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是玻璃制成的。
这玻璃的材质厚,上面还有大片大片的雾状花,从外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能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流水声,连人影都看不见。
虽然看不见,但许岁朝在看到这场景后,还是热血倒流,无端窜起了一股火。
这是个什么东西?黎柚是他姐姐,他这个当弟弟居然跑去看姐姐洗澡了?!
许岁朝上前一把将黎柚的二弟捉住,将就着手中的果盘,砸在了他头上。
水果残渣和水果汁浇湿了他的头发,黎柚二弟的样子瞬间变得狼狈。
许岁朝揪住他,把他往外提。
从黎柚二弟暗讽黎柚是妓--女,许岁朝就想动手修理他了,但当时被黎柚拉住了。
现在谁也拦不住他揍这个小畜生了。
黎柚二弟被突然出现的许岁朝吓了一跳。
许岁朝走路无声,他以为许岁朝去了楼下,预计要很长时间才上楼,但没想到他端了盘水果就默默上楼了,还被他发现了……
“姐夫,你误会了,我只是……”黎柚二弟向许岁朝求饶。
许岁朝把他从浴室门口提到走廊,揪着他的脖子,按着他的头往墙上一撞。
然后尽量将说话的声音放低,以免黎柚听到。
“是误会?”
“是误会。”黎柚二弟点头。
黎柚二弟想拿手去揉头,但手还没抬起来,就被许岁朝又推着,往墙上一碰,再次问道:“是误会?”
“是……”这次黎柚二弟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心虚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误会?误会?误会?”许岁朝说一次误会,就拉着他的头往墙上碰去,碰了三次后,黎柚二弟的头已经碰出了两个凸起来的包块。
眼前被撞出一片金花。
他忍受不住许岁朝的暴力,挣脱着要离开,许岁朝一脚扫过他的小腿,手上压着他肩膀,强制他跪。
黎柚二弟自然是不愿意。
许岁朝压制着他的肩膀,他反身扭过,从地上爬了几步。
许岁朝去捉他,他动作极快的脱掉衣服,许岁朝抓过的就是他的外套。
黎柚二弟快速从爬演变到站,再变成跑,从二楼往一楼跑去。
许岁朝丢下他的外套,跟着从二楼跑到一楼。
两人前后发出的动静声音惊扰了正要去休息的黎柚父母。
黎柚二弟往他三弟的房间钻,许岁朝脱下穿的拖鞋,一拖鞋往他背上打去。
拖鞋正中他的背,他被打的惊叫了一声,之后就藏进三弟睡的房间,反锁门不出来了。
许岁朝甩开穿在脚上的另一只拖鞋,光脚跑上楼去找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黎柚的母亲就叫住了许岁朝,以责问的语气说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打起你弟弟了?我们都舍不得打他……”
“你们不舍得,那就我帮你们教训。”许岁朝冷冷地看着黎柚父母,厌恶之情出现在脸上,“还有,我家里就我一个,我没有弟弟。”
黎柚母亲急了,说道:“柚儿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你这人怎么翻脸那么快。”
黎柚能有这样的弟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什么债。
许岁朝懒得和她说废话,一步跨三个台阶,几步就跃回了二楼,进入主卧后,找出了钥匙。
他拿着钥匙快速下楼,无视掉从黎柚母亲嘴里说出的话,走到黎柚二弟躲去的房间前,拿钥匙拧了几圈,打开了房门。
黎柚二弟一见许岁朝进来,四处找地方躲。
许岁朝冲上前去,但被黎柚的三弟拦住了:“姐夫息怒,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说个屁啊说。”许岁朝提起房间的板凳,就向黎柚二弟追去。
这还是在他的家里,他还在的情况下,黎柚二弟都敢大胆到去偷看黎柚洗澡。
黎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时,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加肆无忌惮的事发生。
“停手。”黎柚的父亲也跟着拦住了许岁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岁朝眼里冒着怒火,瞪着黎柚的二弟,让他主动交代。
黎柚的二弟战战兢兢道:“我从浴室门前经过,姐夫就误会我偷看姐姐洗澡了。”
黎柚二弟叫起了冤:“我真没有看姐姐洗澡!姐夫冤枉我了,她是我亲姐姐,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许岁朝一个板凳就朝他抡了过去,黎柚二弟头一偏,没被板凳砸中。
板凳摔落在地,凳面上出现了裂缝。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黎柚母亲抄手在胸前,满脸不屑,“这点小事,有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许岁朝眉头一拧,转头看她。
黎柚母亲站累了,倚在了门上说:“他们姐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一起洗过澡,还在同一张床上睡过觉,她弟身上长的东西,柚儿看过,柚儿身上长的东西,她弟也一样知道,你啊,独生子女,不了解……”
许岁朝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黎柚母亲口中说出来的。
袒护儿子袒护到了这地步,也心疼起黎柚生在了这种畸形的家庭里。
“你都说了是小时候,小时候和现在一样吗?小时候的事,谁记得两件?他现在做出这种事,你非但不教育他,还帮他?”许岁朝的三观被黎柚母亲刷新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黎柚母亲对许岁朝的指责,没有感到羞愧。
她说道:“老二即使有错,那柚儿也有错,谁叫她打扮的这么漂亮,以前她不打扮的时候,怎么不见出过这回事?就拿她今天穿的那衣服来说,像什么样?!”
黎柚自从流产后,除了拍戏要带妆,私下都是素颜不化妆,也没穿过鲜艳的衣服了。
今天她就穿了件黑色的针织裙,套了个小马甲,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哪里过分了?
许岁朝一直很注意黎柚的穿着,性感就只能留给他一人看。
黎柚对外的穿着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裙身稍短都会让她换了。
现在黎柚母亲说起她的穿着,这激怒了许岁朝。
居心不良的人,哪怕对方穿件厚厚的羽绒服,用围巾罩住脸,只剩下一对眼睛出来,也会找到侵犯的理由。
这不是穿着的错,也不是黎柚的错。
这是一个家庭的错。
这个家庭养了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也养出了一个猥琐恶心的败类。
“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许岁朝发现和这群人讲不出道理。
和他们多说两句话,都会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他后悔同意让他们留下了。
就该听黎柚的,在没有搬出去之前,绝不让他们搬进来。
这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哎,你不能言而无信,她弟做错了事,我们让他向你和黎柚道歉就行,你没权利让我们走。”黎柚父亲取出那张和许岁朝立好的字据。
还用手弹了弹字据道:“这上面写了,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了,如果要走,都是你走。”
“我走?”许岁朝愣了愣。
他要走,都会带黎柚一起走,为什么说要让他一个人走?
这几个人合起来赶他走,让黎柚一个人留下来?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许岁朝面色一冷,伸手夺过了黎柚父亲手里的字据,当着他们的面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