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卧室门是没有关的。
苗安龄轻脚走过去,映入眼前的画面就是散落丢在地上的衣服,再往旁走了半步,就看见司马易坐在轮椅上,身上跨坐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正是落姈。
两人忘我缠绵,司马易病白的皮肤,泛了一层浅浅的红。
他的手托住她的腰,揽她在身上,身下的轮椅因为两人的起伏而剧烈抖动着。
苗安龄看见的一幕正好是落姈喊了声司马易为易哥,司马易抬头看向她,她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司马易余光捕捉到门外的一处身影,等他偏过头去看时,好像看到了黑色的裙角。
但那裙角一闪,就消失在司马易的视线里了。
……
等司马易释放发泄完,身体和内心总算是平静下来,落姈趴坐在他身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平息着呼吸。
司马易的头脑总算是清醒了点,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
落姈的衣服是他脱的,人也是他要的,没谁逼迫他,落姈也没强上他,司马易的心情比吃了狗屎还坏。
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游动,最后停留在柜子上的水杯。
那是章秘书送上来的两杯水,落姈喝了大半杯,他喝了约有半杯的样子。
落姈喝了就没事,他喝了后,身体就出现异样的感觉,说直白点,那异样的感觉就是发、情。
那感觉来得快速迅猛,眼前就只有一个落姈,所以他无法用意志力去控制自己身体的行为。
司马易反应过来是被章秘书下药算计后,恢复了力气的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落姈,手推着轮椅的轮胎,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穿。
落姈弯腰走在他身边,手去擦他额头上的汗:“易哥,不洗澡吗?你腿不能沾水,我用热毛巾帮你擦擦身体其他地方。”
“不用。”司马易穿好裤子,系完上衣扣子,推着轮椅来到柜子前,拿起他那杯没喝完的茶水,单手费力推着轮椅出了卧室的门。
落姈忙着穿自己的衣服,对已经走出房间的司马易急急喊道:“易哥,你去哪里?”
司马易的轮椅碾压过躺在卧室门边的富贵竹,直奔楼梯拐角。
来到二楼楼梯口,司马易从轮椅上起来,换成拐杖,一手拿着那茶水,一手杵着拐杖,想要下楼
穿好衣服的落姈跑出来,扶住了司马易,送他下了楼。
两人来到一楼,司马易没有见到章秘书的身影,大喊道:“章秘书!”
坐在门边的章秘书正目送着苗安龄远去,一听到司马易在叫自己,心一颤,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从门外挤进来,不敢去看司马易的脸色,只是一味地低头看着地上的地板。
光亮的地板上倒映出司马易的身影,他通过地板上看司马易的脸,看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但笑得阴毒,像条蛇在笑。
章秘书知道蛇不会笑,但司马易那笑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蛇在笑,不仅诡异,还让人害怕。
章秘书宁愿他此刻不要笑,都不要带着这种表情看自己。
“章秘书,把你手机给我。”
章秘书不知道司马易想干嘛,心中惊讶他没有责问自己。
他立即摸出自己的手机,双手递给了司马易。
司马易在接触他递来的手机那一刻,拖过了他的手腕,这致使章秘书身体没有预料的往前一倾。
在落姈的一声惊呼中,转眼,章秘书的脖子已被司马易掐住。
司马易将手中那杯没喝完的茶水灌进了章秘书的嘴里。
章秘书一挣扎,司马易掐他脖子的手就收紧,章秘书喝进去的茶水又被呛了出来,司马易就将杯中的茶水,包括茶叶,全仰倒进他的嘴里。
落姈看司马易这架势,劝都不敢劝,甚至都不敢靠近他。
这是在她面前没有出现过的司马易,她看见的一向是光明温柔,待她如绅士的司马易。
而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狠辣残忍,彷佛世上所有的阴暗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司马易灌完章秘书茶水,放开了他。
章秘书腿脚不稳,跪跌在司马易的面前,当着司马易的面,用手去抠喉咙,想催吐喝下的茶水。
司马易冷笑:“章秘书,你如果吐出来了,我会让你趴在地板上,给我一滴一滴舔回去。”
“易老板,我错了。”章秘书拉着司马易的裤腿,眼神里透露出慌张,“我是想促进你和夫人的感情……是我头脑犯糊涂了,请你原谅我……”
司马易用拐杖戳在了他肩膀上,一杖一杖戳出了声声闷响。
“我们之间的事,需要你多管闲事吗?”
“或者,我的狗,变成了别人的狗,有人让你反口来咬我了?”司马易重重一戳,把章秘书戳开了。
也是在这时候,司马易才后知后觉,知晓章秘书这个人背叛自己了。
苗安龄与张誉则在一起时,他想飞去C市找苗安龄,章秘书阻拦,说苗安龄不爱他了,才会这么快找到新欢。
还把他送到了落姈身边。
落姈听出司马易话中的意思,急欲说道:“易哥,我不知道章秘书对你做了什么,你当时都那样了,我无法拒绝你……”
“我又没说我的狗变成了你的狗,你急着跳出来干嘛?”司马易看向落姈,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脸上带着假笑。
落姈紧张到气都不敢出一口了。
章秘书见此情况,爬到了司马易面前,迅速说道:“易老板,这和夫人无关,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夫人等了你好几年,守着那空房子也好几年,你平时出差工作忙,和夫人也见不到几面,夫人都为这事哭过好几次了,我想,你既然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
司马易闭眼,吸了口气。
“他妈的哪里有这么多责任要我负?我司马易强奸过人,打伤过人,还放过火,我负责了吗?别他妈拿责任来压我,我只负我想负的责任。”司马易拿拐杖捅开横在自己面前的章秘书,一瘸一拐往大门走去。
落姈看向趴在地上,药效发作的章秘书。
他扯开了发紧的领口,大口大口喘着气,症状与司马易的一样。
章秘书望向看着自己的落姈,艰难喘气:“夫人,快跟着老板走,不要管我。”
落姈于心不忍,但知道自己留下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她把想说的话全憋在了心里,转身跑向了司马易,扶住了走路都不稳的司马易。
司马易用手机喊了一辆车,车来到后,司马易让落姈上车。
“回D市,不要不经过我允许,突然来找我,我能向你承诺的是,每周抽一天回来看你,这就是我对这段婚姻所负的责。”
落姈知道司马易铁了心,无法扭转。
她拉过司马易的手,沉了沉气,强忍泪水:“易哥,我会永远是你的妻子吗?”
“当然。”司马易冷静地抽出了她拉住的手,“这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没人可取代,我答应过你的父母,我会照顾你到老。”
车启动后,落姈倚在窗户上,望着后方司马易越来越远的身影,哭出了声。
这个绝情的男人,用的是‘照顾’两个字。
她想要的,是他的情。
她奢望的,是他的心。
但这两样,她一样都没得到。