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苗安龄她喜欢我。”许岁朝看见苗安龄骂他是渣渣的那条微博后,说出了这话。
黎柚躺在许岁朝的身边,听他这样说,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发着神在想事情。
见引不起黎柚的注意,许岁朝在黎柚身边躺下,头撑着脑袋,歪头看向黎柚,对她分析着。
“她就是想走反套路,让我注意到她,上回在剧组见到她,她说话阴阳怪气,还关心起我的肾。”
“这回还在微博上骂我是渣渣……我看,她是想当一个与众不同的妖艳贱货,勾起我对她的注意,你以后少和她来往,也别把她往家里带。”
听到许岁朝说苗安龄是贱货,黎柚停止想事情。
“你想太多。”黎柚拖过被子,盖住了身体,“苗老师她不喜欢你这样的。”
以黎柚对苗安龄的了解,苗安龄应该是喜欢爱笑的那类男人。
司马易是这样的,之前那个张誉则也是这样的。
许岁朝没戏。
他只在黎柚面前笑。
见黎柚多说了两句话,许岁朝凑上前,贴近了她的身体,想逗她说更多的话。
“那她为什么骂我?”
“你问她。”黎柚丝毫不在意,关上了自己手边的灯,准备睡觉。
许岁朝像条虫一样拱着身体,想往她身上爬。
黎柚往床边移,不让他爬上来。
在移到床沿,快掉下床时,许岁朝用胳膊捞住了她,伸手把她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滚到了床中间。
“岁……”黎柚还没说出口,话就被他的唇堵住了。
黎柚也没有拒绝,但许岁朝试着把手放在了其他地方,就被黎柚拒绝了,并拉开了他的手。
“医生说,一个月内不能有亲密接触。”
“我不动你,你就让我亲下其他地方。”
许岁朝知道,如果不让黎柚慢慢适应过来,不要说一个月了,一年也碰不到。
但黎柚仍然是拒绝:“我要睡觉了。”
她推开许岁朝,翻身背过,只留背影给他。
许岁朝喉结滚动了下,没有再逼迫她,从身后抱过了她,温暖的大腿缠住了她冰冷的双脚。
他的头埋在黎柚的脖间,鼻下还铺着她的乌发。
他嗅着头发上淡淡的香味轻声说:“孩子很快就有的,你想要,我会让你怀上的,但求你多和我说话,多笑笑。”
黎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原本就是难孕体质,后来还做了个清宫手术,她的身体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即使艰难怀上了,那都不是小鸡汤了。
心中的那道坎,黎柚迈不过。
她耿耿于怀,无法舍去,无法理解许岁朝为什么会这么快遗忘,他也曾期待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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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朝没有忘掉那孩子。
但他和黎柚一比,黎柚远比他陷入的还要深。
两个人都不可能同沉浸于悲痛中,总要有一个人振作起来,先于走出来,而去拯救另一个人。
许岁朝就当了这个拯救者。
如果可以,他也想被拯救,也想有人来安慰他,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但是没有人安慰他,他只能让自己快速复原,尽力帮着黎柚走出来。
对于网络上各种黑黎柚的言论,他没有管,也不打算管。
即使因为他擅自决定与黎柚公开恋情,造成的实际影响要远多于黎柚,他也不后悔。
嘴长在人家身上,键盘也在人家手上,能堵住一时,堵不了长久。
他认定她就好,不会理会别人恶毒的话。
别人偏要说她不好,他偏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就是喜欢她,看得惯就看,看不惯就滚蛋。
许岁朝照常去剧组找黎柚,雷打不动地守着她拍戏,还会充当她的表演老师,给她提建议哪里没拍好。
拍完戏后,许岁朝就接她回公寓,外界无论怎么说,两人都没任何回应。
许岁朝发现老闷在公寓里,黎柚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好转,硬哄软哄地带着她要转一转。
黎柚哪里都不想去,她在剧组里,因为与许岁朝的关系,已经受到很多关注,如果去外面转一圈,受到的关注会更多。
她怕人们的目光。
但许岁朝现在对什么都无所畏惧了,既然公开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没有遮掩的必要性了。
许岁朝买了午夜场的电影票,要带黎柚去看电影。
电影挑的是最冷门的一部,午夜场的观众也少,黎柚经不住他的再三劝说,跟了他去。
黎柚戴着口罩,一路低着头。
她想起上次和许岁朝一起来看他主演的电影,她是很开心的,那时小鸡汤也在她肚子里。
但是现在……她没有丝毫的喜悦感,内心麻木。
全然是为了应付许岁朝,才跟着他出来。
两人进入电影院前,许岁朝被摆放在影院外的一排排抓娃娃的机器吸引,当许岁朝拉着她,往抓娃娃机走去时。
黎柚想起一句话:男人就算五十岁了,内心还是个五岁的男孩。
永远长不大。
长不大的许男孩一一指过娃娃机里的娃娃,对黎柚说道:“爱妃想要哪一个,朕给你抓。”
黎柚哪一个都不想要。
换成是以前的她,会一蹦三尺高拉着许岁朝的手,说出想要的。
可现在,她提不起兴趣。
但她不想扫许岁朝的兴,隔着玻璃板,顺便指了个:“这个。”
“很简单嘛。”许岁朝胸有成竹,投币瞄准。
他注视着黎柚指的那个玩偶,再调好了爪:“我抓起后,你答应我,要对我笑一笑。”
“我想看你笑,想听你多说话。”许岁朝按下了按钮,看向了她。
黎柚嗯了声,假装被旁边的路人吸引,将眼神从许岁朝脸上移开,看向了一旁。
她怕对他对视久了会哭。
从孩子不在后,她的精神就很空。
不想说话,对一切事物与人都不感兴趣
笑容一次也没出现在脸上。
然而,许岁朝并没有抓到黎柚指的那个玩偶。
一爪放空,连玩偶的衣服边都没碰着。
许岁朝投币抓第二次,第二次爪子挨了个头,但还是没抓起来。
第三次连头都没挨住,抓偏了其他玩偶,但其他玩偶也没跟着许岁朝的爪子起来。
第四次,无力的爪子碰了下那玩偶,玩偶露出丧丧的表情,许岁朝也跟着露出丧丧的表情。
……
持续到第二十次,玩偶就没被许岁朝夹起过。
不信邪的许岁朝与那玩偶杠上了,兑换了两百枚的游戏币,一定要把那玩偶抓起来。
“走了吧,电影要开始了。”黎柚发现许岁朝在走衰运,抓不起那个玩偶了。
许岁朝摇头,全神注视着目标:“电影可以不看,它一定要被我拿到手。”
黎柚站在他身边,提着装游戏币的小篮子,负责给他递游戏币,有种今晚睡不成觉的预感。
预感许岁朝能抓到明天早上,都不会把那玩偶抓起来。。
啊,这个走衰运的可怜老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