想看下去了,但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苗老师……”
苗安龄知道黎柚想说什么,她打住了黎柚的话:“我有分寸的。”
黎柚出去后,饼饼也跟着出来了。
房间内,乐靓儿的惨叫声不绝。
苗安龄砸破了乐靓儿的右手手指后,丢掉椅子,拍了拍手,蹲在她面前。
乐靓儿趴在地上,连抬头看苗安龄的力气都没有,只剩残留的呼吸声还证明她活着。
“啧啧,我瞧瞧。”苗安龄抬起乐靓儿的下巴,欣赏起她这哭过后的脸。
乐靓儿倔强地挣脱开她的手,声音虚弱:“我递了纸条给许岁朝,折了黎柚的面,许岁朝都没管,你为黎柚强出头,该不会你对黎柚……”
“对个屁啊!脑子里瞎想什么?”苗安龄一耳光扇在乐靓儿的脸上。
乐靓儿被这耳光扇得找不到南北,耳朵发鸣。
“我来的时候,只是计划打你几耳光,给你一个警醒就完事,没准备整你,谁让你多嘴,让我知道你和他睡过。”
苗安龄手背拍着乐靓儿的脸,拍得发响:“睡的爽吗?”
乐靓儿到这一刻才知道,苗安龄这哪是给黎柚出气,这就是借着黎柚的名义,给她自己出气。
气的是睡了她的男人。
但……苗安龄说的是“和他睡过”,不是“和他们睡过”。
那就必定是韩嘉笛和司马易其中一个。
韩嘉笛是苗安龄的前夫,虽然现在与她没有关系了,但好歹存在过夫妻情分,拥有过对方。
司马易是苗安龄的奸夫,两人现在有没有在一起,乐靓儿不清楚。
可是乐靓儿清楚,司马易现在已婚,司马夫人不姓苗,不是她苗安龄。
算起来,这两个男人,都与苗安龄无关了。
苗安龄这是气睡了他们之中的谁?
乐靓儿想求个答案。
趴在地上的她,握上了苗安龄的脚踝:“你说的是谁?是韩总,还是司马易?”
苗安龄没有回答她,一脚踢开她。
那个男人,一开始就不是良人。。
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