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龄咳了两声,清掉沙哑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的声音道:“这两天上火的吃多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这多余的解释让气氛变得很微妙。
黎柚有些尴尬,自己冒冒失失地跑过来,没想到打扰了他们叙旧情。
惊讶之余,她慌忙的再去看苗安龄那前夫,而那前夫也正好看了过来。
视线碰撞在一起,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发现了对彼此的好奇心。
黎柚在好奇前夫这个身份。
他在好奇黎柚那张与韩葭为相似的脸。
黎柚知道苗安龄有过婚史,知道她离了婚,但外界都不知道她前夫是谁。
苗安龄也很少在黎柚面前提过,这个存在感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前夫。
和苗安龄相处的日子里,黎柚只通过苗安龄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得出,她与她前夫是和平离婚。
离婚后,苗安龄被司马易带去了国外,前夫就在国内生活。
虽然两人没保持联系,但黎柚感觉两人的关系应该不算差,毕竟还孕育过一个孩子。
黎柚听苗安龄骂的最多的人是司马易,至于这个前夫,她一次也没听苗安龄说过他的坏话。
“黎柚。”许岁朝走了过来,握住了黎柚刚才主动放开他的手,十指交缠。
苗安龄一看到许岁朝,灿烂的脸,如被雨淋。
现在只要有黎柚在的地方,许岁朝一定在。
苗安龄对许岁朝的厌恶,就是从许岁朝那晚误会黎柚,丢下她开始产生的。
后来黎柚流产,苗安龄对他的的厌恶,越发的重。
见一次他,不给他一次好脸色。
或许是觉得黎柚与自己有相似的经历,孩子都没能保住,苗安龄对许岁朝,十分的看不惯。
她特地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猪蹄精王二五”,加入了许岁朝的黑粉群,与黑粉们一起到‘许岁朝工作室’官博下黑他。
因为骂许岁朝骂的够狠,苗安龄已经成为许岁朝黑粉群的群主,还荣升为许岁朝C市驻地黑粉协会的副会长。
“哎哟,这不是许影帝吗?”苗安龄嘴角挂着冷笑,对眼神还停留在黎柚脸上的韩嘉笛说,“韩总,许影帝你认识吧?人家不仅演技好,哄小姑娘的技术还一流,愣是可以哄得小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他。”
黎柚听出苗安龄说的小姑娘是自己,话是贬义,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私心认为苗安龄在夸许岁朝。
然而许岁朝还私下讲苗安龄的坏话,黎柚都替许岁朝脸红。
许岁朝知道苗安龄这又是在针对自己了。
他从容地说道:“苗老师也不差,我哄小姑娘的技术一流,你认识新朋友的本领也很强。”
说到这里,许岁朝看了眼韩嘉笛,继续说了下去:“上次见到苗老师,你身边跟的是个瘸子,这次一见,身边的护花使者就变成韩总了,不知道下次见面,身边会不会跟着瞎子?疯子?或者王总,李总之类的人物。”
许岁朝口中的瘸子,说的是司马易。
提到司马易,苗安龄心里就烦。
之前司马易三番五次让她回惠南别墅,她不肯,就被司马易的保镖强行虏回了惠南别墅,强制她在惠南别墅住下。
她和司马易就别扭的,又在一起了。
日子一切照旧,她做土豆,他吃土豆。
不同的是,苗安龄每次做菜时,都想往菜里放毒。
还有每周的周三,司马易雷打不动,都要飞回D市陪落姈,一般当天早上走,过一夜,次日早上归。
这次司马易本是不准苗安龄远赴海岛参加这婚礼,要她利用杀青后的假期陪他去南极看企鹅。
苗安龄觉得司马易脑袋有毛病。
在C市都要冻死了,谁要和他一起去南极看企鹅?
企鹅那种看起来又笨,又懒的动物,苗安龄讨厌死了。
也亏得落姈身体这几天突然不舒服,半夜打电话,急找司马易说头疼。
司马易就回D市照顾落姈了,无暇去管她,她这才偷跑来参加婚礼。
现在许岁朝一提司马易,苗安龄的好心情全没了,垮了脸色。
这个该死的许岁朝,偏是哪壶不开,他就揭哪壶。
原本黎柚就想离开,留苗安龄和韩嘉笛单独在这里聊天,不想做电灯泡。
现在因为许岁朝的话,苗安龄的脸明显转阴,黎柚推着许岁朝就要急忙离开。
“苗老师,韩总,我们还要整理行李,先回去了。”
“嗯。”苗安龄也不想看到许岁朝,拾起了垮下的脸色,对黎柚强颜道,“那我们在欢迎晚宴见。”
“好的,苗老师。”
许岁朝被黎柚拖着往前走。
他还回了两次头,看向苗安龄,与苗安龄的眼里放出的冷箭,厮杀了几回。
他们都互相看不惯双方。
许岁朝讨厌小三。
苗安龄是小三,撬人墙角,插足别人的家庭,这些都令许岁朝讨厌。
虽然插的是司马易的家庭,司马易也不是个什么好鸟,但苗安龄还是让许岁朝感到讨厌。
尤其黎柚对苗安龄还很热情,亲亲密密地叫着她苗老师。
什么苗老师?她那破演技,还敢被人称之为老师?就是年龄大了,戏演得多了……
许岁朝在心里把苗安龄贬得一文不值。
回了酒店,许岁朝闷闷不乐地去洗澡,好换上干净衣服,歇会后去参加欢迎宴会。
刚脱下衣服,不知是出现幻听了,还是有人来了房间,他似乎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
许岁朝不放心,立即穿上浴袍,走了出来,叫了声黎柚的名字。
无人应他。
他逛了圈卧室,卧室无人。
再打开酒店门,发现目光可以看见的地方,也没有黎柚离开的身影。
黎柚在几分钟内,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了。
众多可能发生的情形在许岁朝的脑袋里一一闪过。
他心脏失重,身体的凉意从脚底升起。
最害怕,也是他最担心的情况是,黎柚的父母趁着他进浴室的几分钟,跑来带走了黎柚,要把她‘卖给’黎柚母亲所说的客户们。。
不安感,泉涌般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