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朝与黎柚同时回头,向岸上发出的咳嗽声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岸边,倚靠在墙上的苗安龄正吊着眼睛看向他们。
她丝毫没觉得尴尬,还带着些许遗憾地说:“可惜,我来早了,再来迟一点,就能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黎柚脸红着轻推开许岁朝,离开了他的臂弯,往岸上游去。
许岁朝怒视苗安龄,恨不得撕了她。
这臭女人……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
私自闯入别人的酒店房间,还跑来私人泳池,看到不该看的,还要出声打扰坏了好事,搅了这局。
苗安龄看向脸色难看至极的许岁朝,脸上的笑容不减,但双眸是一片冷清。
“哎哟,许影帝的情趣不错呀,在泳池里都能high起来,你这用不了多久,可又要当爸爸了。”
已走上岸的黎柚听到苗安龄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幸好是抓住了苗安龄及时搭过来的手,才没有摔倒。
苗安龄察觉自己说过火了,想要收回话,已经晚了。
她只顾着去刺激许岁朝,清算他之前当着韩嘉笛的面,讽刺她是交际花的这笔账,没考虑到黎柚,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
在苗安龄想找话题岔开这事时,黎柚就调整好异样的脸色,先说话了。
“苗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你一起去参加欢迎宴会的,看见你们酒店房间门没关,叫了几声你的名字,也没反应,我就进来了……”
泡在泳池里没有上来的许岁朝,神情藐视道:“苗安龄,非请勿入,懂吗?”
之前许岁朝还叫她苗老师,现在直呼她的名字,不再用尊称,摆明了,不会给她留面子了。
这一次次的,苗安龄不给他留面子,那他也不会给苗安龄留了。
“许岁朝,随手关门,懂吗?”苗安龄也与他杠了起来,不畏惧他。
要不是考虑他是王耽的表弟,苗安龄连一分情面都不会给他。
苗安龄说话声故意抬高:“你这手是断了,还是残了,连门都关不上?上次我去找黎柚,你那一走,门都大敞着的,外面野狗多,你不怕,黎柚怕。”
许岁朝知道苗安龄说的是发现黎柚身上有吻痕,他离开的那一晚。
他无数次后悔那一晚离开。
这是一道不能愈合的伤疤,苗安龄这话,就是在往他伤疤上撒盐,使他脸色发青。
“现在我在她身边留着的,野狗来一个,我打一个,就算是母狗,我也照样打。”
苗安龄被许岁朝比喻成母狗。
苗安龄不示弱,正要说回去,黎柚就拉住了苗安龄的胳膊。
“苗老师……”黎柚眼见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要吵起来,出手制止了。
黎柚拉着苗安龄往房间里走,暂时让他们见不到对方,以此平息怒火。
“苗老师不是来找我参加欢迎宴会的吗?那就走吧,陪我回房间换套衣服。”
“黎柚,不许和她一起。”许岁朝在水池中走了两步,靠在扶梯旁,又不好上岸。
他全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苗安龄还在场。
他不想被苗安龄看见自己的身体,她不避嫌,他避着的。
被她看了自己的身体,这是便宜了她。
许岁朝不想被苗安龄讨去了便宜。
黎柚望了一眼许岁朝,说:“我和苗老师先过去,你稍后跟着来就行了。”
黎柚想借苗安龄来找自己的借口,扔下许岁朝,先去欢迎宴会找一找程培。
这是难得甩开许岁朝的机会。
“不行,黎柚你给我回来。”看到黎柚要和苗安龄一起走,抛下了自己,许岁朝变得激动。
黎柚没有理会他的激动,拉着苗安龄就说赶紧走。
苗安龄笑颜如花,在她与许岁朝“争”黎柚的这场战争中,她占得上风了。
她向站在泳池里想上岸,但又顾虑重重的许岁朝说道:“许影帝,不急的,你可以慢慢在泳池里玩,不来欢迎宴会也可以哦~”
许岁朝气得拍打水面,激起层层水花。
“黎柚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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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柚在流产后,心里为祭奠小鸡汤,服饰的颜色多是黑灰色。
这次出席欢迎晚宴的裙子,她备的是一条普通的黑裙子。
苗安龄看见那黑不溜秋的裙子,劝说今天是人家婚礼的欢迎宴会,穿沉甸甸的黑色系衣服不太好。
黎柚就换成了一条暗青的裙子,素面朝天,连个粉底都没拍。
两人出了房间门,苗安龄左看右看,始终觉得黎柚这张脸太淡了。
她停在了用石头砌成的走廊上,盯着黎柚那张瘦了不少的脸说:“你这也太素了,其他女明星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你一个人柔柔弱弱,看起来病怏怏的,你这样会让人打不上眼的。”
苗安龄说着,用大拇指在自己的唇上擦下了些口红,然后均匀抹在了黎柚的唇上。
“苗老师,这……”黎柚有些不好意思。
但并没有阻止苗安龄用她唇上的口红,来抹自己的唇。
苗安龄唇上是大红色口红,抹了些在黎柚的唇上后,黎柚显得比没抹之前,有气色了。
“好了。”苗安龄在她唇上抹匀后,说道,“你是跟着许岁朝来参加婚礼的,你不能让那些女人们忽视你的存在,这外界对你俩不看好的很,你争气一点嘛。”
说到女人,黎柚就对苗安龄提了一嘴,在沙滩上遇到乐靓儿当着她的面,给许岁朝递纸条的事。
苗安龄难以置信:“你什么都没做?”
这换成是她,一个眼睛就能震慑住乐靓儿,哪能还让她有机会递纸条。
“没……有……”黎柚摇头,低声道,“他对那种女人没兴趣的……”
“如果没兴趣,乐靓儿叫他停下来,他就不会停下来了,你这个猪头。”苗安龄戳了一下黎柚的脑门,“你经历的男人还是太少。”
黎柚为许岁朝辩解:“他不喜欢整过容的女人,那女人脸是僵的,他停下来,可能是……”
“别可能了,那些男人们玩女人,睡的是身体,发起情爽上天的时候,谁去管脸?你不能全信他的话,自己长点脑子。”苗安龄对黎柚很是同情。
稀里糊涂怀上许岁朝的孩子,还差点被赵昱琅强奸,孩子后来还没了,这都没让她觉醒,也是活得很迷糊了。
这都有女人当着她的面勾搭许岁朝,她还不敢出声,居然还只在背地里向自己说,苗安龄都替黎柚生气。
她问道:“那勾搭许岁朝的女人住哪个房间,你领我去,我帮你出气。”
“这不太好吧……”黎柚知道苗安龄那性格,与司马易纠缠了这么些年,她被磨来很尖锐。
看见谁不顺眼,她都要捅一下的。
苗安龄连许岁朝都不怕,还专门挑他心窝子戳,与他做对。
黎柚不想把事情闹大,说道:“她也没做什么,就递了纸条……”
“你存心要把我气死啊!你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以为你默许了,这次是递纸条,下次她就要递安全套了。”
“不会的。”黎柚维护起许岁朝,“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
黎柚现在无限信任许岁朝。
只有选择信任,才没有烦恼和误会。
她什么都不要多想了,只想过好当下。
“他能拒绝一次,能拒绝两次,三次,但能拒绝四次,或者更多吗?那些女人要扑上来,你这个正主就要强势一些呀!”为了能让黎柚清醒地意识到危险,苗安龄扯了下黎柚穿的裙子,故意刺激道,“你看你穿的裙子,灰扑扑的,许岁朝他能看得惯才怪咧。”
“孩子不在了,不化妆,也不打扮自己,清汤寡水的。”苗安龄手指夹了一下黎柚的脸颊,“也怪不得那女人会当着你的面递纸条给他,不把你放在眼里。”
黎柚被苗安龄说的变了哑巴,表情委屈,一脸哭相。
“娱乐圈里各色美女很多的,诱惑太大,如果跌进这美色的坑里,就不好爬出来了,你信任他,说不定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
黎柚被苗安龄说的心里发慌,在苗安林的撺掇下,说出了她从纸条上看到写有乐靓儿的酒店房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